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燃燒的壯誌
    跡部留下忍足收拾戰場，處理被捕的攘夷派眾人，自己則先去安撫天皇了！慈郎倒是沒什麼事情，隻是受了點輕傷。跡部讓鳳和穴戶陪他去休息了。
    天皇震怒，公卿膽寒，下令嚴懲攘夷派眾人。跡部答應著，又安撫了幾句，直到天皇怒氣平息，才離開。
    回到府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各藩的人士，忍足已經安排他們離開。手塚為了不引起芹澤鴨等人的懷疑，讓青學的人都回去待命，隻有自己留下來等候跡部的消息。
    跡部回來的時候，負責調查的向日已經把仁王等人的身份查明了。
    仁王雅治和切原赤也現在的身份是真木和泉守和久阪玄瑞，他們都是長州吉田鬆陰私塾的弟子。吉田鬆陰在幾年前因刺殺幕府要員被殺害，而他的一幹弟子在高杉晉作和桂小五郎的帶領下，成立了奇兵隊，那是以下層民眾和武士為主組成的反幕府的組織，近兩年迅速發展壯大起來。京城的攘夷派也和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這樣啊！”跡部沉吟道，沒想到穿越之後竟然會和立海的人成為兵戎相見的敵人，實在讓人意外。但是看他們的身手，仿佛都是身懷絕技超越凡人的高手，未來的路上又多了一個強悍的敵人啊！
    正在這時候，向日收到江戶方麵傳來的消息，正在修建的英國大使館被攘夷分子放火燒毀，而放火的人正是奇兵隊的隊長高杉晉作和桂小五郎。
    跡部點了點頭，卻什麼話都沒有說。今天的刺殺如果高杉和桂也出動的話，局麵恐怕還是未知數。
    屏退了所有人，把自己獨自留在黑暗的房間裏。他靠在座椅上，用力揉了揉額頭。第一次，身心疲憊的他有種焦頭爛額的感覺。安撫好天皇之後，他不得不接受公卿的責難。而幕府方麵，將軍當然不會說什麼，但是那些大臣們顯然認為今天的事丟盡了幕府的顏麵，所有的責任都要歸結於他這個京都守護身上。而他除了道歉，卻也無話可說。
    他從小就是個被無數人追捧仰慕著的少爺，是冰帝至高無上的帝王，何曾受過這樣的氣。然而此刻他沒有任何值得驕傲的資本，他必須忍耐！如果不能夠力挽狂瀾，拯救危局，所有的傲氣都將是可笑的自負，隻是別人恥笑的話柄，沒有任何意義。
    穿越以來，他夜以繼日的埋頭於公務之中，時事，曆史，外交，軍事，所有的東西他必須盡快學會。他不想在自己的決策中出現紕漏，而此時此刻每一個紕漏都關乎著國家的走勢和幕府的命運，甚至關乎著無數人的生命。
    黑暗之中一隻手按到了跡部的肩頭，並隨手遞上一杯紅酒。
    “手塚？！”跡部抬起頭來，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你還沒走？”
    “嗯！”那隻有力的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作為無聲的安慰。
    黑暗之中，跡部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了。在所有人麵前，他必須要帶著華麗的麵具做人，即使在冰帝的眾人麵前，也是這樣，因為他是他們的帝王，他們的驕傲，他絕對不可以露出軟弱的一麵。而在這個人麵前，也許沒有那個必要吧？
    “跡部，你打算怎麼處理比嘉中的那些人？”手塚在跡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跡部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原來這個人留下來也不是為了他，看來他自作多情了。“朝廷和幕府的意見都是嚴懲不貸，斬首示眾！”
    “你不是真的打算這麼做吧？”手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黑暗之中他看到跡部眼中閃動著落寞而憂傷的光芒，那不是他所熟悉的跡部。
    “你不是要為他們求情吧？”跡部隨即不羈的笑了，他不想把真實而軟弱的一麵暴露給一個對自己毫不關心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近來他總是患得患失，他想也許是自己太累了吧？但這樣的自己一點也不想自己啊。
    “他們怎麼說都是和我們一起穿越過來的，這麼做太殘忍了吧？”
