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夢裏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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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羽朦朦朧朧的看見了古色古香的房間,她躺在古板的陳黑的木床上,不遠處的爐鼎熏香嫋嫋,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好痛,像刀割一般,她想動卻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她想叫人,聲音全部淹沒在喉嚨裏。
我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好真實,慢慢的,慢慢的寧羽陷入了黑暗。
寧羽的意識漸漸的恢複,身體沒有昨晚那麼難受了,喉嚨卻還是很疼,她睜開眼睛,頓時,表情驚恐了起來,雙手抓緊了被子,她閉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在心裏默數十秒,再次睜開眼睛,還是古色古香的房間跟昨夜朦朧看見的一模一樣,不遠處的香鼎已經不在冒煙,房間內一股胭脂花粉的香味,寧羽本來就難受的喉嚨更難受了,她艱難的滑動了喉嚨,整張臉多疼的變形,但這些不重要,眼前的情景讓她指尖發涼,心髒幾乎停止。
怎麼還在做夢,寧羽心想著,然後如釋負重般,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又躺了回去蓋好了被子,心裏默念著,快點醒來吧!醒來吧!今天三十號,自己還得回家給老媽慶祝生日,得早早準備好,坐車回家。
在寧羽閉眼遊神之時,她聽到了推開門的聲音,她不想睜開眼睛,她聽到床邊的腳步聲,她告訴自己不必要緊張,這些多是虛擬的,不管怎麼提醒自己,心髒還是越跳越快,她覺得心要跳出嗓子眼了。
寂靜般的周圍,她很好奇,她想知道,卻又不敢睜開眼睛,她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她想到她的員工宿舍,想到了那鐵架子兩層木板的單人床,想到了上鋪的蔣玉紅,更想到那廉價不保暖的算不上棉被的被子,還有那灰塵塵的味道。
寧羽眼睛顫顫,她知道進來的人就在她床邊看著她,她聞到一股刺鼻的香味,還有那被打量的目光,最後勇氣戰勝了懦弱,她睜開了眼睛。
“幫她收拾收拾,等會按時上台”進來的人看著寧羽睜開眼睛一點也不顯得驚訝,不急不慢的吩咐身後的人。
看著寧羽隻是看著她,不說話,進來的人也不介意。
“既然進了這個門,就算死也甭想幹幹淨淨的”
“媽媽勸你一句,甭自個找無趣”看著沒有說話打算的寧羽,自稱媽媽的歐巴桑神情高傲,厲色,然後徑自轉身離去,留下跟著進來的兩個丫鬟。
寧羽茫然的看著離去的中年婦女,她收回了目光,回過神,才發現喉嚨發燒的幹疼,她無視兩個似乎是丫鬟的兩人,看著遠處桌上的茶壺,徑自下床走了過去,連著喝了好幾杯才放下手裏的茶壺,繼續無視兩個活人,又躺回了床上,她告訴自己,這是做夢,夢醒了什麼事情多沒有。
寧羽聽到了離去輕微的腳步聲,她知道屋裏還有一個,不久她聽到了水聲,她拒絕聽到,水聲,腳步聲,腳步聲在繼續,水聲在繼續,她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卷起了身子,抓住被子的手捂住了耳朵。
水聲停止了,腳步聲靠近了。
“姑娘,請起身梳洗”
寧羽拒絕她們碰自己的身子。
“請姑娘寬衣”
許是寧羽抗拒的厲害,兩人也不貿然近身,但她們的態度很明顯,這個衣一定是要寬的。
寧羽看著近處的兩個人,如果可以,她是很想這兩個人出去,她沒有光著身子在別人眼前晃的癖好。
寧羽是個很守舊的人,她身在山溝溝的農村裏,村裏人大多數很淳樸,穿的衣服多是很中規中距,保守型的,哪像現在風氣這麼開放,隻要稍稍穿的漏一點,一人一把口水多能把人淹死。
