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公滿頭冷汗：“這，不太好吧？”
    “從小就該讓他知道哭是沒有用處的，以後他就不會哭了。要是總哄著他，一有點什麼事就要哭，也太煩人了。”舒貴妃喝了熱茶，又笑道：“兄長看是沒帶過孩子吧？”
    靖國公搖頭：“確實沒有。”
    “你要是帶那麼幾日，就知道小孩子哭起來有多鬧心了。現在怕是還體會不到這些。”舒貴妃說著，把點心盤子往靖國公的位置推了推。
    靖國公想，他是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就不要胡亂發表意見了。於是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隻和舒貴妃吃茶，談了一會請師傅的問題，便告辭了。
    靖國公回到府中，就見他五歲的小兒子被丫頭們抱著哇哇大哭，他的妻子一邊大力地拍打著桌子，一邊哄道：“這個壞桌子！敢碰我們小少爺，該打！喔，不哭不哭，咱打回去……”
    靖國公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於是在靖麒還茫然無知的時候，靖國公下定決心要對他高標準，嚴要求！以至於靖麒長大後回想起自己的少年時期，都得鞠一把辛酸淚。
    “還道舒貴妃要翻身做著後宮的主呢，看這風頭，不都趕著巴結皇後娘娘去了。”一個小太監跟一塊兒當值的同伴抱怨道。
    自打皇後懷孕以後，風頭正盛的舒貴妃被壓得低調不少，連帶她宮裏的人都不得不收斂了許多。
    另一個小太監嗤笑道：“不過是好運生下了皇長子，一旦有了嫡子，什麼皇長子也和皇九十九子沒有區別了。哪還囂張的起來呀。”
    “也許皇後這一胎是個小公主也說不定。”
    一個宮女插嘴道：“說不定和前一胎一樣流掉呢。我聽說啊……哎喲！”小宮女氣衝衝地回頭，卻見身後站著的居然是他們的管事大宮女碧荷，正是碧荷給了她後腦勺一巴掌。頓時噤聲不敢言。
    “這些事情該是你們能談論的嗎？死了都不知道什麼事的蠢貨！”碧荷喝道，“既然你們這麼閑，今晚都打掃淨房去吧。再有下次，直接收拾包袱滾！”
    來宮裏當差的大多是窮苦人家，尤其是那些個小太監，家裏不窮的，怎舍得把兒子送進宮來挨這一刀？雖然他們品階不高，能帶回去的餉銀有限，但至少也給家裏省下了一份口糧。
    要是被趕回去，便隻能成為家中的負擔，這比挨一頓板子要可怕多了。
    於是再沒有人敢哼一聲。
    碧荷把換過新碳的手爐帶進來，就見舒貴妃手裏反複把玩著一個黃紙包，心不在焉地看著鏡子，目光的焦點卻不在鏡子上。
    碧荷的目光在小紙包上頓了頓，隨即走過來，輕輕把小紙包從舒貴妃冰涼的手中抽出，拋進一旁的錦盒中。把燒得暖烘烘的手爐塞到舒貴妃手裏。
    舒貴妃回過神來，暖意從指尖蔓延上來，舒貴妃舒服地嗬了口氣，芊芊素手描摹這手爐上精致的花紋，目光不知落在何處：“碧荷，你說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