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陰謀的暗影
    手塚他們正沉浸在久別重逢的歡樂之中，卻不知道一場針對他們的密謀正在悄悄的進行。
    “芹澤老師，您打算怎處置那幫人啊！”新見錦說，“再這麼下去，他們肯定要騎到我們頭上了。”
    “哼！”芹澤鴨冷笑道，“想和我鬥，還嫩了點。”
    “芹澤老師一心為了新選組著想，土方那個小子也太過分了。”平山也說。
    新選組成立之後，雖然從幕府那裏領取了俸祿，但是幕府本身財政危機，能撥給他的錢有限，為了擴充隊員，就需要更多的經費。芹澤鴨在京城之中強取豪奪，以此來聚斂錢財。為此事手塚已經和他爭論過好幾次。而前天發生的事更讓芹澤鴨下不了台。芹澤鴨帶領新見錦等人在葭屋町征收保護費的時候，大和屋莊兵衛家竟然拒絕。芹澤鴨非常生氣，下令把從幕府那裏領取的一門大炮拉了過來，打算炮轟大和屋，殺雞儆猴，看誰還敢說個不字。沒想到剛剛點火，手塚就趕到了。他立身炮筒前，堅決不許芹澤鴨開炮。
    “你這樣做，和攘夷浪士有什麼分別？”手塚當著看熱鬧的老百姓還有芹澤的十幾個手下厲聲質問道。
    “你給我讓開！膽敢對抗新選組者，殺無赦！”芹澤鴨“啪”的打開了手中的鐵扇，上麵精忠報國的大字非常醒目，“為我們這些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人捐點錢，是他們應盡的義務！”
    “沒有民，何來國家？你這樣敲詐勒索強取豪奪，根本與強盜無異！”
    “你給我讓開！今天我就要炸平這裏，為新選組樹立威信！”
    “你要開炮盡管開，我一步也不會讓開！”
    兩個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峙著，互不相讓。
    “你若不讓開，我就用這把鐵扇取你性命！”芹澤的鐵扇迎頭擊下，而手塚站在那裏巋然不動，目光中是視死如歸一般的堅定！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芹澤鴨的鐵扇在碰到手塚頭皮的那一刻及時停住，手塚身上散發出的正氣讓他下不了手，雖然不及自己高大，而在那一刻他卻覺得自己是在仰視著手塚的，他已經完全為手塚的氣勢壓倒。而此時青學的諸人已經站在手塚的身後，看樣子他們是打算與大和屋，與手塚共存亡！
    “走！”芹澤鴨最後下了命令。
    芹澤鴨舉起酒壺痛飲一番，胸口起伏不定，壓抑不住怒氣。
    “芹澤老師，你不是打算就這樣忍氣吞聲吧？”新見錦又道，“想當初能成立新選組，也是因為芹澤老師的走動。否則像他們那樣一群毫無名氣的鄉下浪士怎麼可能有今天的地位？沒想到他們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當然不會。”芹澤鴨冷笑著從懷中摸出一個玻璃瓶子，裏麵鮮紅的液體讓人聯想到血。這是之前從幕府那裏拿到的秘藥，聽說可以迷失人的心智，激發出人的潛能，使人成為無堅不摧的怪物。幕府希望用這種藥建立一支威力無窮的部隊，維護自己搖搖欲墜的統治。而芹澤鴨正是接到這種密令才脫離清河八郎留了下來。他們幾個人正在物色合適的人選，在就樓上看到不二秒殺攘夷浪士的一幕，芹澤鴨便下定決心要把那群人變成自己的第一批試驗品。隻是之前他們還有利用價值。
    新見錦眼前一亮，“老師，如果那幾個人能夠改造成功的話，恐怕這世上根本無人能敵。”
    “哼哼！”
    “但是，芹澤老師，鬆平殿下好像很重視他們，把他們變成鬼的話，不知道鬆平殿下會不會怪罪我們？”
    “哼，怕什麼？我這裏有鬆平殿下的密信，再說，相對於整個幕府的未來，那幾個人的性命算什麼？”
    “老師說得極是。”
    “哈哈，老師幹杯！”幾個人非常高興，為自己的前程似錦心花怒放。
    “老師什麼時候動手？”
    “以免夜長夢多，就在今天晚上動手。在他們的酒裏入迷藥，然後神不知鬼不覺。”
    夜很深了，一片烏雲飄過遮住了月色。
    不二又一次沉浸在那個奇異的夢裏，那似乎是留存在這就身體裏的記憶，就像是藏在心靈最深處的秘密。夢中總司依坐在一個非常高大的櫻花樹下，花瓣紛紛揚揚的在風中飄散，在月光下就像血染的雪花。眼前的男人，長發隨風飄動，紫色的眼眸裏溫柔的目光讓人窒息。
    “請問櫻花開得還好嗎？”總司仰起頭問道，清澈的眼神卻沒有任何焦距。
    “好啊，非常鮮豔，像血一樣紅！”土方說。
    “是嗎？”總司臉上憂傷的神色一閃而過，“嗯，我想坐在這裏，直到天荒地老，讓自己的身體被花瓣覆蓋，然後慢慢化為塵埃！”
    土方默默的注視了他幾分鍾，然後向他伸出手去，柔聲道，“別說傻話了！跟我回家……”
    “跟我回家……跟我回家……”土方溫柔的聲音在心靈深處震顫著，不斷回響……