記得她剛剛上大城市的時候,住的地方比較敗落,熱天還好,冬天冷的要命,木板門,關不緊的生鏽鐵窗,四處透著寒風,冷颼颼的,一到冬天大家多上澡堂洗,五塊錢一個,熱水淋浴隨便用,洗的幹淨又方便,還有暖氣跟空調。
寧羽去過一次,錢多交了,最後還是打道回府了,自那以後再也沒有去過,她寧願頂著冷颼颼的寒風,自己用熱的快燒,坐在半盆水裏慢慢搓。
兩方僵持著,最後還是寧羽退了一步,她希望這個夢快快醒過來,這夢實在太惡趣味了,她直接走近浴桶,連衣服多沒脫,浴桶很深,足夠讓她藏身在裏麵,衣服緊緊的貼著她的身子,水上麵灑各種各樣的花瓣,水溫剛剛好,泡在水裏的身子很舒適,但寧羽的神情是茫然的,她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她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手指,但她看的就是自己的手指,這雙手的比她的手要好看,不大不小,有種肉肉的感覺,但又很修長,她右手撫摸著左手,一滴滴水滴落在她的左手上,然後滑落下去,皮膚晶瑩剔透,很細膩,白皙。
這絕對不是她的手,她的手雖然也很修長,但節骨分明,她自小就幫忙家裏幹農活,手掌粗糙,更重些的還有著薄薄的細堿,就算她後來打工沒有在做過粗活保養著雙手,堿也淡去了,但還是比那種從小什麼事多沒做的溫室孩子要顯得粗糙些。
寧羽茫然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頭烏黑的青絲,圓潤的鵝蛋臉,大大的眼睛,小小的櫻唇,就算她什麼表情多沒有做,也顯得嬌小可愛,討喜,配上她現在茫然的表情,顯得不諳世事。
這不是她的臉,她摸上了這張的臉,她任由她們擺弄著,她任由著她們的帶領走穿過黑色走過廊坊到達了前堂,走進了幕屋。
這裏熱鬧非凡,燈紅酒綠,到處多是歡笑,這裏是男人的天堂,卻是女人的煉獄。
隨著寧羽的到達,屋裏已經有人在,陸陸續續的又來幾個,屋裏不止隻有女人,還有些類似打手的男人,寧羽淡淡的打了一眼,每個人的臉色各不相同,但卻能感覺到愁,這裏沒有人閑聊或嬉戲……空氣中充滿壓抑悲鳴。
寧羽聽到了推讓聲,隨著房門推開進來一個女子,瓜子臉,大大的杏眼,好看的粉唇,除去悲憤的猙獰的神情,也是美人一枚。
這裏一共是七個嫩稚女子,她們多隻有十五六歲,外加龜奴丫頭婆子。這裏正在舉行拍價,這是每個妓院多會有的程序,她們每個月至少會有一次這樣的競價。有買賣就有競爭,她們需要進駐新血,換去舊血,生意紅火才會長長久久。
每年多會有無數的女子賣入妓院,有自願的,有被自己親人賣入的,更有被拐賣的,她們有些是處子之身,有些早已是不潔之身或者早已嫁為人婦妙齡女子,但要在這些處子之身中選出最好最美的卻要花一番功夫,這些被選出來的女子,將來不是花魁,至少也是個紅牌,也就是多將是他們的搖錢樹,也是她們的身價,一般人可是出不起這個價。
這一個月,她們很幸運,到月底時候出了七個好貨色,往常隻有一兩個,或者一個多沒有,這七個,個個嫩蔥嫩蔥的,水靈水靈的,那身段,那臉蛋……嘖嘖……不過這裏最不缺的就是美女,有過氣的也有當紅的,她們靠的就是臉跟床上的功夫,還有青春。
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個月她們的生意肯定會好到爆,男人就喜歡這樣的,喜新厭舊是每個男人的通病,更有些歡場老手,就喜歡那些生澀的,那些被調教好早就膩味了,往外說這就是矯情。
這些被選出來的女子,她們現在是沒有調教過的,而他們要的就是這股生味。現在是好喝好吃的伺候著,過了這股生味,可就不一樣了。
媽媽看著人來人來往,笑的的合不住嘴,不管是新客人,還是老客人,這個月的客人可是最滿爆的,大堂裏可是擠滿的人,看樣子大家多等不及了,媽媽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她得再去看一看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