正文 第五十二章 雲追太子宴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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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追帝國身為蒼穹東大陸三大帝國之一,地處最南,氣候溫潤,養出的人,也是平和安寧,不愛與人爭鬥。不似樓嵐帝國,地處最西,氣候相較惡劣,甚至國中還有一塊蒼穹大陸最為險惡的荒漠戈壁,民風自然也如這塊土地一般蒼涼剽悍。而紫焰帝國位於北方,與其它兩大帝國成品字形對峙,幅員遼闊,氣候適中。且與妖族,暗淵森林等交界,種族複雜,來往繁密。在染行雲的手上自然也就發展成了最為繁華讓人矚目,可一爭天下的紫焰帝國。
寧靜的清晨,雲追帝國都城沉重的城門方才緩緩開啟,一騎輕裘風卷而過。守城小兵根本不曾看清那清風般掠過之人的模樣,隻是發現原本站在自己身後將領竟不知為何呆了,癡癡看著那卷塵而去的背影發著呆。
“將軍,將軍,你怎麼了?要開始入城檢查了。”
那小將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卻好像根本沒有聽見身邊的小兵說話,喃喃自語,全然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不可自拔。
“好美,真的,好美……”
“將軍,你在說什麼?”
“那人,怕不是天上的仙人呢……”癡迷的模樣,仿佛是被勾了魂去。小兵見狀想到了家中老奶奶講過的神仙精怪的故事,一時擔心害怕,慌亂的搖晃著小將的身體。“將軍,醒醒,醒醒,莫不是遇見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將軍……”
那小將卻滿臉傻笑,任由小兵帶著緊張的呼喚,聽見了小兵的話才終於有了點反應給了小兵頭上一巴掌。“沒有,那樣美麗之人,怎麼會是那些,什麼什麼。亂說。我長這樣大,可是頭一回見著這樣美麗之人呢,一定是上天的仙子,一定是……”
“有我們公主漂亮麼?我們雲追國盛產美人,特別是我們的公主宴含煙,更是第一美人,在整個蒼穹帝國也是萬裏挑一的。”
“在那人麵前,便是公主,也……想不到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美人。若是能再見他一麵,便是不枉此生啊。”
雲追帝王重病在身,如今雲追一切事物都是由五年前便開始參與政事,一年前基本已經將整個雲追帝國大權掌握的太子宴鴻門決策。
明日本是宴鴻門二十五歲生日,隻因為帝王重病在身,不宜大操大辦,是以並未邀請其他國家的賓客,隻有本國重臣王族得以參加。
雲追國溫潤靜雅,就連王宮也在金碧輝煌的磅礴大氣中少不了一股子安謐優雅,水鄉小築一般的亭台樓閣著實不少,讓人在炎炎的夏中也能感覺到一線的清涼瑩潤。
來往恭賀之人雖然隻是雲追貴族重臣,人數也確實不少,讓這一向清淨的王宮霎時熱鬧了起來。車來轎往,馬駐人歇,也是言笑晏晏色聲有致。
比起大擺筵席的花園,莊嚴肅穆的議政廳和帝王寢宮,太子寢宮便顯得有些安靜蕭條。
此時,一條白色的人影兔起鶻落消失在層層疊疊的屋宇之中,隻瞬間便沒入一片安寧。
宴鴻門應酬了花園中前來賀喜的人群之後早早的離開了,他有些累,突然之間想要安靜一下。推門回到比之帝王寢宮少了一份輝煌肅穆卻多了一絲清雅大氣的太子宮,揮手遣退了身後的侍從。
自從數月前從紫焰帝國回歸以來,太子就變得有些奇怪,似乎經常獨自一人沉思。侍者們對此感到奇怪,可是同樣也知道這意味實際上已經成為了雲追帝國的王的青年男子是不能忤逆之人,管好了嘴安靜的退開站在距離太子宮數十步遠之處安靜的候著。
書案上原本應該放著的奏折已經被移到了角落,連同筆墨硯一起被掃在一旁,空出了大片的空白。宴鴻門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身後暗格中的抽屜,從中取出一副卷軸。平鋪於桌麵,緩緩打開了包藏著無盡神秘的卷軸。癡癡凝望著那一卷素白上的墨色,俊朗非凡的臉上是意味深長的笑,有沉溺,有占有,有勢在必得的鋒芒。緩緩揚起了唇,傾斜的弧度讓這在溫潤的雲追養出的青年無端生出了些邪氣霸道。
