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半個月過去了，嚴一虎沒有和劉君芳聯係不知道她的情況。一個女孩子住在那裏他有點兒不放心就去那一套老房子裏看她。進門就看見劉君芳愁容滿麵眼含淚花。
    嚴一虎說：“丫頭，這幾天我忙的昏頭轉向，沒有時間來看你，生氣了吧？”
    劉君芳說：“叔叔，我沒有生氣。隻是一個人在家悶得慌。”
    嚴一虎說：“想家了吧？剛離開家不習慣，想爸爸媽媽是人之常情。”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幾張舊報紙，報紙上寫滿了爸爸媽媽。嚴一虎指著桌子上的毛筆字：“你是個孝順的孩子，我最喜歡的就是這一點。不過，小鳥兒長大總要飛出鳥窩的，孩子長大總要出去幹一番事業，不能一直躺在爸媽的懷裏。”
    劉君芳說：‘叔叔說的很對，我已經長大了，應該出來工作為家裏減輕負擔。”
    嚴一虎問：“你上班兒還習慣嗎？我看你心情不太好。”
    劉君芳說：“叔叔，我到你這裏，就像進了天堂，工作生活都很滿意。我在農村從早上6點鍾忙到晚上10點鍾，學習、幹活、做飯、給爸媽看病，整天折騰得精疲力盡困乏不堪。像我這個年齡的孩子正是睡不醒的時候，可是我哪有時間睡覺啊！我家的糧食賣完了每天吃紅薯。紅薯吃多了嘴裏直流酸水，見了紅薯就惡心。現在我吃的好住的好工作又不累，太幸福了！可是，每當我端起飯碗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傷心落淚。想著爸媽弟妹饑腸轆轆有沒有飯吃，我就……”說著說著嗓子哽咽發不出聲音了。
    嚴一虎說：“丫頭，別哭，有困難我們想辦法解決。”
    劉君芳說：“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吃飯的問題，人不吃飯會餓死的。”
    嚴一虎說：“吃飯問題好辦，你趕快回家一趟先送一萬元錢給他們就行了。”
    劉君芳說：“有兩千元就夠了，用不了那麼多。”
    嚴一虎說：“我還有點兒積蓄，能幫你們支撐一陣子，你不必多慮。”
    劉君芳說：“我知道叔叔是個好人，但是不能總依賴您過日子啊！”
    嚴一虎說：“要想從根本上解決你家的問題，就必須把你爸爸的腿傷治好，讓你爸爸重新站起來。隻有你爸爸恢複了健康，才能減輕你的負擔。隻有你的家人幸福平安，你才能快樂。隻有你快樂了我才放心。”
    劉君芳說：“叔叔說的太對了。你這一番話真說到我心坎兒上了。可是，爸爸的腿還能治好嗎？”
    嚴一虎說：“我想辦法找一位好大夫，給他重新做手術，一定能治好，你就放心吧！”
    劉君芳說：“治病還得花很多錢。如果我們有錢早就到大醫院治病了。看著爸爸這條腿我哭了多少次啊！急得我真想把自己給賣了。隻要能治好爸爸的腿就是我死了也心甘情願。”
    嚴一虎說：“丫頭，用錢不是大問題，我包了。”
    劉君芳說：“怎麼好意思再用您的錢啊！”
    嚴一虎說：“別不好意思了，就當是借我的。10年以後，有錢了再還。”劉君芳很快露出燦爛的笑容。
    嚴一虎看著她那麵如桃花的小臉兒說：“丫頭，自打認識你，還沒有見你這麼高興過，你笑起來真好看。”
    是啊！災難接二連三地降落在她的頭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貧困饑餓困倦勞累不停地折磨著她。她精神痛苦心力憔悴怎麼能笑得出來啊？自從遇到嚴一虎，她脫離了苦海，得到了溫暖和幸福。她從心眼裏感激嚴一虎對她體貼照顧。總覺得嚴一虎是她的福星，是她的恩人，是她盼望的幸運之神。
