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奮力反擊 第1節 舞文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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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大夥兒冠以阿輝救世主稱號以後,每回抵禦攝政王旗下的強兵猛將,他都首當其衝,推到前頭,又不能在美女麵前丟臉犯慫,隻好硬著頭皮,勇敢上陣。結果意想不到,但凡遭遇洪森勁旅他都能逢凶化吉,神奇逆轉,阿輝發現自己真就可以隱身匿跡,跳躍翻飛。
攝政王見武力不行,改換文攻,挫其銳氣。於是,派出了飽讀詩書的文科狀元孔先生。
阿輝披掛上陣,手持長槍,佇立城牆邊緣,一身帥氣,頗有大將風範,凜然注視遠方來敵。臨近一看,發現是一群青衣長袍,手握書卷,搖頭晃腦背誦詩經的文人墨客。
阿輝納悶之際,書童叫嚷:“城上何人?還不趕快敞開大門,出來接見。”
阿輝原本以為又要大幹一場,可眼下究竟怎麼回事,各個自命不凡,氣宇軒昂,他們攜帶的武器呢?莫非全是奪命書生,身懷絕技的隱士高手?阿輝捉摸不透,相比凶猛異獸,反倒心虛起來。
“請問諸位有何貴幹?”阿輝謹慎問道。
“豈有此理,見到尊師孔大人還不棄兵卸甲,俯首貼耳。”自視清高的二弟子鴨嘴嗬叱。
“誰是孔大人?”阿輝望向綿延公裏的長龍隊伍,不知所謂何方神聖。
一行隊伍夾道讓開,畢恭畢敬,遠處傳來高亢呼喊:“孔大人駕到,閑雜種族一概避之……”一個八抬大轎從中走來,上麵坐著年近八旬的孔老先生。此人白發稀疏,高度近視,手拿一根長杆煙鬥。
噴雲吐霧的孔大人來到城下,嘶啞說道:“我乃文科狀元孔乙己,聽說阿輝王子功夫了得,更是舉世罕見的學術奇才,特地帶領八千弟子前來領教。”
阿輝瞠目結舌,什麼學術奇才?還舉世罕見?自己連初中都沒有畢業呢!
阿輝謙虛:“不敢當啦!您抬舉我了,那些隻是謠傳浮雲。”
“哼,少廢話,接招吧!”孔老先生的蛆蟲弟子甩頭問道:“什麼東西早上四條腿,中午——”
“中午兩條腿,晚上三條腿,是這個吧?”阿輝接口說:“答案是人類,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啊!怎麼可能?”一向以此為傲的蛆蟲詫異。
阿輝原本擔心很難,沒想到是這類玩意,於是出題:“樹上有三隻鳥,一槍下去還剩幾隻?”
“一隻沒有?”
“錯了,因為他們是聾子。”
營救隊員全體欣笑,孔家弟子各個不服,蛐蛐兒出列:“小樣聽好,一個不是秘密,兩個不是秘密,三個以上才是秘密?”
阿輝苦思冥想,到底什麼東西跟秘密有關?
蛐蛐兒叫囂:“怎樣?回答不出來吧,你也別太失望,不知道有多少聰穎才子敗倒在我這高深難題。”
阿輝前思後想,磨破腦袋依然沒用,隻怪自己孤陋寡聞,當初沒有用功讀書。阿輝看看夏芝,望望大夥,一片迷茫。正當棄權,城下突然放出一個響亮臭屁,所有目光聚焦到了捂住口鼻的豪豬臉上,它則做出無辜狀。
阿輝頓悟,“原來如此,答案是屁嘛!”
功敗垂成的蛐蛐兒懊惱不已,雙腿一蹬跳在了不住道歉的豪豬身上,廝打起來。
此後,性情急躁的大師兄金絲猴出來比試:
“快問快答,什麼東西無花結果?”
“無花果”
“既金又銀的花是?”
“金銀花”
“豆子發芽是何菜?”
“豆芽菜”
“笨豬是咋死的?”
“笨死的”
“啊!好高的戰鬥力。”大師兄一口氣問出此類問題,卻被個個擊破,已經快要岔氣。
一旁的倔驢教唆:“大師兄,挺住啊!千萬不能輸給他。”
金絲猴竭力憋住,最後問出:“什麼家夥渾身長毛,還狠滑稽?”
“你全家。”
“啊!”大師兄雙手抱頭,仰天長嘯,狂噴血柱,淒慘倒斃。
眼看大弟子就此完蛋,孔師父麵色鐵青,喝令拖走。
狀元抽口煙鬥,運量須臾,低沉吟道:“什麼無嘴呼呼嘯,無手可以舉萬斤,無腿還能走四方,無形無影散芬芳啊散芬芳?”
阿輝學著他的韻律回敬:“風兒自會呼呼叫,沒手還能掀房屋,東方吹來西邊去,攜帶花香飄四方呀飄四方!”
孔老蔑視,來點狠的,“它無所不能,即可泯滅記憶,扼殺生靈;咬破鋼鐵,吞蝕萬物;滄海桑田,海枯石爛。”
營救隊員倉惶討論,無一知曉,唯獨阿輝輕鬆微笑,慶幸自己看過托爾金的魔幻巨著,順口而出:“答案是時間。”
孔大人滿腹驚疑,此人果然名不虛傳,不可小覷。再三出題,愈加困難。然而,對於喜好閱讀,偶爾瀏覽猜謎書籍的阿輝來說,可謂駕輕就熟、小菜一碟。
孔大人滿頭大汗,接連發問。公主實在看不過去了,當即打斷:“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出題,我們的王子就不可以?”
