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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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夕雲所言,8月30號淩晨2點的班機,第二天一早夕雲需要趕往劇組的第一個拍攝地。晚上12點,顧浩執意要送夕雲去機場,兩人爭執不下,最後還是夕雲妥協。到了機場,顧浩一路看著夕雲,直至消失於視線中。由於早上有會議主持,顧浩又獨自開車回到家,眯了2個小時,才去上班。
夕雲離開之後,顧浩幾乎是宿在公司,沒日沒夜的忙碌著,好在大家的努力終於有所收獲,幾個項目陸續開始運作,稍有起色,盡全力將損失控製在最低,最大的隱患AK,最近也停止了動作,聽說是英國的核電廠出了問題,秦可上個月回到英國,一個多月都不見他回國的消息,想來那邊應該非常棘手,這正是顧氏休養生息的大好機會。似乎一切已走上正軌,事情順利的讓人心情格外愉快,顧浩想著,過兩天他可以抽出時間去看望夕雲。直到顧偉回國,打破了難得的平靜。
當顧偉出現在他辦公室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顧浩也能猜到因為什麼。蘇岩的父親當年偽造鑒定,以此告訴世人,他是顧家的骨肉。至於後來,他和顧海做了怎樣的交易,以保證那份真正的鑒定不被人所知,顧浩無從查起,畢竟顧海做事一向斬草除根,除了在夕雲這裏失策。隨著兩人相繼去世,顧浩相信,鑒定書被轉交到了蘇岩手上。蘇岩父子對顧家忠心不二,也是最後的底牌,以防出現現在的局麵,顧家由一個不知來路的野種當家,鳩占鵲巢,他們又怎麼會坐視不理。也許,顧海當初早就想到,所以他臨死放心將顧氏交給我這個外人,有這張鑒定,隨時都能翻盤,哼。還真的算無遺漏。
幾個月不見,顧偉明顯曬黑了不少,想來美國的太陽更毒辣。看著眼前這位穩重內斂的大哥,顧浩在心底忍不住嗤笑,麵具戴的太久,都快忘了對方真麵目。寄人籬下的滋味不好受,早些年還願意偽裝,在顧海麵前儼然一位淡泊、安分、敦厚的形象。隻不過,羽翼漸豐,連那份裝的心都懶得用了,勾搭上程家,顧偉更是底氣十足,也敢公然違抗他那個所謂父親的旨意了。他們兩個應該算同一種人,貪婪、狠毒、善於隱藏。所以,麵對這位可敬的敵手,顧浩應該打起精神,絲毫不能鬆懈。
“一旦你的身世被公開,想要體麵是不可能了。作為大哥,我勸你,識相地離開,對你對我都好。”顧偉坐下來,身體向後靠在沙發上,不急不慢地說道,開門見山,語氣是一貫的冷淡,像極了來宣布死期的判官。而顧浩,他自己好像隻有待宰的命。
即便這樣,他也不會低頭認輸,從來隻有士兵戰死,投降絕無可能。棋局才開始,鹿死誰手未可知。
“我是不是要多謝大哥的好心?隻是,我不想。這個位子,坐久了,好像對它有感情了。大哥也想坐坐?能不能把我趕下來,就看你的本事了。好,我拭目以待。”顧浩不急,和顧偉頗有耐心地聊著,既然對方特意前來以示威脅,他又怎麼能讓顧偉稱心呢?
“困獸猶鬥,自尋死路。今晚睡個好覺,明天起,可沒有安穩日子了。”聽了顧浩的話,顧偉也不惱,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誰先示弱誰就敗下陣,他們之間真正的較量還未開始,謀定而後動,知止而有得,他喜歡勝券在握,將獵物玩弄於鼓掌,這種趣味讓他沉迷。所以,他今天特意過來,希望看到對方的驚慌失措,不過現在他又對顧浩的表現很滿意,勢均力敵,同樣很精彩,他甚至有點期待接下來的爭鬥。
“垂死的獵物是最危險的,千萬不可大意。”顧浩放鬆地笑了,盯著顧偉那張冷峻的臉,嘴角浮現淡淡嘲諷,暗笑道:對方是不是太著急了些。
“希望,到那天,你還是這麼的自信!比起求饒的手下敗將,我更欣賞那些寧死不屈的。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馬上這裏會迎來它真正的主人。”
“哦,那得看它願不願意了?”顧浩挑眉,朝顧偉瞥了一眼,仿佛聽到了好笑的事,臉上的笑容加深,沒有一點的驚慌。“畢竟這麼長時間,它和我也建立了深厚友誼。”
“看來,蘇岩和你統一戰線了。我真替他可惜,偏偏對你死心塌地,守著一個永遠不會回頭的人,真的是一件可悲至極的事!不過,話有說回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感情就是這麼不可理喻,對吧?”
讓人泡了茶,顧浩悠悠地端起茶杯,慢慢品了幾口,才轉頭看向顧偉,氣定神閑,“怎麼,不嚐嚐?口味不錯的。”
“我的意思,想必顧總很清楚。好自為之!”似乎對顧浩挑起的話題很是反感,顧偉陰冷的目光直刺向他,一刻都不想多談,顧偉起身,麵無表情地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想起顧偉的反應,顧浩笑得玩味,每個人都有弱點,而蘇岩就是他的軟肋。那他自己呢,夕雲會是他的弱點嗎?獨自喝完茶,顧浩仍舊坐在那裏,陷入思考。
不過眼下,當務之急是如何抵擋明日的風波,看來顧偉有了籌碼,那份鑒定想必已在他手上,一心想把他拉下台。當然,監獄那天,從顧海嘴裏聽到他的身世起,顧浩心裏早已預料會有這麼一天,隻不過沒想到這麼快到來,所有人都將知道,他不是顧海的兒子,人們會開始議論,他的親生父親是誰,顧海為何隱瞞他的身世,種種圍繞他身上的一切都將赤裸裸地展示給眾人。不安的情緒像毒蛇爬上顧浩的心頭,遊過全身並發出滋滋的響聲,等著將他吞噬。但在顧偉麵前,他極力隱藏起了這份不安。
這時,顧浩要做的是拿出對策,比如攔截網絡、報紙,或者找顧偉談判,甚至可以向夕雲求助,他知道對方一定能夠幫助自己化險為夷,他一向相信那個人。不過,顧浩沒有任何動作,坐在那裏,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昭示著他的處境越來越危險。可能明天,一切都會結束。他沒有自信,可以坦然麵對眾人異樣的眼光,和對自己的指指點點。即使想到這些,顧浩渾身發冷,心髒不規律的跳動,他在害怕,但他還能讓自己安靜地坐下來。顧海的遺囑明確寫道,由他接掌顧氏,具有法律效益,何況自從他上任以來,幫助顧氏走出泥沼,轉危為安,那群董事心裏清楚得很。不過,他們見風使舵慣了,利字當頭,難道還指望人講情麵?
不知道夕雲今天拍戲順利嗎?那邊天氣怎麼樣,吃得好不好?顧浩開始陷入遐想,思念一個人,不分時間地點,哪怕已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