    上班一個月了，她第一次拿到工資。這是她自食其力的開始，也是她在工作崗位上拚搏奮鬥的開始。她手攥著這600元鈔票心情激動思緒萬千：“多虧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好叔叔對我百般照顧，才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我首先要給叔叔買點兒好東西，報答他的恩情。買什麼東西呐！他不抽煙不愛喝酒，是個世上少有的正人君子。她實在想不出買什麼合適，索性先買點兒菜親手給叔叔做一頓飯吧！不管味道如何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她買好菜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劉君芳剛進家門就聽見電話鈴響。她拿起電話聽見是嚴一虎的聲音。“丫頭，電話接通了。本來家裏是有電話的，因為長期沒有人住，電話銷號了。我到電話局辦好了手續，電話就接通了。你記一下，這個電話號碼是8156798。可以給你家打電話了。”
    劉君芳說：“謝謝叔叔，我今天發工資了。下班後我買了一些菜，打算給你做一頓飯表示感謝，你一定早點兒回來啊！”
    嚴一虎說：“祝賀你第一次拿到薪水，下班我就回家。”
    嚴一虎下班回來，飯菜已經做好了。
    吃完飯，她撥通了靠山屯村委會的電話。“村長大伯你好！我爸媽怎麼樣了？……”
    沒等她的話說完，村長就急忙說：“想給你打電話，也沒有你的電話號碼，你快回來吧！你爸爸差一點兒喝農藥自殺。……”
    劉君芳驚慌失措放下電話急忙說：“叔叔，我得趕快回家一趟，爸爸差一點兒喝農藥自殺。……”
    嚴一虎說：“丫頭，別著急，明天早上我送你到長途汽車站乘車。”
    劉君芳淚眼滂沱抽泣不止，他幫她擦掉麵頰上的淚水，把她扶到沙發上說：“先不要哭，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劉君芳說：“叔叔，家裏太窮了，紅薯吃完了吃紅薯葉，紅薯葉吃完了吃紅薯秧，家裏什麼吃的都沒有了。由於家裏太窮了親戚朋友都躲得遠遠地誰也不借給錢，。餓得不行了，媽媽就出門討飯給爸爸吃。爸爸看日子沒有法兒過，恨自己沒有用。有一次媽媽出門討飯，爸爸把農藥找出來，準備自殺。就在爸爸寫遺書的時候媽媽回來了。……”
    嚴一虎說：“傻丫頭，怎麼不早說啊！早點兒給家裏送點兒錢就行了嘛！”
    劉君芳說：“已經夠麻煩您了，怎麼再用您的錢？”
    嚴一虎說：“家裏都斷糧了，馬上就要出人命了，你還不好意思。在大街上跪地乞討時的勇氣到哪裏去了？真是個傻丫頭！”嚴一虎越說越激動，真想罵她一頓。
    劉君芳說：“我們欠叔叔的太多了，真的張不開口。”
    嚴一虎說：“你馬上回家送5000元錢，安排好家裏的生活。過幾天把你爸爸接過來給他看病。不要發愁錢的事，先用我的錢以後你掙錢多了再還。”
    嚴一虎交給劉君芳5000元錢，送她到長途汽車站。“丫頭，別著急。把錢放好，路上注意安全。”
    劉君芳到家，買了糧食，按排好生活，給媽媽看了病，就向爸媽告辭。爸爸問女兒：“小芳，你在城裏幹什麼工作，怎麼掙這麼多錢？”
    劉君芳說：“我在超市上班當營業員，每個月工資600元。”
    爸爸用驚異的眼光看著劉君芳說：“你這5000元錢是從哪裏來的？不該掙的錢，咱不能要！”
    劉君芳說：“這錢是從嚴叔叔那裏借的，嚴叔叔真是個好人啊！我就在他家裏住，對我非常好。”
    媽媽驚詫地問：“為什麼住在嚴叔叔家裏？這不是給人家添麻煩嗎？”
    劉君芳說：“他的房子常年空著沒有人住，不讓我去租房子。他說租房子不安全，不如住在自己的家裏。
    爸爸問：“他家裏還有什麼人？”
    劉君芳說：“他們家就他一個人，他老婆孩子都在國外。”
    “你們住一塊兒了？”媽媽吃驚地問道。
    劉君芳說：“媽媽您想到哪裏去了？他可是個正人君子，對我像親生閨女一樣，沒有絲毫邪念。”
