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蘇凜的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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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凜不知道自己的具體位置,但是他知道,這裏是令人討厭的地方,無法離開的地方。
如果能再見一次小貓就好了。
……
“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大半夜的跑出去,第二天又臨近十點才回來,我冒充你的時候差點兒露陷啊!真是的,好歹體諒一下你契約者的心情啊!”梅利不滿的抱怨著,而罪魁禍首倒還是悠然自得的坐在房間裏邊喝果汁邊上網,“喂喂,聽我說話啦!”
“嗯?”
“你該不會是受大刺激變傻了吧?”梅利有那麼點兒擔心,“我知道你討厭被人背叛啦,但是你也別那麼消沉嘛。”
唐影把視線從電腦上移開,眨眨眼:“你看我像是受刺激的樣子麼?”
“……刺激過頭了?”梅利小心翼翼的問。
“怎麼可能!”唐影聳肩,“既然知道了原因,其實也沒那麼難受了,隻是不能再想起前一樣。啊……電話電話,梅利,把我手機拿過來!”聽到床頭櫃上手機震動的響聲,就知道一定是蘇凜來電話了。
“你真是越來越懶了,有時間上網都沒時間拿一下自己的手機麼?”梅利將手機遞了過去。
唐影看都沒看就接了電話,剛要說一句白癡前輩你又要幹嘛的時候,聽到那邊傳來了陳耀然略帶擔心的聲音:“小影,凜在你身邊嗎?”
“嗯?不在啊……他不是說今天休息要在家裏呆著麼?”
“其實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沒見他下樓,敲門也沒動靜,進去之後才發現裏麵根本沒人,床上也沒有睡過的痕跡,我們以為他早早出門去找你了。”
唐影沒在意:“有兩種可能,一個就是臨時有工作沒來得及說就出去了,另一個就是出門買東西了比如說早點。如果他來找我,一般都會先打電話或者發短信告訴我一聲。”
“他從來不會不說一聲就出去的,而且手機似乎不是在他的手上,我第一次打通有人接了,但是由於幾秒將電話掛斷,那頭聲音十分嘈雜信號也幹擾的厲害,我似乎還聽到槍聲。如果不是你們出去看電影,那麼……”
“前輩,我這就過去!”唐影聽了陳耀然的話,心裏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好好一個人怎麼就不見了呢?而且聽陳耀然的描述,事情似乎非常不簡單,有可能牽扯到綁架。他一個晚上沒睡,回家就上了會兒網,掛著淡淡的黑眼圈換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你去哪兒?”
“去找白癡前輩,他不見了。”唐影再一次將梅利一個人丟在家裏,打車到了蘇凜他們的公寓,此時陳耀然和項簡言兩個人正在詢問其他親友,被問了是不是出事也想方法搪塞過去,畢竟大明星行蹤不明一旦傳出去,事情可就大了。
“他昨晚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或者有些不尋常?”項簡言皺著眉頭,據他所知,昨天晚會後半場的時候蘇凜神情有些奇怪,似乎總是在想什麼,頻頻走神,而且經常看著窗外,叫他也不答應。
“沒有,什麼都沒有,他送我回家的時候和往常一樣,我也沒發現任何人尾隨。”唐影搖頭。
“我覺得如果真是有人綁架,可能不是為了錢,不然早就接了電話和我講條件,可是對方什麼都沒說,反而猶豫著掛了電話。”
“是不是瘋狂粉絲的行為?”
“小影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項簡言說。
“前輩?”唐影發現陳耀然有點兒走神兒。
陳耀然看了看好友和唐影:“我忽然想起來聽見槍聲的事情,小影可能還不知道吧,關於蘇凜家裏的事情。”
“他從來沒有說過。”唐影抱怨似的回答,不過仔細一想也是,蘇凜雖說喜歡他,但自己從來沒有接受過,為什麼一定要抱怨這種事情呢?
“他和我們不一樣,五年前我才剛剛有點兒名氣的時候,正巧遇見為了吃上飯而拚命找群眾演員工作的他,那時候他才十九歲,臉色慘白,估計是身上錢花完了沒得吃了,看著特瘦。剛開始我以為是窮人家的孩子出來打拚,就幫了他一把。”陳耀然歎氣,“大概是長時間相處,對我沒有那麼多戒備的緣故,他告訴我他其實是從家裏逃出來的,他不想繼承家業。”
項簡言接話道:“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也聽得多了,我朋友就經曆過,可是他所要繼承的家業,是黑手黨。”
“什麼!?”唐影一驚,“你說蘇凜前輩他是……黑手黨?”
