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 絢爛華章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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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卿吟滿足的笑著,“哦,原來是約我的啊,真是榮幸。”
我轉而問他,“今日長安城內傳頌的那首稱讚李德裕的詩是不是你寫的?”
白菱驚奇的看著我,臉上一副我怎麼知道的樣子。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我用眼睛回應他,白菱這才看向溫卿吟,也跟著詢問,“對呀,那首詩是不是你寫的?”
溫卿吟笑了笑,“我怎麼有那麼好的文采?”
白菱說,“和你的那首蘇武廟極為相似,完全是出自一人之手。”
他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管不得我聽白菱說那首詩的時候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是和溫卿吟做過的一手蘇武苗極為相似。
“你瞎說什麼?我可犯不著為李德裕作詩。”
我想想也是,李德裕對溫卿吟那麼好,又不是一首詩之間的故事。
“蘇武魂銷漢使前,古祠高樹兩茫然。雲邊雁斷胡天月,隴上羊歸塞草煙。回日樓台非甲帳,去時冠劍是丁年。茂陵不見封侯印,空向秋波哭逝川。這首追憶蘇武的詩現在讀起來怎麼看都有些讚頌李德裕的味道呀。”我念了一下他曾經寫過的這首蘇武廟,感覺和李德裕的情景遭遇真的如出一轍。
當年李德裕遭受李宗閔等人的陷害被貶西川,可他對朝廷忠貞不二,對百姓關切深重,最終還是回到了長安。
就像蘇武一樣,雖然在外流亡數年,可心中對漢朝的情意還是不滅。
溫卿吟沉默不答,一個人獨自走在前頭,我環顧了四周美如仙境令人沉醉的荷花海洋,卻不能迷失在裏麵了。
“令狐洵最終安然無恙,杜悰被罷官,收了軍權,我猜想啊,要不了幾日,就會離開長安了,沒了官職在身,他在長安就是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其實到最後,得了大權的人還是李德裕,聖上想要製衡他,也是不可能的了。”白菱幽幽歎息說。
我說,“聖上能製衡他什麼?自從天子登基以後,李黨的人如日中天,李德裕的施政理念和聖上是吻合的,李德裕從西川調回,剛回到長安,牛黨的人就一一被貶斥了,接著李德裕執政,你說聖上既然是信任他的,為什麼還要來製衡他。”
溫卿吟回過頭來,笑了笑,“那你說漢朝時武帝設立內朝是什麼意思啊?”
“內朝,不就是宮中那些人陪著皇上玩的。”我隨口答道。
白菱說,“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
我們慢慢的爬上小山,小山兩旁的常青樹枝葉繁茂,翠綠翠綠的,比陵橋下的那些荷花還要別致。
“天子的權利容不得另外一個人享受,尤其是宰相,武帝設立內朝是為了製衡宰相,咱們的聖上能同意將杜悰留在朝中也是為了製衡相權,這仆射之位呀,可不僅僅是相權,更是皇上手中玩弄權術製衡一人的棋子啊,可惜。”他微微一歎,“自從王茂元回了京城,涇源的守軍來了長安,天子也不得不收斂一些了,杜悰最終還是做了犧牲品。”
溫卿吟極為優雅的拂過身旁的一顆常青樹的枝頭,黏在手心,細細凝望,“可也保存了洵,不是麼?”
我站在高處翹望遠方,一片渺茫,“大人回京,終究是逼走了杜悰。”
“他是李德裕的人,能不這樣做嗎?你那位嬌妻,也許早已與你貌合神離了。”
“上陽春晚,宮女愁蛾淺。新歲清平思同輦,爭奈長安路遠。鳳帳鴛被徒熏,寂寞花瑣千門。競把黃金買賦,為妾將上明君。梓郎,這首清平樂送你。”溫卿吟長長吟完一曲,對我笑意深沉。
我看了他一眼,“我還沒到那個地步,晚兒她畢竟是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