    爸爸說：“孤男寡女老在一起混沒有不出問題的，你還是快點兒離開他家吧！”
    媽媽說：“現在對你好很有可能是討好你，時間長了就會對你下手。”
    劉君芳說：“剛開始我心裏也很緊張，差一點兒偷跑回家。時間長了我覺得他不是那種人，對我像爸爸一樣關心我照顧我，他不可能是壞人。”
    爸爸說：“你太年輕了，別人對你好一點兒你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什麼時候天上都不會掉《餡兒餅》，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看還是早點兒離開他吧！”
    媽媽說：“城裏很多的有錢人找年輕的姑娘當《二奶》，你千萬當心栽到他的手裏。我們窮，要窮得有骨氣，不能把你賣給一個老頭子。”
    劉君芳有點兒急了，紅著臉說：“你們都想到哪裏去了，他不是那種人，我也決不會走到那一步。你們就放心吧！”
    爸爸說：“你是我們的寶貝女兒，我們怎麼能夠放心呢？”
    劉君芳說：“嚴叔叔說過幾天還要給爸爸看病，爸爸也親眼看看他吧！”
    爸爸說：“我們連飯都吃不上，哪裏有錢看病？”
    劉君芳說：“嚴叔叔說，看病的一切費用全部由他出，不要我們出錢。”
    爸爸說：“我們和他非親非故，他為什麼這樣來幫我們，是不是對你有什麼想法？”
    劉君芳說：“我看不出他有什麼陰謀詭計，他是真心情願來幫我們的。”
    爸爸說：“世上哪有這種好事兒，你不聽我的話早晚會栽倒在他的手裏，趁早和他分開吧！”
    劉君芳說：“他確實是一個好人，不會出問題的。”
    媽媽說：“好人壞人都不會寫在臉上，你是看不出來的。”
    劉君芳說：“我和他單獨相處一個多月了，人家一直都是規規矩矩，沒有絲毫歪心眼兒。”
    媽媽說：“你不要把人想得那麼好，說不定什麼時候會出事兒。”
    劉君芳說：“爸爸的傷腿不治不行啊！不讓他幫忙誰給爸爸治病呢？”
    爸爸說：“請他幫忙治病也可以，但是要說清楚，用他多少錢一定還他。”
    劉君芳說：“我就是這樣跟他說的。他說十年以後有了錢再還。”
    經過劉君芳反複勸說，爸爸才同意去三河醫院看病。
    有了5000元錢，這些生活上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媽媽不用去討飯，爸爸不用發愁，弟弟妹妹安心上學，一家人的生活歸於平靜。事情辦完了，劉君芳告別了爸媽弟妹，回到三河市。
    嚴一虎見劉君芳回來了非常高興。
    嚴一虎問：“丫頭，家裏都好吧？”
    劉君芳說：“謝謝叔叔，有了錢，家裏的困難都解決了，一切事情都辦好了。”
    嚴一虎說：“你回家這幾天我反複思索，社會文明發展到今天竟然還有像你們家這樣沒有飯吃的困難戶。人們經濟收入上的差距造成社會上人與人之間的貧富不均。有錢人可以花天酒地，任意揮霍，無錢人連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一些高級領導幹部，經常唱高調，要胸懷祖國放眼世界解放全人類。其實，他連眼皮底下的乞丐都不舍得賞幾元零錢。……”
    劉君芳說：“叔叔，哪裏找你這樣的好人？看見我這個小乞丐可憐，一次就給我100元錢。”
    嚴一虎說：“你家裏有困難，用錢幫幫你們是應該的，要解決根本問題還得把你爸爸的腿治好。你爸爸的病好了，能掙錢了，你肩上的擔子就卸下了。”
    劉君芳說：“上次回家我給爸爸媽媽說了，他們說不想再麻煩您。借那麼多錢，還不起怎麼辦呢？”
    嚴一虎說：“還不起，就不還嘛！愁什麼呢？難道還怕我把你賣了抵債嗎？”
    劉君芳說：“我才不怕呢！隻要能治好爸爸的腿，就是把我賣了也心甘情願。”
    嚴一虎說：“一言為定，你就賣給我吧！”
    劉君芳說：“好！隻要你願意要我，我就賣給你了！”
