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坦白
    由於總是時不時出現幻覺，所以殷愷請了一個鍾點工來照顧方傑，所以在殷愷不在的情況下，都是這個鍾點工在照顧方傑的起居。
    這時的方傑依舊無所事事的坐在窗台旁，捧著手裏那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綠茶。
    “阿傑，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我有事情瞞著你。”直言不諱的殷愷讓方傑有些不知所措，不過看到殷愷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看來事情也不是沒有餘地的。
    “好，你想談什麼？”轉正身子的看著殷愷，方傑的眼神依舊有些清淡，不過就比較停藥以前，現在的方傑已經好太多了。
    “阿傑，你病了。”
    “我知道我有病——精神分裂，我知道，如果你是覺得這樣的我讓你難堪，或者你覺得我是一個負擔，那麼我理解……”方傑看到殷愷那猶豫不決的樣子，覺得這樣的可能性應該是最大的，終歸現在的自己已經幫不了他什麼。
    “不是這樣的，阿傑，你不明白嗎？無論怎麼樣，我都希望你不要失去自我，請不要為了我，而這樣殘酷的對待你自己。”
    “我停藥，是經過醫生同意的……”
    “你是方傑，不是歐陽文……”
    “……”原來如此……聽到殷愷這樣說，方傑已經不知道要如何作答，本以為殷愷已經接受自己，可是那樣匪夷所思的事情，想來也沒有那麼容易接受。
    殷愷看到方傑一臉釋然的看著窗外，心裏很複雜，眼底有著淡淡的不穩。
    “你為什麼認為我是因為你所以才……”方傑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殷愷。
    “小悅說你的改變是從我自殺後開始的，本來應該出現的表哥並沒有出現，而你每次都來……我問過專家了，他說也許是你想要補償，所以才出現意識錯位。”
    “那麼現在的我不好嗎？‘方傑’不是一直對你不好嗎？”方傑實在是無法理解殷愷這樣做的動機。
    “……我想他。”可是他死了……殷愷的意思已經很清晰了，因為有“證據”表明是方傑殺死了歐陽文。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方傑在等殷愷說出最後的那幾個字。
    “我不知道，我希望你好起來……”殷愷說這些之後就離開了，看著有些精神恍惚的方傑，殷愷實在是說不出去自首的話，可是“方傑”是一個怎樣的混蛋，殷愷心裏再清楚不過了，如果歐陽文真是方傑殺死的，那又該怎麼辦……
    方傑濕潤著眼睛，無奈的喝著手中的綠茶，原來從來就沒有長遠的幸福。
    因為所有的事情已經說開了，方傑和殷愷開始分房睡，雖然漫漫長夜確實難熬，可是對於方傑來說並不是無法忍受的。
    對於殷愷來說就不是那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