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一生等候君回首 第五章 進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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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靜軒坐在馬車內用餘光偷偷的看著軒轅乾,此時的軒轅乾沒了在桃林初見的風流寫意,沒了洞房花燭夜的柔情,周身散發著肅然的氣息,臉龐棱角透著分明的冷峻,怪不得人人稱其為“鐵麵王爺”,但不知為什麼皇甫靜軒麵對這樣的軒轅乾卻沒有感受到不適,反而覺得這樣的軒轅乾有種別樣的魅力,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
當皇甫靜軒用餘光偷偷的注視自己的時候軒轅乾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麵上不動聲色,眼底卻閃過一絲笑意。
“王爺、王妃,到了。”馬車停了許久卻不見兩位主子有動作,書香微微先開車簾,目光看著地上,小聲的說道。
皇甫靜軒回過神來,想到自己竟然看軒轅乾看到轎子停下都不知道,心下大為羞澀,偷偷看向軒轅乾,隻見軒轅乾依舊上車時的那一副臉色,暗暗呼了一口氣,而軒轅乾是不是皇甫靜軒所想的那麼鎮定呢,其實他也是剛回過神來,隻不過他這副萬年冰山臉成了他很好的掩飾。
軒轅乾先下車,然後深處他的手,皇甫靜軒再一次緩緩地將自己的柔荑放入軒轅乾寬闊的手掌中,仿佛自己握住了全世界,軒轅乾抬頭與皇甫靜軒的視線相撞,看著皇甫靜軒眼中滿滿的信任,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像水麵的波紋,快速的劃過臉頰。
軒轅乾年少時隨著夫子學習《詩經》,念到“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時,他也曾想象過自己將來心愛之人的模樣,但生在皇家這也自己鏡花水月,但此刻軒轅乾覺得自己雖然沒有遇到自己所愛之人,但娶妻如此也無憾了。
書香一直觀察著自家主子的一舉一動,以便隨時聽其差遣,突然看到自家主子的臉上居然劃過一絲笑意,頓時眼前一亮,不由得像王妃望去,想知道是怎樣的角色佳人打破了自家主子的心房,隻見王妃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家主子,眼裏似乎隻看得到主子一人,便不自覺的笑了。主子一個眼神冷冷的射過來,書香尷尬的摸了摸頭發,就識相的低頭了,隻是臉上的笑意抑製不住的蔓延開來。
軒轅乾一把將皇甫靜軒抱起來,皇甫靜軒訝異的叫出了聲音,看見周圍的人都紛紛側目,皇甫靜軒終究是一個女兒家,臉頰不禁染上緋紅,將臉埋在軒轅乾的懷中,這番動作引得軒轅乾不覺低笑出聲,眼神卻如利劍掃過每個人,眾人不敢與之直視,接自覺地移開視線。
聽著身旁的人那低沉的笑意,皇甫靜軒將頭埋得更低了。
“好了,沒事了。”軒轅乾柔聲說道,然後將皇甫靜軒輕輕的放下。書香跟在自家主子身邊這麼多年,何時聽見過主子如此溫柔的聲音,頓時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內心暗暗感歎王妃的強大。
軒轅乾當然沒有想要當眾秀恩愛的心情,他這樣做隻是給所有看著他們這對天作之合的夫妻的人一個最好的信號,也許也是某些人收到最差的信號。
皇甫靜軒理了理儀容,再抬眼時,眼神早已退去剛才的驚慌,平靜似水。
軒轅乾向前走去,皇甫靜軒跟著軒轅乾,一前一後的到了鳳沅宮,此時給皇後娘娘請安的妃嬪已經散去,偌大的宮房顯得很是清靜。
“兒臣給皇額娘請安。”軒轅乾恭恭敬敬的給皇後娘娘請安後。