“他父親蘇弘文是意大利混血後代,繼承家業,成為了黑手黨界裏唯一一個東方首領。蘇弘文很死板,他認為既然他繼承了,他的兒子也必須繼承,可是蘇凜不喜歡這些,並且十分厭惡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人群,十九歲的時候拿了積攢了錢財從家裏逃出去了。”
聽著項簡言和陳耀然的話,唐影一時半會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無法想象到一個整天對他嬉皮笑臉,站在聚光燈下認真拍攝的人,會是某個黑手黨家族的少主。
所以這次蘇凜的失蹤可能就是……
“白癡前輩是被他父親給帶走的嗎?”
“很有可能。”項簡言說,“我再去樓上看看,說不定還會有什麼線索。”說完便小跑著上了樓。
“會被會是被帶到意大利了呢?”
“哼,老流氓就是沒腦子。”
陳耀然聽見略微熟悉的聲音和這個如此奇怪的稱呼,不由得一愣,就見依舊是一身哥特裙打扮的少女憑空出現,緩緩落在唐影身邊,眼神裏帶著嫌棄瞪他。原來是之前在電影劇組遇見的少女,唐影說她叫梅利,至於身份就不清楚了,唐影一直沒有提過,他也就沒有再想起來問。
“蘇凜的氣息還在這個城市,也就是說他老爸也在這裏,人不難找。”梅利挑眉,一臉“我都幫忙了老流氓你不給我點兒好處怎麼行”的表情看陳耀然。
他一直都很鬱悶,老流氓這個稱呼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有的啊?他一個二十六的大好青年,連姑娘手都沒拉過,就算看見漂亮姑娘也沒打算調戲,怎麼就老流氓了?
“梅利小姐,您請說。”
唐影在一旁捂嘴笑,陳大帥哥竟然栽在了梅利的手裏。
“我們家什麼時候來了個女孩子啊?”項簡言什麼都沒發現,就下樓了,正巧聽見陳耀然的話,不知怎的心裏挺別扭,他知道現在不是糾結自己怎麼回事的時候,可是……
算了不想了。
“你們兩個在這裏等著,我和連去找蘇凜。”說完拉著唐影就走。
項簡言迷茫了,有些混亂,不解的看著陳耀然,而對方卻無奈一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身為蘇凜的好友,誰也坐不住,二話不說也跟著跑了出去,要一起尋找。
一幢歐式小洋房內,站著一排身著黑色西服、身高基本都在一米九的個頭上,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客廳中央坐著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十分精神,眉宇間透著不可抗拒的霸氣,他一言不發看著眼前的棋局,即使自己這一便陷入苦戰,也不曾皺一下眉頭。時間似乎過了很久,男人緩緩抬頭,手背上有這一條微微泛白的傷疤,將一枚黑子落下,形勢立刻轉變,白子陷入了危機。
蘇凜從來沒像今天這麼煩躁過,和這男人下棋不止一次,不管輸贏,自己一直都十分鎮定,唯獨今天。
不知道小貓怎麼樣了,有沒有發現他不見了呢?
他偷偷瞄著四周,一如既往的嚴密,恐怕連智蒼蠅都進不來也出不去,有點兒佩服自己那時候能夠跑出來,而今卻苦兮兮的關在房間裏對這個破棋盤。
“怎麼?沉不住氣了?”男人渾厚低沉的嗓音響起,驚得蘇凜一愣,手中的白子掉落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父親……”
“有喜歡的女人了。”男人的話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沒。”有喜歡的男孩子了!不過蘇凜沒敢把那句話給說出來,他覺得要是說了可能會死的更慘一點兒。
他們父子之間簡直就是惜字如金,而且關係總是處於很尷尬的狀態。一個黑衣人走過來,將那枚棋子撿起來遞到蘇凜手裏。
“少主,您的棋子。”
“……咱能換個稱呼嗎?”蘇凜捂臉,他老是覺得這個稱呼特丟人,都什麼年代了還要這種稱呼啊!
