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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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夕雲在劇組呆了快三個月,終於迎來了殺青。每天晚上,兩人都會通話,聊上1個小時。不過,昨天夕雲並未告訴顧浩他今晚回來,想給對方一個驚喜。所以,當顧浩聽到門鈴聲,開門看到站在麵前的人,難掩驚訝,“你,戲拍完了?”。
“恩,下午辦了殺青宴。”顧浩把行李箱提進屋裏,聽了夕雲的話,嘴角勾起,揶揄道:“這個驚喜可不高明!”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夕雲轉身,挑了挑眉,眼裏充滿笑意。
“看看我們的顧總晚上吃的什麼?”走到餐桌前,掃了眼桌上的食物,點頭稱讚起來,“阿姨手藝不錯!”
“承蒙誇獎!最後把前麵兩個字去掉,那樣我會更高興!”顧浩坐了下來,抬眼看了看麵前站定的人,板著臉說道,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忽然笑了一聲,淡淡補了一句,“抱歉,不知道你回來,我隻做了自己的。”
“沒關係,我隻要看著你就行,哪還用得著吃飯!”說著,夕雲在顧浩對麵坐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吃飯,一本正經。
受不了夕雲緊迫的視線,顧浩放下筷子,悶悶地說道:“廚房有飯,自己去盛。”夕雲聽話地給自己盛了一碗飯,重新坐下,笑得燦爛,“恩,不錯,和我不相上下。”夕雲夾起筷子放嘴裏嚐到,對這頓飯給予了很大肯定,隻差豎起拇指稱讚。
“比起唐林如何?”對夕雲的誇讚置若罔聞,顧浩自顧自吃起來,突然幽幽地開口,朝夕雲看了眼,極有深意。聽到這個名字,夕雲稍微怔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著顧浩,不明白對方此時為什麼提起了唐林,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將夕雲的反應看在眼裏,顧浩適時提醒起對方,“《男子漢》點擊量可觀,網上口碑也不錯。”隻是這種隱匿的提醒,並未發揮作用,夕雲聽的雲裏霧裏,“是嗎,在劇組沒時間關注這個。”夕雲實話實說,幹巴巴地答道,隻是仍未搞清對方是何用意。
“昨天晚上播的,你們一起做飯的那集。”顧浩繼續打著啞謎,臉上表情神秘莫測。聽到這裏,夕雲才恍然,好像是有那麼個任務。當時,他和唐林一組,兩人合作做了頓大餐,夕雲慢慢記起了那個場景。這才明白,從剛才開始,顧浩說的那些不著邊際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錄個節目,都過去幾個月了,自然沒什麼印象,客套了幾句,沒什麼交流,我們不熟的。”夕雲抬頭深深看了眼對麵的顧浩,話音剛落,突然輕笑出聲。顧浩投過一記警告眼神,夕雲隻好咬著唇強忍笑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你和唐林,現在是網上最火的CP,新聞滿天飛,吵得火熱。你不知道?”看到夕雲滿臉驚愕,顧浩平靜地問道,“哦。”說完,又低下頭,淡淡應了一聲。
“我還真不知道。這個孫哲豪,在搞什麼?”夕雲眉眼一動,偷瞟了幾眼,佯裝生氣,在顧浩麵前指責起他那不負責任的經紀人。
“估計忙著搞你們的緋聞。”顧浩撇了夕雲一眼,揚著唇諷刺道,眼裏散發冷意。見形勢不對,夕雲趕緊起身,上前安撫對方,“我在劇組忙著拍戲,網上的事真不清楚,這隻是節目組的一個噱頭,過兩天他們又會想出新的花樣博人眼球,大家很快就會忘記這場鬧劇。”
“但是,他們有一點說的沒錯。”顧浩仰著頭冷冷瞪著對方,麵露不悅。“什麼?”夕雲不明所以,追問道。“你們惺惺相惜,還誌同道合!”顧浩噌地站了起來,直直盯著夕雲,眼神銳利,臉上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真是百口莫辯!”夕雲朝顧浩投去求饒的眼神,一臉鬱悶,突然臉上的表情豐富起來,“你要再吃幾次醋,我的心髒可承受不了”。說完,夕雲坐在顧浩位置上,摸了摸心髒位置,似笑非笑地望著肇事者。
作為懲罰,晚上顧浩狠狠折騰起夕雲。完事後,夕雲躺在床上,側頭看著顧浩,“要不是顧及你的腰傷,我……”。顧浩將嘴唇湊過去,堵住了夕雲未完的話。
“顧浩,如果顧氏走上正軌,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兩人並躺著,氣氛一時安靜,夕雲猶豫再三,終於開口,試探問道。
“離開?去哪裏?”顧浩側頭望著問出這個問題的人,臉上流露一絲詫異,低聲問道。“要去旅行?”顧浩說出心中的猜想,夕雲臉色黯了下來,補充說道:“不是。離開這裏,永遠。”
“永遠?”將這兩個字輕聲念出來,顧浩眼裏閃過一絲不解,似乎不明白夕雲為何有這種想法,“為什麼我們要離開這裏?”皺著眉,顧浩凝視著對方,將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生活,拋開這裏的一切,隻有我和你。不好嗎?為什麼你不願意離開?”夕雲將心裏的憧憬告訴對方,看到顧浩的表情,心裏一緊,夕雲反問道。他需要知道顧浩心裏真實的想法,哪怕是他不願意承認的,他要聽到一個結果,以此確定未來他該如何。
“我,我不知道。現在顧氏麵臨困境,還有……”。顧浩喃喃說道,臉上一片茫然,仿佛他自己都不清楚該如何回答。“你忘了,我說的前提,顧氏走上正軌。所以,你的顧慮不成立。”夕雲打斷了對方,語氣直白,緊盯著顧浩,似乎勢要聽到滿意的答案。
感受到夕雲壓迫的氣息,顧浩無處可逃,定定望著對方,不發一言。兩人對望,彼此誰都沒有開口。
終於,夕雲無可忍耐,“不想說?好,我替你說。你舍不得公司,它可以滿足你的掌控欲;你不甘心,那些與你作對的還好好活著,比如顧家的人。你放不下舍這裏的一切,除了我;你想緊緊抓牢現在所擁有的,除了我。”
夕雲冷冷地開口,將壓在心裏的煩悶通通發泄出來,顧不上對方是否高興。當然,他更希望聽到顧浩的反駁,證明他大錯特錯,他誤解了對方,也看錯了對方。這一切都是他的胡言亂語,他等待顧浩的惱怒、憤然、責怪,什麼都好,隻要他說的是錯的,他會比任何時候都要高興。
可是,夕雲失望了,沒有等來他想要的結果。顧浩抿著唇,將身體背過去,似乎一刻都不想麵對眼前的這個人。夕雲看不清他的表情,更不知他在想什麼。短暫的沉默之後,夕雲聽到了對方的聲音,“嗬,果然,還是被你看穿了。”一陣低低的笑聲傳來,是如此的諷刺,像在嘲笑他的遲鈍。
“我說過,我想要的,很多很多。”
“你想要的裏麵,包括我嗎?”
“當然。”
簡潔的對話過後,陷入長久的沉寂,夕雲側過身,盯著顧浩的背影,五味雜陳,他該高興嗎?可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