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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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是情溟,夢長非,夢是夢怡,情長明。
金玉流蘇踏雲馬,軟榻溫香繞其間。“怎麼了,遠兒可有不舒服?”望著懷中臉色蒼白的人,寧天宇問道。
“嗯,還好”我哼哼的應道。
努力的坐直了身子,靠在軟榻上,深深的吸了口車內焚的檀香,它雖有安神之效,可此刻也覺得人昏昏沉沉。雖極想忽略身體上的不適,卻依舊是難耐。
忽然身子被人擁進懷中,不喜與人相觸碰的身子自是一時僵硬的靠在寧天宇的懷中,後方的人想必也是知道的,回應的卻是愈加擁緊的懷抱。耳邊傳來一聲歎息。鼻尖嗅著傳傳入的熟悉檀香夾雜著些輕淡的香氣,我放軟了身子,靠在背後的人身上,無可挑剔的感覺自是一般東西難以有的,靠在寧天宇的身上,想到也許這樣也不錯。
外方一聲鳥鳴而過,我望了眼,是一隻通體黃色的鳥兒。轉頭,寧天宇依舊是閉目養神模樣,抽出被他抱在一起的手,從口袋中拿出一隻淡綠色的囊袋,朝外方伸直了手,小黃就落在我手臂上了。小黃是我給它取的名,當日向童討要的這隻鳥兒後,童也不曾向我要回了,摸了摸手中的小生靈,曾問了童,這隻鳥兒的名字,可童說她也不曾給它取過名,瞧這它通身嫩黃,隨口便就這樣喚了。
喂了些米粒給它,這些天,它一直隨我,原本是讓綠容給喂的,看這看似普通的鳥兒卻也認人,除我再不食別人喂的東西了。從小黃腿上拿出上方的竹筒,將一早準備好的東西塞進去。又摸了摸小黃的翎羽,向上送力,“走吧”。
回應的是幾聲繞車啼鳴的,脆啼。
做好這些事的時候,腰間橫挽著的手臂微微用了些力。我看不見上方人的眼,也無從判斷寧天宇此刻見此是如何的反應,隻聽上方傳來他淡淡的夾雜著謝謝磁性的聲音“遠兒,先歇息一下,這些日子我們已經過了大半日程了,等下到了城中我們就休息幾日吧”。
“嗯”我知道此次寧天宇出來是為了我,莊裏還有事等著他,不可耽誤太久,數日行程,我亦也無可抱怨的,況且原本車速因顧及我速度已是慢了不少,但,望了眼馬車外方的人,與他們相比自是不可能的,也知再次下去,我的身體也會吃不消。
我靠在寧天宇的身上學他閉目養神,通過徐林與伊大人的事,我想了許多,很多事情也許我是有做錯,但我也會慢慢改過的,既然選擇了忘卻,那就重新來過吧。
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身邊已是門庭雜市,躺了好久,周身早已酸軟不堪,加上此刻往來人群嘈嘈切切聲不絕,便更是難受了,斜坐了身子,掀開簾子,寧天宇似是知我要做什麼,一時阻攔不得,簾已被我掀開。一陣冷風拂過,我不禁縮了縮脖子,卻無退意依舊望著外方。況且身後直至我頸脖的披風早已披上,倒也不覺得冷了。
窗外,長衣廣袖,各色買賣的人群絡繹不絕。看來我們已到卓國境內了。原先一次來時一心隻顧著趕路了,此番心境不同了,瞧著到也覺得別有一番味道,卓國地處中帶,氣候四季分明,前些日還在洛國時,那裏因去年冬日的原因春來得晚些,可已是春末了,綠色早已初露。可此刻的卓國卻還寒風末露,新春露芽,更呈一片繁盛之姿。
檀寧山莊的名號可謂不可小,入城不久就以尋得一處尚好的落地處,抬頭入目的即是那高高懸掛出的匾額,上提到:醉心樓。
接待我們的是一位身材中等著者青質綢衣,威而不嚴的中年人。在車上時因是整日的躺著合著前些日子我生病,一直以來就也沒著鞋襪,下來是自是寧天宇抱我下來的,見此,平凡麵孔端的是一派商人般的笑容,見了我們也隻是從容作答,絲毫沒有一般店主的阿諛奉承,瞧著倒也不覺討厭。
那個中年人將我們引致樓後偏僻處的雅閣,這閣設計的也倒巧妙,雙重清綠的鏤空的窗簾動微風起,推開窗戶,竟見得的是一片開得盛茂的海棠,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蒙光回廊。此番又怎得不讓人心醉,而這也隻覷得一處,又不得尋想到別處瞧得的又是怎樣的風色,想到外方的那方牌匾,醉心之名可謂當之無愧了
一會兒功夫,膳食已端上桌來,幾日坐車,此刻也無甚胃口,倒是窗外美景讓人忍不住流連。
直到寧天宇喚了我好幾聲才肯回於席間,見我如此,擁著我寧天宇道:“遠兒,喜歡?”
我下意識的點頭卻也搖頭,我此番也因久未見著這美麗景色了,對於美,世人盡也呈欣賞之心的,隻是花開雖好,卻有零落,有花莫堪需折枝道理我豈會不懂,此刻在開得正豔的時候欣賞一番就足以。
寧天宇見此也沒在說什麼了,他眼底的了然讓人我感到高興。不得不說,雖然我一直忽略來到這裏的不適,可時光之差總在不知覺中提醒我這個外來者,我與別人的不同,很多的時候我的話會被人誤解,而我亦也不想再去解釋,而寧天宇,我喜歡與他在一起的感覺,有時候即使我什麼都不說,隻肖一個眼神他便能懂。
眼前的是一勺熬的黏黏的粥,其間散發的陣陣熱氣中還有淡淡的藥香,因上次得了風寒,傷了脾胃,最近這樣的粥一直是我的主食,見此,我再提不起胃口,討厭即是不喜,便將頭撇了去。
“不要,不吃”我說道。絲毫未察覺此刻的自己的口吻已是不同,或許早在很早的時候自己待寧天宇已經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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