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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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en:IwishIcouldbewithhimuntilmylastday。
Levi:I“mstandingalone。Noway。Callingoutyourname。
Chapter1
公元2047年深冬。東京。
當利威爾跨過警戒線準備離開凶殺現場的時候,褲腳邊有一個微小的拉力,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利威爾還是感覺到了,他不耐煩地扭頭看向褲腳,發現是一隻滿是血跡的小手,正在微微顫抖著拉著他。
“嘖,髒死了……”利威爾撤開腳步,臉上的嫌棄顯而易見,“禿子,這裏有個生還者。”
“喂喂喂,好歹我是你的長官,在外麵的時候能不能對我禮貌點。”埃爾文無奈的再次戴上白手套蹲下身,“讓我看看在一代芯片實驗者的暴走之下是誰這麼厲害,居然生還了。”
從建築物的廢墟裏,埃爾文扒出來一個灰撲撲的小家夥,褐色的頭發被血液和破裂水管裏湧出的水浸濕成一縷一縷的,臉上都是血汙,一雙蒼綠的眼睛裏帶著驚慌但是在看見利威爾之後就挪不開視線,他向著利威爾伸出手,後者嫌棄的別過臉去。
埃爾文看著一大一小的反應,利威爾的反應不奇怪,作為一個究極潔癖,利維爾對所有他認為髒的東西都抱著“處決”的心態,就算不能處決他也絕對不會靠近一丁點。但是這個小東西如果埃爾文沒有記錯,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利威爾,可是不過是第一次見麵就對利威爾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難道小家夥看出了利威爾外冷內熱的本性?難道真的像都市怪談裏說過的那個樣子,小孩子會看見成年人看不見的事情?
“嘖,禿子你還要拎著他多久?”利威爾向後撤了兩步,因為從小鬼身上滴下來的血水掉在地麵上濺起的水花濺在了他的褲子上。
埃爾文手腕上的識別器在小家夥手腕上的對了一下子,動聽的電子女聲將小鬼的基本情況彙報了一遍:艾倫•耶格爾,出生日期:2041年11月4日,血緣關係人:格裏沙•耶格爾,卡拉•耶格爾。
“哦?耶格爾博士的兒子嗎……”埃爾文看著艾倫的眼神複雜起來,畢竟是他的母親暴走摧毀了這棟八層的建築,死傷總數達到了四十多人。
“課長!該收隊回家啦!”袞塔遠遠地叫著這邊的兩個人。
埃爾文隨手就把艾倫扔給利威爾,後者反應極快的用還沒來得及放進衣袋的白手套墊著手把被血糊成一團髒兮兮的小家夥扒拉到一邊:“幹什麼?”
“你帶回去吧。”埃爾文摘下白手套,理所當然的看著利威爾。
“我帶回去?”利威爾看著埃爾文頭頂,他在研究要不要幫助他把發際線提高個一兩公分。
“我知道你是那種平時一臉不良相但是在雨天會把可憐的流浪小狗揣進懷裏帶回家的好青年,”埃爾文示意利威爾低頭看看掙紮著起身抱住利威爾大腿的小鬼,“就當撿了條小狗回去吧。”
利威爾在惱火自己報銷了一條褲子之餘,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埃爾文,後者溫和的笑了笑,但是利威爾看得到那笑容背後的的陰險狡詐:“你等死吧。”
埃爾文沒有理會這家夥的惡意威脅,反而是拍了拍手:“搜查一課的聽好,先回到各自家裏去,明天把整理好的現場情況通過加密內部網發給韓吉。”
“明白。”回應聲陸續響起。
“解散。”
利威爾看著沉默的摟著自己脖子的艾倫,他知道就算自己鬆了手,這個髒到死的小東西也會掛在自己脖子上,於是他鬆了一隻手,腕子上的識別器在門鎖上晃了一下,門應聲而開,他把小東西從脖子上摘下來,拎著他的領子丟進浴室,擰開水龍頭放洗澡水:“自己洗澡,會吧?”說完就要關浴室門出去。
“不……”小鬼拖著濕淋淋的衣服從浴缸裏出來,磕磕絆絆的去抓利威爾的褲子。
“嘖,麻煩的小鬼。”被再次抱住大腿的利威爾無奈至極,想了一會,算了,反正自己也要洗澡,自己監督這個小鬼他還能洗得更幹淨點。想著,他拖著一條腿上掛著的艾倫,一條腿跨入浴缸,“鬆手,你想讓我把你撞在浴缸上嗎?”