皇甫靜軒也緊跟著軒轅乾對皇後娘娘行禮道:“兒臣見過皇額娘,恭請皇額娘聖安。”
皇後娘娘的妝容似乎任何時候都是一絲不苟的,好像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打破那平靜的湖麵。皇後娘娘起身上前扶起皇甫靜軒,拍了拍皇甫靜軒的手說:“早就聽說皇甫家的大小姐是名動京都的第一美人,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然後鳳眼一挑,眼帶笑意的看向軒轅乾,“乾兒,你以後要好好對靜軒,若是虧待了靜軒,別說皇甫丞相和皇甫夫人不會放過你,就是皇上和本宮也斷斷是不會偏袒你的。”
皇甫靜軒低頭羞澀一笑,讓人不得歎一聲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皇額娘不必多慮,軒兒是我的妻子,兒臣自會好好待她。”軒轅乾麵帶笑意的說。
皇後不動聲色的打量這兩人,看見軒轅乾麵上的笑意和皇甫靜軒眉目間掩不住的風情,她便知道經過新婚之夜這兩人的感情有了很大的進展。
轉瞬間皇後的腦海閃過無數的念頭。軒轅乾由於生母地位過低,今生是無緣帝位了,所以盡管軒轅乾也很出色,皇後也不曾擔心過他會威脅自己兒子太子的地位,而且軒轅乾一直是站在自己兒子這邊的,雖然這樣,皇後還是對軒轅乾也一些想法,這主要是因為她始終未曾讀懂過軒轅乾的心思,因此她也不能判斷此刻軒轅乾是否在做戲,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不好,從一個女人的眼角眉梢就可以很好的看出來,皇甫靜軒那無意中露出的幸福之色是決然不假的。皇甫敬一直獨身於各位皇子的帝位之爭中,但如今他的女兒嫁給了屬於太子黨的軒轅乾,這以後的事可就不好說了,想到這裏皇後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
在昨日婚宴之前,皇甫靜軒一直被皇甫敬養在深閨,從未參加過皇族的各種宴會,總以為這樣就可以讓皇甫靜軒從軒轅帝指婚的名單中消除,隨之隨著皇甫靜軒的年齡漸長,關於她風華絕代的各類言語越來越多,以至於她還是沒有淡出軒轅帝的視野。也正是如此,皇甫靜軒從未見過皇族中的任何人,為人心思也較為單純,此刻她對著這為談笑風生的皇後也起了不少的好奇心。皇甫靜軒不斷的用眼神的餘光觀察著皇後,皇後已過三十,但卻保養得很好,從如今的容貌也可以看出皇後當年也一定極美,隻不過再不見年少的活力,眼前的皇後雖然在笑,笑意卻未曾到達眼底,眸色幽深,讓人望不到底。
皇後轉身回坐,她明顯的感覺到了皇甫靜軒的打量,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又有那麼一絲悲哀,隻不過麵上依舊帶著微笑的輕聲說道:“落座吧。”
軒轅乾和皇甫靜軒緩緩坐下,皇後娘娘身邊的大宮女立刻囑咐旁邊的侍女上茶,不久有幾個宮女端上茶杯放在他們麵前,然後緩緩退下。
“嚐嚐吧,這是新進貢的茶葉,味道不錯。”皇後麵帶微笑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微泯一口茶,徐徐說道。
軒轅乾品茶時,隻覺剛喝進去有點微苦,而後回味甘甜,覺得齒頰留香,而後對皇後說:“此茶極好。”皇甫靜軒出聲讚同。
皇後笑了笑,對身旁的碧和吩咐道:“去將本宮準備的拿出來。”
不久,碧和帶著宮女進來,皇後起身對著皇甫靜軒說:“這是本宮特意囑咐宮內的能工巧匠為乾兒和你打造的新婚之禮,快看看喜不喜歡。”
皇甫靜軒未打量賞賜之物就急忙謝恩道:“兒媳謝皇額娘賞賜,隻要是皇額娘賞的東西,兒媳和夫君都喜歡。”
“瞧這張小嘴甜的。看著這時辰也不早了,本宮也不留你們了,退下吧。”皇後笑著說道。
皇甫靜軒跟著軒轅乾走出鳳沅宮,暗暗呼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