    嚴一虎說：“這麼好的丫頭給我當女兒，我太高興了！”
    劉君芳說：“我們一言為定，從今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不能後悔啊！”
    嚴一虎說：“丫頭，這是說笑話，別當真。啊！說正經的，過幾天把你爸爸接回來，快點兒看病吧！”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劉君芳把爸爸接到三河市。嚴一虎買了一些酒菜水果來老房子看劉君芳的爸爸劉寶中。
    劉君芳向爸爸介紹說：“這就是我經常給你說的嚴叔叔！”
    劉寶中拿起拐杖想站起來說話，嚴一虎立刻向前跨了一步扶住劉寶中說：“您腿不方便，快坐下！”
    嚴一虎打量一下劉寶中，握住他的雙手久久沒有鬆開。他見劉寶中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相貌堂堂是一個剛強的男子漢，心裏的敬意悠然而生。一雙大手厚實有力，雖然腿上有傷，仍然腰板兒挺直氣度不凡。自己隻有175公分的個子比劉寶中低了半頭。
    劉寶中說：“小芳多次給我們說，叔叔是個好人，天底下最好的好人。又送錢，又看病，又找工作，還住在你的家裏，給你添了很多麻煩。真叫我心裏過於不去啊！”
    嚴一虎說：“咱們都不要客氣了。是你的小芳感動了我。一個小女孩為了自己的父母親跪在車站廣場上乞討，誰能忍受這麼大的精神壓力，太了不起了。我們能聚在一起就是緣分。到了我這裏千萬不要客氣，有什麼困難咱們共同商量解決。”
    劉寶中說：“我是一個老實本分的莊稼人，文化水平低，沒有本事，沒有錢。到三河市沒有別的親人隻能依靠您了。”
    嚴一虎說：“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想辦法把你的腿治好。”
    劉寶中說：“謝謝您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如果這一輩子不能報恩，我下一輩子接著報。”
    劉君芳笑著說：“我就是爸爸的下一輩子，就讓我替爸爸報恩吧！”
    嚴一虎說：“看您爺兒倆說的太客氣了！我們能聚到一起是緣分，就不要感謝了，更不要報恩了。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第二天上午，嚴一虎用自己的車送劉寶中父女到三河市第一醫院看病。嚴一虎拿著劉寶中的傷腿照片給他的同學宋嘉寶大夫看。宋大夫看完照片，又看看劉寶中的腿，一直搖頭。
    嚴一虎見宋嘉寶搖頭不語，著急地問：“你看能治好嗎？”
    宋大夫說：“要恢複到受傷以前的情況很難。做完手術能走路，可能有點兒顛。”
    嚴一虎說：“宋嘉寶啊，我從來沒有求過你吧？現在我求你一次，不管你想什麼辦法，不管花多少錢，把這條腿治好，不能留殘疾！”
    宋大夫說：“老同學，不是求不求的問題，你看片子上的問題。第一，腿骨折斷處上下錯位。第二，這腿粉碎性骨折後，骨頭碎片散落在小腿肌肉中，很難取出。這也是長期以來，腿疼不能行走的原因。第三，現在兩條腿長短相差20毫米。要想把這條傷腿延長20毫米，談何容易。如果腿受傷後馬上來做手術，很容易恢複。現在骨頭已經長好了，再恢複如初就難了。”
    嚴一虎說：“我是外行，我不懂。這個難題就交給你了。查資料，想辦法，請專家都是你的事，我隻管出錢。……”
    宋嘉寶看了看劉寶中和劉君芳站起來拍了一下嚴一虎的肩膀示意他出去說話。走到走廊盡頭，他詭異地笑了一下說：“這位老鄉是你什麼人？我都忙死了還給我出難題。這種病例我從來沒有處理過，真沒有把握。”
    嚴一虎說：“這個難題就交給你了，不給我解決了我跟你沒有完。”
    宋嘉寶問：“他們究竟是你什麼人？”
    嚴一虎遲疑了一下說：“-----是我的同鄉。”