仿佛被畫卷中的墨色勾去了魂魄,竟情不自禁的俯身,將貪戀的唇印上了那水墨的人兒。一如往常般伸手向旁邊的暗格,想要摸出那件帶有他的氣息的東西,看著他的臉,輕嗅著他的氣息。然而,卻在打開暗格之後臉色驀然一凝。頓時,這溫和中帶著邪氣的男子瞬間化身冷酷殺手般,渾身的氣息在片刻間變得淩厲冰冷,有如實質般透牆而過,竟然數十步遠的侍人們為這股壓迫的氣息瑟瑟發抖。
然而,不舍的闔上卷軸的動作卻依然輕柔,仿佛對待最心愛的摯愛。
總管顫抖著戰戰兢兢跪在宴鴻門麵前,不敢抬起的臉早已沒有了絲毫血色,掛滿了冰冷的汗珠。
“有人進來過,我的太子宮。”越是低沉平靜的話越能讓即便身經百戰的總管感到無邊的恐懼。下意識的拜倒在地瑟瑟發抖。
“回,回殿下,這間,這間房間隻有太子殿下您與每日清晨打掃宮殿的侍者能進來,其它,再無旁人。”
“將今早打掃這裏的侍人叫來。”
“是。”總管大聲應著,慌忙半跪著退了出去,他不敢承受這位表麵溫和實則手段果決狠戾的太子殿下的怒氣,隻能用最快的速度將今早打掃太子宮的幾名侍女叫到了麵前。侍女們麵麵相覷間也隱約猜到了恐怕是今日在太子宮打掃時出了什麼紕漏,一時間,驚恐萬狀,紛紛抓著總管的手臂央求著救命。
總管咬牙一狠心退開了自己一手教養出來的幾名伶俐姑娘,轉身往前走去,不願再看這些侍女們驚恐絕望的臉。“你們進去,太子殿下有話要問。該怎麼做你們自己清楚,誰都做了些什麼如實交代。如有隱瞞惹得殿下不高興了,便是我,也救不了你們。”
底下跪著的一排侍女戰戰兢兢,幾乎要倒下,座上的宴鴻門終於沉聲開口。“今日,你們誰人動了這裏的抽屜?”
驚嚇非常的侍女們除了搖頭幾乎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而這樣的她們顯然隻會讓莫名盛怒中的宴鴻門感到煩躁。狠狠一拍桌麵,咬牙寒聲道:“究竟是誰,動了這裏的抽屜?”
終於,侍女長帶著哭腔的猛磕著頭開口解釋。“殿下明鑒,我等下人早已經被嚴令吩咐不準靠近這張桌子,我們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違背殿下言語靠近啊。今早,我們隻是例行往常的打掃,還有收走了昨夜的床單。由女婢親自監管,侍女們的確沒有誰靠近過書桌和存放書籍畫卷的花架。殿下,明察。”說完,又將頭狠狠磕在地上,連帶著身邊幾名侍女,原本光滑漂亮的額頭幾乎見血也不敢停止。她們沒有誰見過這樣沉怒的太子,這樣的他比之帝王竟不知還多了幾分威嚴冷酷。她們不敢在他的麵前撒謊,即便平日裏的太子溫和平靜。可是,直覺的知道,若是再惹了此刻沉怒的太子,下場,恐怕連死都不如。除了悄無聲息的磕頭,她們什麼都不能,更不敢做。
被這些下人惹得有些煩躁,宴鴻門狠狠的擰眉。看他們的樣子,的確不像是說謊,而且他相信這王宮中還沒有誰有膽子敢忤逆他的禁令。然而,如若不是這些下人們動了,那究竟有有什麼人竟然能夠出入自己的太子宮。而且,方才打開了所有的暗格,發現有將近一半都有被人打開過。對方顯然是在找什麼東西,然而,究竟是誰,又想要在自己的地方找些什麼呢。
沒有頭緒,便越是將眉頭緊皺,嚇得跪下的侍女麵色鐵青,膽小的,竟當場暈了過去。知曉她們是無辜的,宴鴻門也不想再為難,煩躁的揮揮手,片刻間,退得幹幹淨淨。
再一次安靜了下來,心中有些莫名的不耐,看一眼床邊,下意識的要再檢查一下床邊的幾個暗格。或許,能夠找到丟失的東西,知曉對方究竟想要什麼,從而推斷出對方的身份。
床平整得和每日回來見到的一樣,光滑如鏡,然而,細心的他卻又看出了一絲的異樣。近了根本無法察覺,然而恰好是遠觀,觀察細致的他卻能夠隱約看見絲緞的床麵有著一圈圈漣漪。中心是平整的,仿佛根本不曾有事物碰觸過,然而周圍的漣漪卻能讓宴鴻門知道,在那漣漪中心,曾經站過一個人。
或許是強者的吸引,或許是單純的好奇,宴鴻門快走兩步靠近想要細細看一下床上那細微得幾乎不可見的痕跡。一縷極淡,極清雅的幽香緩緩鑽入鼻息,沁人心腑。情不自禁,一聲歎息。片刻後又是滿麵驚訝,淩厲,繼而嘴角的那一抹無聲的笑變得邪氣張揚。
緊握著空空如也的掌心,幽幽的笑了,白色銳利的牙讓殷紅的唇角竟生出了一股詭異的曖*昧與血腥。
“是你,是你麼?我最愛的,雲。”極享受般深深呼吸,就像是想要將空氣中那淡薄得幾乎消失殆盡的幽香盡數納入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