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師，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女兒在下麵一切都好！”
    白苗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對老夫妻眼眶通紅地拉著蘇染的手，後者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當然是真的，是你們的女兒托夢給我，我才會來看望你們的。她說十分後悔生前對不起你們，希望來生還能做你們的女兒。”
    “清清啊……我苦命的女兒……”
    白苗沒有想到，蘇染居然是來看那個女死者的父母。他覺得很壓抑，不想麵對兩個痛失愛女的老人。乘著蘇染那個神棍正在使勁忽悠卓清清的父母，他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起房間裏的擺設，他在牆壁上發現了一些照片，泛黃的邊角像是有些年月了，應該是屬於這個家庭的。他好奇地走上前去看，視線落在其中一幅照片上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個，”他竭力保持鎮定，用手指著那幅照片問道，“卓大叔，這個照片上的人是誰呀，是你家小兒子嗎？”
    卓清清的父親對蘇大師的朋友很友好，他走過來仔細辨認一番，“這個啊，是我家二小子小學時候照的照片，旁邊那個人才是他，這個是他小時候的朋友！叫……叫什麼來著？老婆子，小時候老來咱家玩得那個小孩叫什麼來著？”
    “什麼小孩啊？”
    “就是是雙胞胎的那個。”
    “雙胞胎……你是說小翡源啊，怎麼忽然提起他了？”
    “阿姨，那個孩子是姓紀嗎？”白苗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對啊，是姓紀，”卓清清母親十分不解，“你認識他。”
    “嗯，是我一個朋友的親戚。所以看見他的照片挺驚訝的。”
    “小翡源可是個好孩子，我家阿毛能有他一半乖就好了……”
    是他！居然是他！
    從卓清清父母家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白苗現在腦海裏一片混亂，隻能默默地跟在蘇染身後。
    “覺得可有收獲？”
    “嗯，”白苗無力地點頭，他認真看著男人，“蘇大師，你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蘇染撓撓亂七八糟的頭發，“為什麼不呢？我就是靠這個吃飯的呀。”
    “你就是個神棍！”
    蘇染大笑，“那神棍現在肚子餓了，請你吃飯要不要？”
    “要！”我果然是個沒有原則的人，白苗在心裏鬱悶地想。
    “對了，你今天為什麼要來這裏？”
    “說了是那姑娘托夢啊。”
    “蘇~大~師~！您就繼續編吧！”
    蘇染在認真的思考，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難吃的東西，味精嚴重超標不說，拜托你好歹把菜洗幹淨啊！這種東西打死他都不要吃第二回。
    “也沒有那麼難吃吧……”白苗用遲疑的語氣安慰蘇染，實在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會露出那麼哀怨的表情，好像他不是在吃東西，而是在喝毒藥。
    “承蒙惠顧，一共26。9，收您27。”過來算賬的老板一臉鐵青，收了錢轉身就走。
    “等等，找我一毛錢！”蘇染大喊。
    白苗特想像個洞把自己埋了，周圍的人都捂著嘴切切偷笑，他扯著蘇大師快步走出飯館。
    “飯也吃完了，你把買符的錢還給我。”
    “給你。”
    “……”白苗目瞪口呆地看著手中的一毛錢。
    “上次收了你27，剛才吃飯花掉26。9，這是剩下的一毛錢。”蘇染細細地解釋給他聽。
    “但是……但是不是你請吃飯嗎？”
    “是我掏的錢啊，”蘇染理直氣壯地說，“但是我全部家當就隻有這些。27塊錢，我可是精打細算的吃的，連小菜都沒舍得點。”
    “……”白苗深深地看了蘇染一眼，他想自己臉上難道真就寫著“白癡”兩個字。
    “你怎麼不理我？你倒是說話呀！別走那麼快，喂喂……”
    白苗終於敗給了這個話嘮，他想自己要是不開口的話，這個人肯定能嘮叨一路。
    “我警告你神棍，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你要是再跟著我，信不信我揍你！”
    蘇染露出一副心痛欲絕的表情，“你對人家好冷淡……”
    如果是一個美人兒擺出這個表情一定惹人憐惜，可惜蘇染一個糙男人，這副樣子愈發讓人覺得麵目可憎，白苗麵無表情地轉身就走。
    “等等，我其實是有件事情想拜托你啊！”蘇染附到白苗耳邊低語幾句，他故意離得很近，溫熱的呼吸輕輕吹在白苗的耳邊，讓他覺得癢酥酥的難受。
    “你什麼意思？”
    蘇染一攤手，“意思就是你幫我看看唄！”見白苗還是一臉不解，就往前走了一步，胡子拉碴的大臉越貼越近，“俗話說的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人有好報……”
    “我知道了！知道了！停，別再靠近我！”白苗指著他連連後退，最後像隻兔子一樣“哧溜”竄了出去。
    “真可愛……”蘇染笑眯眯地感慨，鏡框下的眼睛像是琉璃一般流轉著懾人的光芒。
    公司最近人心惶惶，已經有好幾個人提出了辭職請求，雖然公司一再保證這隻是個別事件，但大家還是覺得恐慌。這地方本來就偏僻，加上現在連著出事，如果不是公司開出的條件很高，應該會有更多人要離開。但是錢再多也比不上命，留下來的人也是膽戰心驚，每天晚上一過六點，整個大樓裏基本看不到一個人。
    這天晚上，白苗偷偷留了下來，他等到公司空無一人之後，按照蘇染說的地方挨個查看，都是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其中有幾處放置著一麵小巧精致的鏡子，但更多的地方卻什麼都沒有。難道是蘇染記錯了？白苗不確定的想，這些地方都很偏僻，如果不是特意去找，應該不會有人發現，白苗決定把所有不一樣的地方都記下來，他正寫著，一低頭卻發現旁邊的垃圾桶裏有張精致的名片，上麵印著蘇染兩個字。白苗心慌慌地做完這一切正打算回去，迎麵碰到了從電梯裏出來的於淼。
    “於經理。”
    “還沒有回去？”於淼笑著問他。
    “額……忘帶東西了，回來拿一趟。”白苗有些尷尬。
    “對了，上次的事情……你還好吧？”
    白苗臉色一白，他已經在很努力地不讓自己去想那件事情，卻沒料到突然被於淼提起。
    “沒什麼……我並沒有進去……所以……”
    於淼看出了他很勉強，忙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正好，我送你一程吧。”
    白苗連連擺手，“那怎麼好意思呢！”
    “別囉嗦了，再囉嗦天都黑了！”
    “工作還習慣嗎？”
    “挺好的，嗯，工資挺高，餐廳的飯也挺好吃的。”白苗一邊想一邊回答。
    “你倒是容易滿足，”於淼玩味一笑，“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一天到晚東想西想。”
    “於經理，”白苗想起那個孩子曾站在他身邊，有些猶豫地問道：“公司發生那種事情，你留到這麼晚不害怕嗎？”
    “害怕？”於淼哈哈大笑“那些無稽之談的東西有什麼好怕。再說了，我又沒有做虧心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白苗跟著訕訕地笑了。剩下的路程一路無話，白苗無聊地四處打量，他注意到於淼的手上帶著一枚板戒，妖異的風格和主人的精明幹練有些不太相稱，戒指上凸起花紋看上去似乎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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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實驗室養了三條小魚，過完年回來發現肚子大了一圈，難道素懷孕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