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貼在他耳邊，臉與他挨得極盡，緩慢的說著，“你為我做這一件事，就能得到這麼多的好處，真是筆劃算的買賣啊。”
    即具有說服力的話語，尚小雲明白他應該選第二個，但是雙手就是沒有勇氣拿起它。
    寧文君將匕首放在桌子上，“我想了兩個月了，沒有更多的時間給你考慮，就一炷香吧，一炷香後是去是留我都不攔你。”
    一跟香插著香案上，煙氣浩淼，檀香四溢。
    尚小雲猶如被定住般坐倒在地，額上冷汗直冒，深冬時間冷汗順著臉頰滴答在地麵上，雙手在身側握拳又鬆開，眼睛盯著桌上的匕首，又好像穿透匕首看到了別的地方，又一滴冷汗落下，視線都模糊不清了。
    寧文君背對著他站著，香越來越短，終於那個小紅點啪的一下熄滅了，留下一縷青煙盤旋上升。
    他緩步走到尚小雲麵前，伸手道：“如何，考慮清楚了麼？”
    視線慢慢凝聚，從匕首移到麵前的人身上，他臉上血色盡失，嘴唇蒼白，額頭冒著冷汗，猶如病重之人。
    寧文君有些憐惜，終於還是狠下心來不理會他。
    尚小雲沒有拉麵前伸過來的手，意思已經昭然若揭了，他扶著桌子站起來，一步步走向了門外。
    他出了門，寧文君豁然轉身，伸出手想拉他，他以在雙臂之外，手就落了回去，看著他的身影，他就覺得有什麼東西跟剛才那個香一般啪的一聲熄滅了。
    “我尚小雲，絕不做太監！”在他身後，一句話堅定的傳來。
    “主子。”
    直到聽風出言，寧文君才回過神來，很快整理好情緒，吩咐道：“你知道怎麼做。”
    “屬下明白。”聽風說完，風一般的消失了。
    聽雪在廊下，將方才一幕看進眼裏，隻有歎息一聲，“走了好，走了好啊……”
    尚小雲從馬廄裏牽了匹馬，還沒出府就策馬狂奔。
    他騎的飛快，生怕寧文君反悔，他不相信他這麼輕易就放過他了，可他現在的腦子已經無法思考任何問題了，他隻想馬上回到意的身邊去。
    跑出府門，許久不見的街道出現在眼前，恍惚的有些不真實。
    路上有孩童放炮，家家貼上了對聯，樹上掛起了紅燈籠，新年的氣氛濃重，尚小雲一刻也不做停留，鞭子一下下的抽打在馬屁股上。
    片刻就到了義郡王府，他有些踉蹌的從馬上下來，因為激動他上台階的腿都有些發抖。
    門外站著兩個侍衛，將刀抽出攔住了尚小雲的去路：“哪裏來的刁民，快快退回去。”
    尚小雲一愣，苦笑一下，當初和他熟識的人都以不在了，於是退開兩步朝兩人拱手道：“我找你家八皇子有點事，麻煩二位軍爺給通傳一下，就說尚小雲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