孔老高傲講道:“亂臣賊子沒有資格。”
“什麼?我要你立即住口,聽候王子命題。”
對方果真禁言,顧及公主權威。阿輝說了幾個難猜謎語,孔乙己殫精竭慮,絞盡腦汁回答上來,看來文科狀元這一稱號不是蓋的。
一時間,阿輝不知如何出題。
孔老譏嘲:“怎麼?江郎才盡了罷!敢跟我鬥,本尊可是飽覽四書五經,記得滾瓜爛熟。”
阿輝有點怕了,實在不是一個等級,怎麼辦呢?頓時,靈機一動,狀元老爺讀的無不是些正統書卷,倘若相反?
阿輝想到了他所看過的腦筋急轉彎。
“我來考你,什麼牛不會吃草?”
“病牛。”
“錯了,是蝸牛。”
“請問,誰最不聽話?”
“壞孩子。”
“當然是聾子囉!”營救陣營歡笑,孔家弟子懊惱。
“說,有一群小雞在地裏亂竄,它們是誰的?”
“農民的。”
“是雞媽媽的。”
“請問水蛇、蟒蛇、青竹蛇,哪個比較長?”
“蟒蛇!”孔老急忙搭腔,眾弟子紛紛點頭,這種常識誰不知道。
阿輝依然搖頭:“回答錯誤,應該是‘青竹蛇’,3個字當然長啦!”
“什麼呀?”
“你是在玩兒我們尊師嗎?”
“他要是敢那樣我們就宰了他。”
“沒錯,別再讓他把我們當傻子耍了……”
孔家弟子驟然起哄,憤憤不平。
最後還是脾氣剛烈,不服輸的孔老頭叫停大夥兒。
“鎮定,不要慌張,穩住陣腳,千萬不能摒棄我們頑強不屈、決不放棄的孔家精神,這點微小挫折算得了什麼。因此,我將代表本門奮戰到底!”
“好耶!!!”萬般歡騰,彩旗飄揚,鑼鼓喧天,好一派鬥誌昂揚的壯觀場景。致使營救隊員有些擔憂,好在王子不為所動。
“你們叫囂完沒?我可要在出題了。”
“小子快講,有屁就放。”
“你和狗熊比賽,誰能跑贏?”
孔老思索:“狗熊贏了?”
“沒想到你連禽獸不如!”
“打個平手?”
“你和禽獸一個樣!”
“我贏了,總該行吧?”
“恭喜你——你比禽獸還禽獸!哈哈……”阿輝和營救方陣笑得前俯後仰,花容失色。
孔家弟子顏麵盡失,捶胸頓足。
孔老先生大口喘息,感到棘手,這是他幾十年來從未遇過的最強對手,戰鬥力驚人,可是,不能敗啊!尤其是在全體學員麵前,特別是這回好不容易受到攝政王重托,絕對不能搞砸!否則,不僅多年學術毀於一旦,讓他名譽掃地,更有可能老命不保,到時候豈不虧大了!
孔老頭兩眼疾轉,精光閃現,終於有了一番說辭:“哎呀呀!阿輝小弟,不是我孔老師說你,實在是你這些問題太過膚淺,我都懶得搭理。何不提升等級,考我一個高深難題!”
看他說的大義凜然,雙腿卻在悠悠打顫,阿輝說道:“好吧,既然你如此誠懇,我就滿足你。”可是,自己看過的腦筋急轉彎也就這麼多了,還要出什麼高深玄奧的謎題來考他呢?阿輝苦思冥想,犯起愁來。
狀元老爺欣喜過望,“啊哈!我就知道你不行了,還不乖乖投降,趁早奉上綾羅綢緞、金銀珠寶,討得本尊歡心,或許還能考量收納你為最小弟子。”
阿輝忍受怒氣,既然對方如此頑劣,豁出去了。
“什麼東西姿態萬千,又軟又硬;即很龐大,又太渺小;看見的同時,消失不見;若要道出本領,無窮無盡;能夠燒毀森林,淹沒山川;上天入地,彈指揮間;冰寒徹骨,熱火朝天;容納一切,吞噬所有;無處不在,遠及天邊……
阿輝順口溜似的滔滔不絕念叨良久,孔家八千弟子聽得瞠目結舌,孔乙己更是暈頭轉向。
“怎樣,不知道吧?”
“稍等,讓我想想。”
阿輝又給了他不少時間,不耐煩了,“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都回答不出來,我還是直接公布好了。”
“不要!”孔老焦躁,“你再等等,我一定行的。”
一向思維活躍的孔老先生最終被卡住了,愁眉不展,凝固不動,大家焦灼等候。猝然間,靜止的師父癡笑起來,欣喜若狂:“嘿!孩兒們,咱們一起做遊戲,”孔大人手舞足蹈,稚氣唱道:“小啊小二郎,背起書包上學堂……”
師父瘋了,八千弟子痛哭流涕,落荒而逃。阿輝王子大獲全勝,營救隊伍歡欣鼓舞,熱烈慶賀。事後,公主探究謎底,阿輝憨笑:“我也不曉得,瞎編亂造的。”誰知公主更加崇拜,熱切說道:“你好棒啊!隨便說說就能打敗文科狀元,我太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