蘇弘文手裏把玩著一枚黑子,靠在身後柔軟的沙發上,立刻就有人上前點燃一支雪茄遞過去,淡淡的煙草香味在空氣中擴散,他垂著眼皮讓蘇凜有一種被俯視的感覺,渾身不自在。
“把明星的工作辭掉,在銀輝的賠償我來付,一分都不會少。”
“然後回去意大利當該死的黑手黨老大?”你當我是沢田綱吉啊?蘇凜腹誹。
“你是我兒子,你必須繼承家業,去當演員這種事情,我可以暫時不計較。”
“我不答應!”蘇凜騰地站起身來看著沙發上的男人,“我有權利選擇屬於自己的人生,我沒用家裏一分錢,照樣過得很好,不想再和這裏扯上任何關係了!”
“這麼說你是想和我斷絕父子關係了?”蘇弘文麵色平靜,就好像在談論今天天氣如何一樣。
蘇凜沉默幾秒:“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是……”
“別說了,我這就去叫人把你的工作辭了,明天準備回去意大利的總部,舉行儀式。”
“我說過我不答應!”
“白癡前輩?”
“小貓!?”蘇凜聽見如此熟悉的稱呼,轉頭看去,門口站著的少年不正是他的唐小貓嗎?
“你怎麼進來的?”邵龍厲聲道,他是蘇弘文的得力手下,很多時候都幫助自家老大處理事務,下麵很多小弟都佩服他,其實暗地裏也討論過如果少主不在,下一任首領可能就是他了,不過說歸說,誰也不敢真的讓蘇弘文知道。
經邵龍這麼一吼,蘇凜也懵了,對啊,他家小貓怎麼進來的?他想跑都沒成功,十幾年的搏擊在他老爸麵前就跟沒學過一樣,他家的小貓竟然好端端的站在大門口,身後還站著兩個麵色焦急的好友。
“你們……”
“凜!”
“我們一直在找你。”陳耀然歎氣,“蘇伯父好,我們是凜的朋友,目前合住在一起,今早……”
“怎麼進來的?”蘇弘文打斷了陳耀然的話,語調平靜,卻讓人覺得渾身豎起寒毛。
“哦……”半天沒開口的唐影眨眨眼睛,“其實很簡單啊,我們來的時候院子裏沒人管大門也開著,到了這裏的時候門也是輕輕一推就開了,於是我們就進來了,對吧前輩們?”
項簡言嘴角抽了抽,輕咳一聲:“是啊,那什麼,你們沒人管,所以我們就自己進來了,不好意思啊。”在黑老大麵前他還是顯得很弱氣的。
蘇弘文起身,扔掉才抽了幾口的雪茄,眼鏡微微眯眼,上下打量著這個對他沒有一絲懼怕的少年,他記得剛剛自己的兒子管他叫小貓,這孩子是誰?
少年似乎是看出他的想法,笑眯眯道:“伯父您好,我叫唐影今年十八歲雖然還在上學其實已經準備進入演藝圈了,身為蘇凜的後輩常常受到很好地照顧,唐影今天是特地來感謝的。”
小貓你親愛的我是很感動啦,可是場合不對,以及你真的是來感謝我嗎?
蘇弘文沒有想到對方直接自報家門,看眼神根本不像是在說謊。
“老大……”邵龍在聽到自家小弟的報告之後,趕緊轉身對蘇弘文一陣耳語,而蘇弘文本來很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眉頭也微微皺起。蘇凜很好奇他的父親究竟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竟然令冰山臉有了別的表情,起身以為是陳耀然他們搞的鬼,可是發現他們也是一臉不解的表情。
蘇弘文側了側頭:“我今天先放你走,但是並不代表我會放棄。”
“啊?”
“白癡前輩,走啦!”
還在迷茫中的蘇凜就被一隻柔軟溫暖的手給握住,拉著走出了一直很想離開的房屋。
蘇弘文此時沒有心情找人跟著兒子的行蹤,而是去了院子裏,之間一群黑衣服都昏倒在地,身上並無傷口,像是被噴了藥物導致昏迷的。站在這群人中央的,是茶發哥特裙少女,正用腳尖輕輕踢著離她最近的一個人,在試探是不是真的昏過去了。
“你是誰?”
“大叔,我有事情和你說。”
蘇弘文眼皮子直跳,他又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