    總司猶豫著伸出手去，摸索著握住那隻堅強有力的手，兩行清淚從眼中滑落，閃動著月光的皎潔……
    “嗯~！”不二感到臉上冰涼一片，像是雨滴落在臉上的感覺，他緩緩睜開眼睛，才發現那並不是自己的淚，而他也並不是睡著床上，他被綁在一個很結實的木架上。鎖鏈從他的脖子繞過，在他的胳膊，腿，身體上纏繞著，勒得很緊，動一下脖子都非常困難，不要說身體了。火光晃動之中，他漸漸的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此刻芹澤鴨的臉上的笑容隻能用邪惡來形容。他身後還站在新見錦，以及其他五六個手下。
    “你……想幹什麼？”不二驚訝的問，沒想到他們一直心存感激的大叔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他暗中試圖活動一下四肢，卻發現是徒勞的。
    “你的劍術很高明啊！”芹澤鴨道，在他第一眼看到他一劍秒殺五六個人的那一刻，就發現他身上藏著一種特殊的潛質，所以他想拿他做自已的第一個試驗品。
    “老師想讓你更上一層樓啊！”旁邊的新見錦晃了晃手中紅色的液體。
    鮮血一樣紅，和夢中的櫻花一樣的顏色，不二感到一絲恐懼，“你到底想怎麼樣？”
    “隻要你喝了變若水，你就會變得更加強大。”
    不二吃驚的看著他手中的玻璃瓶，怎麼也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種東西，這簡直像是一個荒唐的夢！但身體的種種感覺又告訴自己這絕不是夢。他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恐懼，冷笑道，“有那種好東西，你自己怎麼不喝？”此時此刻他更加擔心的是其他的人，自己被綁在這裏，其他人的遭遇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不二忽然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遞給手塚那杯酒呢，如果沒有那杯酒，手塚也許可以逃過一劫。
    芹澤鴨很快解答了他的疑問，“嗬嗬，喝下去之後你會變成沒有意識的超級殺手！你有幸成為我們的第一個試驗品，應該感到榮幸，當然你的夥伴們很快會步你的後塵，和你並肩作戰的。”
    不二抬起燃燒的眸子瞪著芹澤鴨，“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芹澤鴨感覺被那雙眼睛裏的清冷的火焰灼傷了，仿佛那眼睛會殺人一般，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忽而又覺得這樣子實在有失麵子，抬手給了不二一巴掌，鮮紅的血滴順著不二的嘴巴流下來，他的眼睛卻依然倔強的瞪著芹澤鴨。
    “快點動手！”芹澤鴨惱羞成怒的對新見錦道。
    新見錦答應一聲，打開了瓶子，上前一步，捏著不二的下頜，不二不顧一切的咬了上去。新見錦慘叫一聲，手中的瓶子落了地，鮮紅的液體灑在地板上。
    “不知道是你的牙齒鋒利還是我的刀鋒利！”芹澤鴨忽然抽出短刀，撬開了不二的牙齒，“看看你還能強硬到什麼時候。”
    不二痛恨著自己的無助，隻希望對方快點殺死他，他寧願死，也不想成為他們口中無意識的劊子手。
    芹澤鴨正想進一步行動，卻聽門口的人一個人冷冷道，“你最好離他遠點！”燭光照不到的陰影裏，一副眼鏡閃閃發光。
    “乾！”刀刃卡在口腔裏，不二含糊的叫了一聲，看到乾沒事他的心裏總算好受了一點。
    “抱歉，不二，剛才為了救手塚他們花了一點時間。更抱歉的是，今天光想著好好觀察大家酒後的反應，取得第一手資料了，竟然忘了喝酒！”他這後一句話是對著芹澤鴨說的。平間重助他們晚上的行動的時候，以為萬無一失，也沒有掩藏行蹤。他們闖進乾的房間的時候，乾已經醒過來。對打幾個回合，手塚也被驚醒了，但是大石菊丸還有桃城他們中毒比較深，一直睡得很死。把那幾個人交給手塚保護，擺脫了平間的糾纏，乾便直奔這裏。
    不二艱難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別過來，單靠乾一個人不是芹澤鴨他們的對手，隻要知道他們都安然無恙，他就放心了。
    “不知道是該說你聰明好，還是笨好！”芹澤鴨雖然吃驚，但很快鎮定了下來。雖然出了點意外，但大局還在他的控製之下，近藤他們中了迷藥，就算醒過來戰鬥力有限，要完全恢複畢竟還需要一段時間。一兩個漏網之魚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對手下的武士一揮手，幾個人已經把乾團團圍住。“速戰速決”！他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