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好不好  第6章 同學聚會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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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車裏花慕白很忐忑,好像就要出嫁的新嫁娘對未知的婚姻的忐忑。
    那麼久了,久到所有人的麵目都模糊了,久到水墨的山水都暈染了,久到都以為回不來了,竟然要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再次和他們見麵。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也許秦始皇還是那個讓人想揍的樣子,很可愛。
    也許曲賦還是喜歡捧著本莊子不聲不響,或者,他已經穿越到了不知名的王朝,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也許……
    自己是錯過了多少人最美的時光呀。
    “哎哎哎!”思緒被一聲熟悉的尖叫打斷,“這不是花慕白麼?!”
    “……”小爺我有這麼好認麼?花慕白不著邊際地想,那是不是證明爺我不是一張大眾臉,而是帥到人神共憤!
    “哇哦!”來人驚訝地拉著花慕白,完全一副喜不自禁的表情,“花慕白!你大爺的!你他媽這麼多年死哪去了!”
    聽見那聲“哇哦”,花慕白頭都不用抬,就知道了那是誰。
    上學那會兒,除了郭皓然,誰還他媽的用那麼弱智的口頭禪啊。嗯,要是記不住他的名字,就記住山那邊的帥小攻吧。
    腐女群裏,活躍的了不得的一份子。
    “你好,”花慕白微笑著打招呼,“好久不見了。”
    還想說點啥,可謝希應沒給他們這個機會。幾步跨過去,拽著花慕白一起,一個轉眼就消失了。
    你看,要是以前,哪能用“拽”的,用個“拖”字,都能把人嚇死。
    於是,人一旦變了心,就傷人到可怕。
    “哇哦”傻了眼的人經不住美男的誘惑,感歎道,“那個動作真是帥到爆!!”
    趁著沒人看到,花慕白翻了個白眼。
    啊,翻得那叫一個不動聲色。
    謝希應:“跟不相幹的人很有聊嗎?”
    “……”花慕白,”沒有……“
    謝希應:“那就不要聊,平時在家也沒見你說過話啊,怎麼一回家就變啞巴了,到這就不裝蠢了?”
    老子沒有裝!!花慕白的腦子裏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再次不動聲色的翻了個白眼。
    到了地兒。
    謝希應在前,花慕白在後。
    看到謝希應,人群蠢蠢欲動,看到花慕白,人群騷動了起來。
    尼瑪!目測至少有八十多人在!幾十雙眼睛就那麼直溜溜的看過來,然後直溜溜地盯著門口,花慕白一個驚嚇,差點摔在了門檻上。
    “謝老板……”一班那個體育老是不及格,還一直笑話花慕白體育不好的班長,示意人群安靜,單槍匹馬地奔到兩人麵前,“他娘的,這是你做的人偶娃娃吧……。他娘的,太特麼精致了……”
    -_-!花慕白略帶鄙夷的瞧了來人一眼。
    “擦……還有表情……太逼真了!簡直……”
    花慕白斷定,他肯定沒有把自己嫁出去!這樣子出口成髒又很中二的人,誰駕馭得了啊……想也沒法想的事。
    “花慕白。”
    從再次見麵開始,花慕白就感覺身邊這人得了一種叫做“奧斯體綜合症”的大腦疾病。
    在家的時候,話多得讓人想胖揍一頓,更過分的是,從他嘴裏出現的話都帶著刺兒,聽在耳裏,疼在心裏,一到外麵,立馬調換頻道,成了默片。不說半天,半年都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娘的……”
    好了,班長大人哎……您老就消停會吧。
    放眼望去……真是參差不齊啊。
    熟識的人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好像下一秒就要衝過來。不熟識的正兒八經的站著,裝模做樣的喝著酒。
    “艾瑪~~~小白!小白!”班長被擠到了一邊,腦袋和另一個人的腦袋撞到一起,哎哎嚎叫。這個瘋瘋火火衝過來的人,張開雙臂,八爪魚一樣掛在花慕白,好吧,在最後關頭眼疾手快擋在花慕白麵前的謝希應身上。。
    “老大^_^”花慕白歪著頭和秦始皇打招呼。
    嚇!