艾倫一雙蒼綠的眼睛裏帶上了點光彩,他乖乖的鬆開手,重新回到浴缸裏,看著利威爾一臉的期待,利威爾脫了衣服站在浴缸裏,抓了花灑來開了最大的水流衝洗著身上或許存在的汙漬,然後把花灑轉向一邊還穿著髒衣服看著利威爾的艾倫,後者被衝的暈頭轉向,但還是出神一樣的看著利威爾。
“嘖……”利威爾再次咋舌,他蹲身把艾倫扒了個精光,然後拿過一邊的澡巾給他搓洗。
艾倫卻仿佛被搓洗的不是自己一樣,伸著小小的手指頭戳著利威爾鎖骨邊的一個圓圓的傷疤:“2039年8月17日,相模灣。”
利威爾搓洗的手停了下來,他眯起眼睛看著手裏的小鬼,嫩生生的小臉上帶著些傷心似的,稚嫩的聲音裏也仿佛帶著沉重,這處槍傷確實是當初自己在相模灣的時候受的,那個時候他的對手是三個暴走的十二代實驗體。利威爾擰起眉頭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我看過,關於你的所有東西。”艾倫仰著臉看著他。
“……所有東西。”利威爾眯起眼睛來。
“嗯。”小腦袋很認真的點點。
利威爾決定不在非工作時間研究這種費腦子的事情,他拿過洗發液給艾倫洗頭發,半長的褐色頭發洗出了血色的泡沫,利威爾嫌惡的用大水流給衝掉,然後他再次停了手,用自己從來沒有過的失態聲音叫了出來:
“十七代!?”
XVII000001E,青黑色的編號在小孩子白嫩嫩的後頸上有一種令人心酸的殘忍感,這是利威爾看過無數次的編號形式,因為他曾經用他的雙刀切下過無數有著這種編號的實驗體的後頸,根據有效情報,Peacer芯片實驗體目前隻有十六代,並且大多數都投入了全世界的國家機構,成為了維護國家和平的一個重要手段。
前麵的羅馬數字代表了芯片的新舊,中間的數字代表了刺著這個編號的人體是第幾個擁有這個次代芯片的人,最後的字母代表了刺著這個編號的人體是否可以投入戰鬥使用,如果是C,則代表著他或者她是戰鬥者“Combatant”,如果是E,則是實驗體“Experiment”,如果是O,則是可以用於其他用途的“Others”。
利威爾看著眼前孩子的後頸,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心情這麼苦逼過,根據這個編號,可以得出結論,眼前這個名叫艾倫•耶格爾的流浪狗,是Peacer芯片第十七代的第一個實驗體。
這個發現,必須要寫一個報告,並且連夜傳給韓吉。
他已經能夠想象得到那個機器瘋子看見艾倫時候那滿臉瘋癲的樣子了……
韓吉•佐耶,警視廳搜查一課鑒識輔助機器人的一員,他……呃,還是她……或者是它?是警視廳五年前在警務係統機器智能化革新運動中的產物,已經可以達到批量生產,但是由於搜查一課的眾位成員過於強大,所以搜查一課一直沒有引入這種先進的機器。
三年前佩特拉因為一些不好處理的證物提出了意見,搜查一課才全員聯名,向警視總監提出了添加鑒識輔助機器人的要求。利威爾可是清楚地記得,當他和埃爾文拿著聯名報告進入警視總監辦公室的時候,身後那群其他科室的家夥那幸災樂禍的眼神,一副“有好東西不用,現在又來要求”的死樣子,利威爾恨不得把他們的後頸挨個的削下來埋在警視廳觀賞植物的花盆裏。
不過當鑒識輔助機器人的大包裝盒子運到搜查一課辦公室的時候,利威爾敏銳地發現了包裝盒上的問題,他看著比自己還高了那麼一點的包裝盒子上寫著:“姓名:韓吉•佐耶,性別:韓吉”的時候,他去跟隔壁警備部的皮克西斯部長求證了一下,腦袋光光的部長和藹可親的告訴他,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的,警務係統的所有機器人都是分男女的,可能是出廠的時候寫錯了吧。
利威爾將信將疑的回到辦公室,手快的同事們已經拆了韓吉的包裝,作為高科技的產物,韓吉身上的光感裝置因為辦公室裏的燈光啟動了韓吉的係統,看上去這個機器人長得還挺靠譜的,紮著馬尾,戴著眼鏡,但是當他(請允許我用這個第三人稱……)發出啟動音之後進行自我情況描述的時候,利威爾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參與鑒識輔助機器人引入的決策。
不男不女的聲音在搜查一課偌大的辦公室裏回響著:“鑒識輔助機器人韓吉•佐耶,性別:韓吉,諫山智能株式會社生產,願意為您服務,性格程序加載……運行……知識程序加載……運行……工作程序加載……運行……”
利威爾簡直想去砸了皮克西斯的辦公室,這尼瑪根本就不是寫錯了,是程序本身就有問題吧!
