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戲謔道：“買小吧，你看這把別人都買了大的，這把中了就賺翻了啊！”
    眾人噓聲道：“你就扯吧扯吧，都已經連開七把大了！”
    寬闊的桌麵上，小的一邊隻有幾塊碎銀和零星幾個銅板，看著就特孤單。
    “也許真的會開小也說不定？那就買小吧。”小孩兒饒有興趣道，卻沒有其他動作。
    張公公提醒：“那你趕緊放銀子上來啊，就要開了。”
    旁邊的一個少年模樣的小太監突然把五兩銀子押到小的那邊。這個數額在桌上算是比較大的一個了，其他的多是一兩半兩，連押幾個銅板的都有不少。
    “喲，小棋子也來玩了啊。”張公公笑道。
    “小棋子？嗯哼？”齊弘側目，顯然靖麒常來這裏玩，以至於都成熟麵孔了，不過這些人似乎以為他是小太監？靖麒骨架高大，看著就像個少年模樣，來玩的時候出手也闊綽，於是其他人就以為他是那個妃嬪身邊得寵的小太監。
    此時齊弘和靖麒一樣，換了小太監的衣服，穿著綢緞衣衫來這裏顯然太突兀了。小小年紀被進宮的太監也不少，齊弘並不是特別顯眼。
    靖麒拍拍齊弘的肩膀，一副哥兩好的模樣，爽快地笑道：“給我弟買的，你們可不要欺負他。”
    “哪的話啊，”張公公嗔道，“買定離手了啊，開了啊！開——二二三小——！”
    瞬間哀嚎遍地，幾個僥幸押對了寶的小太監又叫又跳，狀似癲狂。
    齊弘也很驚奇：“居然贏了啊。這是贏了多少來著？”
    “五十兩吧。”靖麒說，隨手把贏來的五十兩放到齊弘手裏，“給你玩兒去。”五十兩，齊弘房間裏隨便一個擺飾都不止這個價，齊弘也沒當回事，隨手揣到懷裏去了。
    張公公不由得多看了這兩人幾眼。
    初初入宮的小太監月銀才十兩銀子，混得久一些的老油子也不過十五兩，這還沒算每個月要給管事太監的孝敬。在宮裏當差，真正的大頭是上麵的賞賜和宮外來的回扣，但那些個肥差很多人一輩子也混不上。
    不把五十兩銀子當回事的太監可不多，因為他們家裏普遍都很窮！恨不得把一文錢扳成兩半花，辛辛苦苦存下一點積蓄也要趕緊補貼家裏。這個小棋子還能說是個妃子身邊的小紅人，可這個一看就是剛進宮的小孩兒又是怎麼回事？看著也不是個窮人家的孩子啊！
    懷裏還抱著雪白一團，這是養著寵物呢？
    齊弘又玩了幾把，大小隨意，押的都是五兩銀子一把，有輸有贏，總的來說運氣還不錯。可惜沒有再出現第一把那樣的局麵，贏的不多，合起來還不到一百兩。
    玩了一會，兩人擠出人群，齊弘看看四周狂熱的人群，問：“這裏賭的就是買大小？也沒什麼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