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羈絆 第十九章 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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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紅煙不停的翻鍋弄灶,淩霜安靜的坐在一邊一言不發,柳生緣認真的聽赴約在講他的‘黃泉教興盛大計’說什麼黃泉教實力太弱,教主連一個小哥哥都打不過,因該讓淩霜加入本門雲雲,清風神色複雜的看著忙碌的葉紅煙。
等到葉紅煙將一個乘著濃湯的木碗放到淩霜麵前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那木碗是葉紅煙新做的,由上好的紫絮木製成,散發著隱隱的清香,白色的湯底飄著幾瓣紅色的赤瓊葉,看起來十分漂亮。
淩霜伸手接過,緩緩的喝了一口,濃鬱的湯汁流過舌尖,沒有給受傷的舌頭帶來一絲痛感,溫熱的觸感就像是全身都被裹在了暖爐裏,溫暖而讓人留戀。
一大碗湯很快喝光,他吃飯的樣子實在不算優雅,但是葉紅煙很喜歡,這樣的淩霜很真實,仿佛觸手可及。
“飽了嗎?”
“恩”
“把碗給我”
“我的碗”
“不跟你搶,我隻是想幫你洗幹淨了”
“哦”放心的把碗遞出去,葉紅煙伸手接過,轉身收拾去了。
等走到三人跟前,葉紅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吃飯,不過那烤鹿肉還剩下不少,湊合著吃了,將剩下鹿肉切好用油布紙包起來放好,再將那些廚具一一收拾了,天色早就黑透了。
葉紅煙回到淩霜那邊將洗好的木碗用幹淨的布包起來給他,然後順勢坐下,轉身對著清風說“清風,現在閑來無事,你給淩霜彈一曲如何?”然後回過頭來,“清風彈得一手好琴,以前在萬紅軒出場費高的很,你運氣不錯,可以免費欣賞”
清風也沒有拒絕,起身到馬車上取了琴,然後曲膝而臥,將琴放好,十指齊動,悠揚的琴聲就混著月光灑在在林間,迷離了淩霜的思緒。
琴音很美,月光很皎潔,淩霜不由得閉上了眼睛,這幾乎是他從來都不敢做的事,保持永遠的警惕是被從小刻到淩霜骨子裏的,除了那次和葉紅煙一起喝醉,他從來不睡覺。這時閉上眼才感覺到入骨的疲憊,師父,世界好像不是你說的那樣冷酷無情,我現在感覺很安心,這個男人太溫暖,徒兒忍不住就想靠近,容許我任性一次,就一次,就這樣睡著,不問世事。
葉紅煙看著淩霜漸漸閉上眼,然後就那樣坐著一動不動竟似是睡著了一樣,他起身到馬車上拿下兩條毯子,一條在地上鋪好,一條輕輕的覆在淩霜身上,然後將他的身體緩緩拖起來,放倒毯子上之後手剛欲離開,卻被淩霜反手抓住,仿佛要抓住即將遠去的溫暖。
淩霜的手並不柔軟,手心因為一直拿劍而磨出一層繭,握著的手很緊,很涼,很決然。葉紅煙不知該如何掙開,隻好就那樣躺在他身邊,慢慢的也睡著了。
清風此時也將琴收了,回馬車休息去了,馬車上空間太小,隻有清風有睡馬車的特權,其他人一律露宿,赴約因為要練習輕功被柳生緣勒令隻能睡在樹上……
一夜無話,直到葉紅煙感覺纏繞手上的力氣鬆開,倏然睜開眼睛,入眼的是淩霜清澈如畫的雙眸。
“我要走了”語氣平淡,聽不出一絲不舍。
“你要去哪裏?”
“和你無關”
葉紅煙目光一黯,轉而道,“怎麼和我無關了?你吃了我的飯,睡了我的毯子,就想拍屁股走人?況且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的事情怎麼會與我無關”
“我去燕城”葉紅煙沒料到他這麼快轉變態度,一時語塞,好一會兒才道,“你去燕城幹什麼?”
“燕城城主燕鳳和,有人殺他”說罷覺得不妥又加了一句,“有人雇我殺他”
“你弟弟是冰雪宮的宮主,你不是就冰雪宮的太上皇嗎?還要出去殺人掙外快,難道冰雪宮窮的沒錢?”
“這個就算是你也不能說,是機密”
此話一出,葉紅煙就立刻不再追問,轉而道,“我這次去萬靈穀,恰好路過燕城,我們不如一起走吧”
“時間不夠”
“那沒問題,我和他們本就是順路才一起走的,這回和你同行,反而快一點”
“和我在一起很危險”
“那沒問題,你不是我朋友嘛,自然要保護我,你看今天要不是你來了,我就死了,對吧?要是你不在,我又遇到危險怎麼辦?”看著淩霜微微有些動容,葉紅煙繼續加碼,“我會做很多飯,都很好吃,你跟著我絕對有口福”
“好!”
得到淩霜肯定的答複,葉紅煙心中一陣雀躍。給清風三人留下一封信交待了自己的聯係地址後會有期之類就瀟灑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