    秦始皇尷尬地從謝希應身上下來,理理衣服,端端正正地站好,也歪著頭,對著花慕白傻兮兮地笑:“小白,我想死你了……小白……”
    虧得筋那麼粗的人能記得自己以前的稱呼。
    細細看著,喲,人還是……那麼漂亮。雖然對於男生而言有點矮的啦。
    對謝希應的冷臉一直都沒有免疫力的秦始皇,壓抑住想要和花慕白談談理想談談人生談談過去六年的衝動,委屈地站在原地對著花慕白擠眉弄眼。
    額,還是這麼慫……估計又一個嫁不出去的。
    然後,被迫著和謝希應坐到一起,被迫忍受著比周圍低幾個氣壓,被迫聽一些故事和一些事故。
    比如,丁然和陳天翼在一起了,耽擱了那麼久,最後還是修成了正果。。
    比如,二班班長和學習委員的謠言成真,喜結連理了。
    比如,張也和範城一畢業就結婚還請了幾個大經濟的去喝了喜酒了。
    比如,那個老是坐在教室最後一排不說話的男生三年前自殺了。
    比如,某某同學兩年前出了車禍,殘了。
    ……
    這幾個都還可以理解。
    尢果果的事,花慕白用腳趾頭想都想不到,估計,沒人能想到。
    她任教了,在京大當語文老師。
    哎喲喂,花慕白不敢想,這一代人都已經這樣了,再讓尢果果去教,那得成啥樣。估摸著,四年下去,原本喜歡女的喜歡男的了,喜歡異性的喜歡同性了……那個,好朋友好基友會大賣的。
    幸好花慕染沒有讀中文係啊……不然,爹媽得哭死。
    至於曲賦,性子還是那樣淡淡的,以前的各種聚會,很少出現,今個不知道是吹了什麼風,也把他給吹來了。
    秦始皇還是喜歡圍著曲賦瞎轉悠,花慕白心想,這曲賦可真是不解風情的緊,人家一小美男圍著你轉了七年,石頭都該蹦出個孫悟空來了啊……。
    唔,也許在自己沒有參與的這幾年裏,他們早就有一腿了,這不是有那什麼七年之癢麼,他們也許可能說不定正在癢著。
    “小白,”謝希應上廁所去了,秦始皇趕緊抓緊時間靠過來,“你跟謝希應還在一起麼?”
    花慕白心聲:我艸艸艸艸艸……哪壺不開提哪壺。
    得咧,問到了刀口上,曲賦拉拉秦始皇的衣服,提醒小美人換個話題。
    “這幾年你上哪去了啊?孫導說你去美國讀書去了,我才不信呢。快說,你去哪了?”
    謝希應,謝大老板,我的親親前男友,關鍵時刻,您怎麼就那麼笨呢。連老大都不信的,你竟然連懷疑都沒有。
    “我……”
    眼尖的看到謝希應走過來,斜著眼看自己,探尋真相的秦始皇童鞋,灰溜溜地移開身子,靈活地往曲賦那邊一翻,坐得穩穩當當的,目不斜視。
    “謝老板,”隻見陳天翼端著一杯紅酒走過來,臉上掛著親切但不親近的笑容,“謝謝謝老板這兩年的照顧。”
    說罷,一飲而盡。
    一般這個時候作為上司的,不都應該陪下屬握握手,說一句“不用”或者“哪裏”麼,這人倒好,就那麼坐著,悶悶地把酒喝盡。
    越相處越覺得他有病,越相處越認定他不是一塊做老板的好料。
    “小白,你是跟謝老板一起來的嗎?”
    嗯,這招不錯,以跟謝希應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套近乎,然後探聽消息,言此及彼。
    “我……”
    “我帶他來的,”拉長耳朵的眾人期待的答案是“他就住在我家”“他不跟我來跟誰來”可實際上他回答的是“他是我家的下人。”
    哦,天哪。
    眾人表示秒懂。下人,嘿嘿,不就素那個的意思麼……信息量好大呀。
    看懂了眾人的表情,謝希應轉著手裏的酒杯,笑道:“就是掃地的下人,順便帶來的。”
    泥煤,老子哪裏是掃地的下人了,小爺我還要擦桌子,還要洗衣服,還要煮飯……。總之,你想的到的想不到的都要做。
    真虧,為了還那些錢,把自己當個苦力給賣了,整日累得像條狗一樣,除了晚上回家,一整天連個自由支配的時間都沒有,完完全全被禁錮。
    說起來,連晚上回家都是自己要求來的。
    曲賦應著眾人的要求,上台吹了會笛子。很奇怪,那根笛子哪來的?花慕白也很奇怪,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是一個叫做徒驚夢的女生隨身攜帶的。
    我擦咧!自己又不會吹,隨身帶著根笛子不是有病麼。
    不過,那女生存在感很低,不怎麼愛說話,但是很愛笑,聽說一直在搞網上創作,是個作家吧。跟她身份一合計,倒也不覺得隨身帶根笛子多麼有病。作家,本就是很奇怪的一類人。
    不提她。
    二班班長被推上台吼了一嗓子,哎喲喂,也不知道是誰幹的,這種人也感往台上推。別人唱歌要錢,他唱歌要命啊。
    不過,秦始皇說,跟曲賦比起來,這人唱得好太多。
    於是,曲賦唱得得有多難聽啊,不敢想象。
    聽見熟悉的音樂響起的時候,花慕白愣了一愣。
    當察覺到自己站在台上,手裏還拿著一個話筒的時候,花慕白整個人都不好了。
    僵硬地轉過頭,看看被推到自己身邊的謝希應,花慕白嘴角抽搐了。
    隻見謝希應用力地拿著話筒,骨節分明的手微微顫抖。花慕白覺得自己聽到了無辜的話筒“嘎吱嘎吱”被捏得變形的聲音。我的天,花慕白想,那死人該不是把話筒當我的頭蓋骨了吧?
    太凶殘了。
    “謝希應,”有人帶頭喊起來,“好不容易聚個會,唱個吧,喲嗬!”
    “唱個吧,唱個吧!……”一呼百應。
    “唱個吧。”花慕白小小聲說道。
    “我知道你的痛,我知道你的夢……。”最後還是唱出了聲。還好,還沒有壞到六親不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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