    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樣的人啊！既然這樣就如你所願吧！跡部心道，嘴角上揚，冷笑道，“他們可想置我於死地呢！”
    手塚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此刻跡部又恢複了作為帝王的高傲和執掌著生死大權的冷酷。“想救他們也不是不可以！”
    “哦？”
    “我們來談條件吧？手塚？”跡部說，原本隻是想求你幫忙的，既然你那樣看我，我隻有出此下策。
    “什麼條件？”
    “你知道以我這具身體，現在的能力充其量隻能做個二流武士，這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你的意思是……”
    “我要你陪我練劍，練到最好為之！”
    ……
    “怎麼？”跡部挑了挑眉毛，這樣也不願意嗎？但是在手塚看起來卻有種挑釁的意味。
    “跡部，你根本沒必要這麼做！”手塚沒想到他會如此要強，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沒有必要成為和武士一樣的高手，甚至沒有必要拿起劍來！
    也許是沒有必要，但是我怎麼能容忍這樣的缺憾？也許有一天，我也可以拿起劍來保護你，就像今天你做的那樣。這些話跡部並沒有說出來，“怎麼樣？這在你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跡部和手塚換好夜行衣，他帶著手塚輕車熟路的來到關押攘夷派的大牢，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安排，所以一路上他們才能暢通無阻。兩人打暈看守的侍衛，輕而易舉的帶著比嘉中眾人逃離現場。他們身後火把通明，看守大牢的士兵們開始混亂無序的追捕逃走的犯人。跡部知道那是忍足在虛張聲勢，掩人耳目而已。
    送走了比嘉中眾人，已經是黎明時分，兩個人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看著晨曦漸漸驅散了黑暗，古老的京都沐浴在朝陽柔和的光亮裏，心中的霧霾也煙消雲散，胸中豪氣頓生。跡部回過頭看著陽光在手塚的棱角分明的臉上勾勒出金色的輪廓，挺拔的身軀在黎明的光輝裏顯得更加高大，他用目光輕撫他斜飛入鬢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而堅毅的唇，不禁有些感激命運如此的安排，讓這個他一直想要擊敗而又一直憧憬著的男人，如此近距離的站在自己的身邊。
    “跡部，在這樣的清晨，我忽然有種感覺日本的未來似乎要在我們手中誕生，胸中壓抑不住激動之情。”手塚說，他的目光望著遙遠的天際，沉靜而飄渺。
    “是啊！手塚！隻要我們並肩作戰，我相信我們有能力力挽狂瀾，讓日本像朝陽一樣熠熠生輝。”
    “嗯！”手塚鄭正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讓比嘉中的人知道是你放走了他們呢？”走下城牆的時候手塚忍不住問道，剛才他們並沒有對比嘉中的人表露自己的身份。比嘉中的人還以為他們是攘夷的同道呢！
    “我可不想他們因此而感激我。”跡部恢複了他的傲氣，“我也不在乎多幾個這樣的敵人。”
    “是嗎？”手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跡部那樣孩子氣的話，多少還有幾分可愛呢。“不過，這次的事恐怕會讓你很難交代吧？我很抱歉。”
    “跟你有什麼關係？”跡部對於昨晚的事已然釋然，不介意跟他坦白，“其實我本來就想放他們走的。”
    “哎？”
    “嗬嗬，我想讓他們活著反悔自己的錯誤。我會讓他們看到我創造的曆史，幕府的新曆史。”
    手塚笑了，這個時候的跡部自大而自信，仿佛全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樣不可一世的樣子，卻帶著青春靚麗的色彩，有一些青澀，卻真誠而激情澎湃，讓人振奮，讓人傾慕！手塚經常可以回想起來著他早晨跡部沐浴著陽光的臉是那樣朝氣蓬勃，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