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曼一臉疑問。
    裴嵐鈺接下來一個舉動讓他的杏眼都瞪大一圈——他夾著香煙的手指往手心方向略微蜷起，將原本對準蘇曼的煙頭轉向自己，淡定地放在自己唇間噙住了！
    到嘴邊的話如同磁帶卡殼般硬生生停住，蘇曼當真震撼了。他相信即便讓自己想破腦袋也絕對不會在腦海中浮現出如此驚人又讓人想入非非的一幕！
    裴嵐鈺一向有潔癖，以前住在一起時別說共用喝水杯子就連刷牙時他們都不曾用過同一個杯子。
    可剛才那算什麼？間接打啵？還是對一個陌生人？
    蘇曼是真真發愣了。
    究竟是裴嵐鈺的性格在他不存在的兩年裏發生了變化還是本性原就如此？
    蘇曼腦內CPU飛速運轉，很快形成體係反饋給他——
    若是前者的話，探求起來一定會很有趣，他會好好研究研究裴嵐鈺這兩年裏的經曆；但若是後者……蘇曼無意識地伸手摸摸剛剛還夾著香煙的位置，抿住因驚訝而略微張開的唇，噙著冷意微笑——那他未免也太失敗了。
    曾經失敗過的人，再遇到讓自己跌倒的難題時總免不了有兩種選擇——繞道而行或是再來一次挑戰。
    繞道而行永遠都最安全，卻永遠也感受不到揭開謎底時的奇特感覺。那種感覺類似於快感，它產生於極端的渴望和踴躍的嚐試，在那個過程中既能快樂到極致，也能痛到想要尖叫。
    無論哪一種，似乎都讓蘇曼非常期待。
    他也在期待著裴嵐鈺接下來的表現。
    出乎意料的，裴嵐鈺臉上表情相當平靜。他沒有露出一點不適，反倒將夾住的香煙毫不嫌棄地深深吸了一口。橘紅的火光快速向上伸展，燃燒過後的灰白煙灰掛在煙身上。
    接著，裴嵐鈺也和蘇曼一樣將口中的白煙緩緩吐出。
    鼻腔中湧出的煙與之混為一體，一時間煙霧繚繚，白朦朦的纏繞在他們之間。蘇曼發現煙霧仿佛帶著暖色的曖昧將視線蒙上幾層薄紗，隔了稀薄的煙團竟讓他有一種看不清對方的表情的錯覺。
    一時間他怔忪起來。
    而裴嵐鈺卻無心探求蘇曼變了又變的臉色，隨意地鬆開手將煙扔在腳邊。煙頭掉在地上，灰白的煙灰碎成粉末散在煙身底端，橘紅色的光點在緩慢地一點一點蠶食餘下的煙草。
    曖昧的煙霧消散在空氣中，很快便不留痕跡。
    待煙霧完全散去，隻見裴嵐鈺鳳眸含笑，食指在抿煙的唇間摩擦了一下，看在蘇曼眼中完完全全都是挑逗。
    “蘇少並不適合抽煙。”裴嵐鈺解釋道：“煙草味會蓋住蘇少身上的桂花香氣……”裴嵐鈺閉上眼睛往前探去一副聞香識美人的姿態，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蘇少很香呢。”
    這算是什麼？蘇曼心裏突然就像是揪起了好多種感覺，全部糅雜成一團亂麻。
    說不清究竟哪種居多，蘇曼倒是覺得裴嵐鈺精神真的不濟了。
    蘇曼下意識伸出胳膊聞了聞——果然有一股桂花味兒——他想起來是許晏在車裏放的空氣清新劑。
    啊哈，桂花味兒的空氣清新劑，還真是稀罕。
    但是，讓他鬱悶的是……明明是他計劃好的要來調戲裴嵐鈺，怎麼到現在反而被裴嵐鈺反調戲了？太挫敗了吧！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既然蘇少不是專門等我的，不如就不打擾蘇少了，我改日再登門拜訪。”裴嵐鈺話說到這個份上，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別跟老子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