    宋嘉寶搖了搖頭問：“一個普通的同鄉幹嘛為他賣命？這個手術有很大的風險。如果這次手術不成功，做第三次手術代價更大。”
    嚴一虎說：“花錢的事你不用發愁，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把他的腿治好。”
    宋嘉寶笑了笑伏在嚴一虎的耳邊小聲問：“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的小丫頭了？”
    嚴一虎拍了一下宋嘉寶的屁股說：“再胡說我撕你的嘴，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宋嘉寶說：“你不跟我說實話我不給你幫忙！”
    嚴一虎說：“我這個人行得端立得正光明磊落，隨你怎麼想。這個難題不給我解決了我跟你沒有個完。”
    宋嘉寶說：“真拿你沒有辦法！作為一個課題，我研究一下試試看吧！你給我一周時間，有了方案就給你打電話。”
    嚴一虎說：“你一定要抓緊時間想辦法。想不出辦法，我天天跟在你後麵騷擾你，叫你什麼也幹不成！”
    宋嘉寶說：“行了，行了！這事兒就交給我了。”
    嚴一虎說：“謝謝你，做好手術請你到五洲大酒店吃飯。”
    一周時間過去了，不見宋嘉寶打來電話，嚴一虎正準備給他打電話，自己的手機鈴響了。宋嘉寶說：“手術方案做好了，為手術保險我請了一個北京的專家。專家後天下午兩點鍾到三河。你通知病人明天上午辦理住院手續，以便做好手術前的一切準備。”
    嚴一虎問：“預交手術費多少？”
    宋大夫說：“先交5萬元吧！如果不夠再交。”
    嚴一虎到銀行取出6萬元現金送到劉寶中手裏。劉寶中捧著這一捆兒錢激動地熱淚盈眶，兩手發抖：“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錢。你的恩情天高地厚，教我如何報答啊！……”他的聲音發顫嗓子哽咽，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嚴一虎緊握劉寶中的雙手親切地說：“我們兄弟之間互相幫助是理所應當的，以後我有了困難也會找你幫忙的。明天叫小芳幫你辦住院手續，先交5萬元的住院費，剩下1萬元零用。”
    手術前，宋嘉寶大夫向劉寶中、嚴一虎介紹手術方案和注意問題：“我參考了國內外有關病例的實施方案並請教北京骨科專家田曉鵬博士，做出了劉寶中先生的治療方案。手術的步驟如下。第一步，切開小腿肌肉清除散落碎骨。清除過程中用彩超跟蹤搜尋。第二，從腿骨錯位處切開，重新正確定位。第三，用金屬套管連接斷骨兩端，把金屬套管和腿骨緊密連接固定。這是斷骨再植新技術。手術過程大約4小時。手術采用局部麻醉，患者無疼痛感。請劉寶中先生密切配合不要緊張。手術後還要進行一個月的腿部牽引，住院時間大約100天。”
    患者家屬簽字後，劉寶中進入手術室。手術室內燈光明亮，田曉鵬博士現場指揮，宋嘉寶大夫親自主刀，其他醫生和護士各負其責，各司其職，手術不到4個小時就全部完成了。嚴一虎帶著宋嘉寶和北京骨科專家到五洲大酒店吃飯，護士把劉寶中送回病房，接上腿部牽引機。
    在劉寶中住院的100天中，劉君芳日夜守護在爸爸身邊，給爸爸接屎端尿，擦身捶背，收拾得幹淨利索。大家都誇獎他是個好姑娘。出院以後在嚴一虎家裏住了一個多月，進行腿部按摩和康複訓練。因為他這條傷腿一年沒有運動，肌肉萎縮，沒有力氣。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腿部功能基本恢複，行走方便。劉寶中父女非常高興。
    當時已經到了秋收大忙季節，劉寶中要回家收秋種麥。嚴一虎買了一些菜和酒給他送行。劉寶中激動地說：“你救了我們全家的命，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是個老實人，拙嘴笨舌不會說話，就讓我們爺倆給你磕三個頭吧！”說罷就拉著女兒往嚴一虎麵前跪。
