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轉機 第4節 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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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夏芝陪伴,光陰似箭,燥熱的夏季很快過去,迎來了蕭瑟秋風。
夏芝悄然來臨,趴在機床上方俯視疲敝的阿輝病懨操作,蒼白的麵孔停留了長期痛苦的麻木。憐惜問候:“不喜歡這份工作嗎?厭倦這樣的生活吧?”
阿輝輕嗯一聲,滿臉無奈。
“為什麼不換份工作,改變環境?”
“哎!你不是不知道,像我這種哪個好廠會要啊,不待兩天準得攆走。”
“你有什麼打算?”阿輝搖頭,夏芝又問:“比如誌向,或則夢想,總該有吧?”
阿輝眼光一亮,“倒是有一個,隻是太過遙遠,不切實際。”
“那是什麼?告訴我吧!”
阿輝難為起來,“隻是我心中秘密,不宜相告。”
“連我都不能說嗎?我們可是無話不談的摯誠好友!”
阿輝遲疑,“好吧,告訴你也行,可別取笑!”
“盡管放心,我會洗耳恭聽。”
阿輝鼓足勇氣,說了出來:“其實,我的夢想是……寫作!因為想要幻構自己向往的世界,進而創作出喜歡的作品。”靜默片刻,“很好笑吧?”阿輝尷尬相望,“像我這樣反應遲鈍、頭腦簡單、不善溝通、缺乏情感的人,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妄想成為一名作家。”
然而,令他詫異的是,隻見夏芝認真傾聽,滿臉熱誠,鼓舞他說:“有誌者事竟成!隻要努力,你一定行!”
阿輝苦笑:“談何容易,我還沒有寫呐。”
“為什麼不呢?那不是你很想做的嗎?”
“確實如此,隻不過,一是缺乏題材,現狀並不適宜,條件也不允許?”
“這又是為什麼?”
“在工廠裏生活,本來就很枯燥,缺少素材,何況累人,日夜操勞身心俱疲,思維凝滯,很難進行故事創作。”
“要怎樣的環境才適合?”
“關於這個問題,其實我早有想過,希望到內蒙古大草原上,過著無憂無慮的放牧生活。在那藍天白雲下,青草地上,與溫馴可愛的牛羊一起,照看食草,不僅可以沿途觀瀾壯麗遼闊的自然風光,陶冶情操,還有足夠時間認真思考。倘若來了興致,想要活動筋骨就會騎上馬兒,縱情馳騁;累了,即可舒展四肢,躺在柔軟草地,任風吹拂,調養生息。我的思維不會停止,身體沉靜,利於遐想,構幻出喜愛作品。即便工資再低,隻夠生活,我也憧憬著紮根草原,追尋夢想。因為,不管現實多麼黯淡,困厄的命運難以改變,至少,在我精神世界,做著自己夢寐以求、不懈努力的事情,才會感到希望曙光,生命也就具有意義,不枉此生!”
“說得好!”夏芝拍掌,隨同激越,“那我們還等什麼,趕快去吧!”
“不行啊!我沒有到過北方,人生地不熟的。況且,我的工資太低,除去夥食、水電房租,所剩無幾。再說,我又沒有可供敘書的精彩故事,隻不過是心中臆想,不著邊際。”
夏芝勉勵:“故事題材總會有的,至於環境方麵,還不簡單,你應該隨心所欲,如魚得水!”見他茫然,“你不是經常發生嗎?別以為我不知道,早就看出來了。”
阿輝困惑,“你是指——幻境?”
“當然啦,隻要你意願,無所不能!”
“讓我試試吧!”阿輝將信將疑,努力嚐試,腦海開始展現草原畫麵,卻很零碎,不太真切。幾次失敗後,抱怨:“好難呃!無法辦到。”
“幹嘛泄氣,還有我呢!”
“我的思想,與你何幹?你又沒法進入。”
“是嗎?你沒試過,怎麼知道。”
“嘿!你還倔強,怎麼可能?”
夏芝滿懷自信,“隻要你聽我的,保準可以。”
“行啊!悉聽尊便。”阿輝反正無聊,樂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