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邂逅 ②CEASE——【Shadow】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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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金色的回廊一直朝前走去,男人優雅的步調似乎被那厚厚的波斯地毯吸附,聽不到一點聲響。
像夜晚的貓步。
目標鎖定,男人來到包廂的門前。
即便是無意間,也會從裏麵聽到吱吱呀呀劇烈的響動,露骨惡心的情話,還有那斷斷續續的淫-靡-呻-吟。
「他就是有這樣的惡趣味。為了目標,你必須做出一點犧牲。」
犧牲?犧牲什麼?難道要我當他的衝刺對象?
男人冷笑了一聲。
「Cease,你的目的就是要將他槍斃,拿到有力的籌碼,並且造成自殺的假象。為此,你要做足前戲。另外,這人的情人是不斷翻新,一日換一人,這就是他的特點。」
一日換一人?他不怕被感染疾病嗎?好低俗的特點。
“明白。”男人回答道。
「Cease,王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休息室,就在target(目標)的對麵。」
邪魅的勾起嘴角,打開098號包廂對麵的包房,男人走了進去。
室內,米色的格調,英倫風情的裝潢,陽台上擺放著一株幽蘭,散發著氤氳的淡淡幽香。
落地窗透過月夜,在輕靈的窗紗下投下細細的月光碎影。
燈海,隨著黑夜的漸漸來臨,像是一層又一層的巨浪,朝世界湧來。
煩躁地將束縛著脖頸的領帶扯掉,脫下礙事的西裝,男人拿起浴衣,走進了浴室。
赤棵的那一瞬間,耳邊又響起了聲音:
「••••••Cease,你能別帶著監視器洗澡嗎••••••我會涭不了••••••」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斷斷續續。
“你又不是沒看到過。”男人冷冷地回了一句,隨即,水聲響起,室內霧氣漸漸蒸騰,模糊了鏡子。
隱隱約約,那人白皙的皮膚忽閃忽現,像是隔著一層麵紗。
SHADOW,黑夜的影,稍縱即逝的影。
男人闔上眼皮,任水珠流過按在牆上的指縫,和那墨色長發下微微遮住的黑色眼睫。
晨光熹微,當海上的第一絲光線照射在房間時,chuang上的被子平整得看不到一絲來人的痕跡。
男人今天沒有穿西裝,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和簡單的休閑褲。
坐著電梯,來到了底層。
餘光一瞥,發現角落裏坐著一個人。
他記得,是昨晚搭訕的那個男孩。
他看了看男人,臉上有著壓抑不住的喜悅以及讓人有些不爽的••••••驕傲。
“我找到了比你好的男人,昨晚。”他的聲音不再扭捏,竟像一個傲慢的小王子。
“噢?那很好。”冷淡的回答並沒有讓男孩眼神黯淡。
“他說了會疼我,盡管,他已經是將近六十多歲的老頭兒••••••可他有的是錢,他說要寵我一輩子••••••”
男人的琥珀色眼眸閃過滑過一絲陰霾。
“原來如此,祝你的幸福熬不過今晚。”男人用最迷人的笑容和最性感的嗓音說出了最惡毒的話語。
“你!••••••”男孩美目瞪大,氣得渾身發抖。
靠出賣自己身體來獲得金錢,他知道這是一種渠道。然而,麵前這個男孩自以為是的傲慢情緒卻硬生生地激怒了他。
恬不知恥。
還是把他當空氣會比較好。至少,他不會看到他那樣的外表光鮮內在醜陋的物種。
男人無趣地聳聳肩,走近吧台。
依然是昨晚的那幕情景:
“給我一杯whiskey-sour。”他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麵。
昨晚的那個調酒師似乎對他這個客人感到很滿意,友好地衝他微笑,隨即將手裏調好的酒遞給他。
突然,嘈雜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
男人有些詫異。
抬眼,隨即,嘴角的笑意漸深。
「目標發現。Cease,隨時鎖定。」
輕呷了一口酒,男人呼吸一般:“Done。”
“有興趣陪我喝一杯嗎?”蒼老的聲音傳入耳際。
男人看了看周遭的人群,那些朝四麵八方向自己投來的嫉妒眼紅的目光快要殺死自己。
那些被嫉妒殺紅了眼的男孩兒們不敢直視男人投來的危險目光,隻能窸窸窣窣暗自批判和議論。
抬眼,看了看麵前這個••••••老得掉牙卻依然銫心未改的老頭兒,身後是幾個虎背熊腰、
戴著黑色墨鏡、身著黑色製服的保鏢••••••
男人的胃••••••霎時翻江倒海。
這就是所謂的東八區元老級的人物?
還要讓自己去給他當靶子?
「Cease,微笑。微笑。」
男人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笑容已經冰凍,聽到耳邊的細碎叮嚀,迷人的笑容又如同冰雪初融一般蕩漾在臉上。
目光敏銳地發現那人的失神。
美男計,他的的確確不想對麵前這種人用第二次。
“當然可以。”優雅地端起酒杯。
“碰——”玻璃相撞的聲音。
男人微抿一口,強忍住被那人灼熱的視線惡心得快要嘔吐的感覺,用笑容掩飾一切。
“今晚••••••有空陪我嗎?”伸出枯樹枝般的手,覆上男人握著酒杯的手。
“當然••••••可以。”男人身體瞬間僵硬。
似乎聽到了滿意的回答,老頭兒猥-瑣地笑了笑,然後踉蹌地走了。
終於忍不下那股惡心的氣息。
男人盯著自己那隻被玷-汙了的手,麵色蒼白。
匆忙跑到後園,大力打開水龍頭,狠狠地搓洗。
“髒••••••肮髒••••••變-態••••••”男人那像詛咒一般的話語,被急促的水流聲掩蓋。
「Cease,鎮靜一點。」
“嗚啊——”的一聲,男人吐出清亮的液體。
沒想到,幹嘔也這麼撕心裂肺。
胡亂地洗了洗嘴角,男人直起身的那一瞬,他驚愕地看到了橫在麵前的一張紙帕。
順著紙帕,他看到了站在他身旁麵色沈沉的男人。
同昨天電梯裏的那一刻一樣,一如既往地冷漠。
墨藍的眼眸依然沒有溫度。
男人想伸手去接,然而想想又覺得不妥。
搖搖頭,衝他冷冷地說道:“我還沒有死,不需要白手絹,謝謝。”
留下那人僵硬的軀體和那稍縱即逝的微微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