    嚴一虎趕緊把劉寶中扶起來。“老弟，都什麼年代了，早不興這一套了。快起來！”
    劉寶中站起來，沉思片刻說：“喜歡小芳嗎？”
    嚴一虎說“太喜歡了！這丫頭聰明伶俐很懂事兒。”
    劉寶忠說：“我想高攀一步，叫小芳認你做幹爸怎麼樣？”
    嚴一虎說：“太好了！我正好沒有閨女。”
    劉寶忠說：“小芳快叫幹爸！”
    劉君芳說：“不，不叫幹爸，就叫爸爸！”
    劉君芳站到嚴一虎麵前深鞠一躬大聲叫：“爸爸！爸爸！我的好爸爸！你們兩個都是我的親爸爸！一個是生我養我的農民爸爸，一個是救我性命給我幸福當經理的爸爸。城裏一個爸爸，農村一個爸爸，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劉寶忠說：“不能認了爸爸就沒有事了，你要好好伺候你爸爸，孝敬你這個爸爸。你可以不孝敬我，覺決不能忘了你這個爸爸。我們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劉君芳說：“爸爸，你放心吧！我保證用我的一生報答這個爸爸的恩情，決不忘恩負義！”
    嚴一虎聽他們父女如此表白，有點兒不好意思。“你們爺倆的心情我理解，就是不要再提《恩情》這兩個字了。既然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就不必太客氣了。我想和老兄聊聊以後的事。你回家打算怎麼幹？”
    劉寶忠說：“我是個農民，回去就好好種地嘛！馬上就要秋收了，……。”
    嚴一虎說：“地還是要種好的，但是你想一想，你一家人光靠種地能過好日子嗎？老弟啊，咱應該把帳算清，不能吃上頓不想下一頓。你種一年地，打的糧食能賣多少錢？一家人吃穿用看病孩子上學需要多少錢？這筆帳不算不行啊！”
    劉寶中想了想說：“我們家有10畝地，好年景，可以，收10000斤糧食，一年口糧2000斤，剩下8000斤可以賣4000元。一年的花銷最少需要10000元。……”
    嚴一虎說：“老兄，你的帳算得很清楚，每年有6000元的虧空，你如何解決？光靠借錢必然欠債越來越多，最後誰也不會再借給你錢。還有一項你必須有思想準備，你的孩子很快就該上大學了。上大學每年最少10000元。如果你不讓孩子上大學，就影響孩子一輩子的前程…。。”
    劉寶忠說：“我也知道家裏需要錢，可是我就會種地，別的什麼都不會幹。”
    嚴一虎說：“假如你沒有這10畝地，你能讓全家人餓死嗎？不會的，肯定會想辦法去掙口飯吃。農民守著自己的幾畝地，工人捧著鐵飯碗，這種傳統觀念束縛著我們去創新，去發展，去開拓新的生活。……”
    劉寶忠說：“我真不知道幹點兒什麼好。”
    嚴一虎說：“你這10畝地種小麥、大豆、玉米等糧食作物，無論你下多大功夫收入也提高不了多少。你可以種植何首烏、黨參、金銀花等藥材。種好了收入肯定可以大幅度提高。或者建大棚種蔬菜也可以。”
    劉寶中說：“種這些經濟作物是賺錢，但是必須有技術有經驗。”
    嚴一虎說：“下功夫學技術嘛，必要時可以義務給人打工，學好了自己幹。”
    劉寶忠說：“我初中都沒有上完，書上的字都認不全，看來幹這個技術活兒不行。”
    嚴一虎說：“不管有什麼困難，咱總要找一條出路吧！搞運輸怎麼樣？開汽車不需要很高的文化程度。”
    劉寶中說：“開汽車搞運輸確實是一條好出路，買汽車又需要很多錢。”
    嚴一虎說：“買汽車的錢我來解決。我希望老弟爭口氣，盡快把這個窮家變成小康之家。”
    劉寶中說：“老兄，我欠你的太多了，你叫我如何回報？”
    嚴一虎說：“還是等你發了財再一塊兒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