“性別……韓吉?”佩特拉手裏提著那一口袋不好鑒識的證物,疑惑的看著眼裏漸漸開始充滿智慧和作死的神采的韓吉。
“是啊!”機器人突然充滿了人味的語氣嚇了全辦公室的人一跳,韓吉從貨品固定架上跳下來,喜滋滋的接過佩特拉手裏的證物蹦跳著往與辦公室相連的鑒識實驗室跑去。在跑過去的過程中經過了利威爾,韓吉停下腳步,推推眼鏡,瞳孔裏發出兩道綠色的射線專心的上下打量利威爾,“啊,你是那個人類最矮……啊不是,人類最強一米六,我的人物識別資料裏有你,我一定要研究你為什麼那麼厲害,你在這裏等著我啊,我馬上回來!”
“……”辦公室所有人。
“我一定要拆了這混蛋的機器腦袋。”利威爾正了正脖子上的領巾,臉色淡漠的扔下一句話,然後追了過去。
“利威爾!”埃爾文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趕快攔住了他。
所以當利威爾領著艾倫進入搜查一課辦公室的時候,這個作死的機器人嚎叫著撲了過來抓著艾倫大呼小叫:“啊!這個難道是利威爾你的私生子?!”兩道綠色射線上下掃描艾倫,之後疑惑的看著利威爾,“跟你完全不一樣啊,難道是這孩子長得太像媽媽?還是說利威爾你被戴了綠啊噗——”機器人被一個鞭腿踢出老遠,還自帶吐血破碎音效。
“要我把你的機器腦袋擰下來重組嗎?”利威爾拉著想上去看看的艾倫。
“嘿嘿嘿~~”韓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把剛才被摔的扭曲的肩部正回來,他涎著臉湊過來,“我知道我知道,他是那個十七代嘛~~~來來來小朋友~~~讓叔叔……呃,阿姨……也不對,算啦算啦,讓韓吉哥哥來看看你~~~”
艾倫本來對韓吉還有那麼一點同情,被韓吉一副怪蜀黍的樣子嚇得連同情都沒有了,直往利威爾身後躲,利威爾按住韓吉的臉:“嘖,死到一邊去。”
“呐呐,我得先檢查一下到底是不是十七代啊,”韓吉再次湊上來,褐色的機器仿真眼睛裏帶著癡漢的目光,“刺青在後頸對吧?對吧?來來來,艾倫醬讓我瞅瞅~~~”
“我想回家,利威爾先生……”艾倫揪著利威爾的袖子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回家?你家早就毀了。”利威爾雖然這麼說,還是順手把艾倫抱起來,躲避著韓吉癡漢。
“不是的……我是想回利威爾先生家……”小鬼把腦袋伏到利威爾脖子邊,絨絨的頭發掃的利威爾脖頸發癢。
“那又不是你家。”利威爾哼了一聲。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我家……利威爾先生不要我了嗎?”
“喲吼吼吼~~~”韓吉笑起來,“利威爾,小孩很喜歡你哦~~”
“滾死去。”利威爾大白眼翻他,“艾倫,今天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做完了才能回……回家。”
“利威爾先生家嗎?”艾倫蒼綠的眼睛圓溜溜的看著利威爾。
“……嗯。”點頭。艾倫開心的摟住了利威爾的脖子。
“可以看了吧。”韓吉站在一邊看著兩個人膩乎膩乎的。
“看吧。”把孩子蓋住後頸的半長頭發撩開,利威爾盯著韓吉,像是在看守寶物的龍。
兩道射線掃描過刺青,韓吉嘴裏發出機械音:“成分掃描,正常,技法確認,屬於格裏沙•耶格爾,十七代實驗體一號。”
“看來是真的。”利威爾還沒開口,埃爾文就領著搜查一課成員進了辦公室,一圈人圍著艾倫看來看去,“耶格爾博士終於還是研究出了十七代,不知道有什麼作用啊。”
“課長,在耶格爾家發現了地下室,不過沒有特定的鑰匙打不開。”佩特拉進來,把手裏的平板放在辦公桌上,手指一劃,地下室的全息影像出現在辦公室,艾倫看見之後眼裏的神情有些激動,利威爾看見之後,扳過艾倫的小臉蛋: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嗯,”小孩從善如流的回答利威爾,“我有鑰匙。”
“你有?”所有人看著他。
“嗯,”細細的手腕舉起來,“在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