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情 第二章丞相入住帝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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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微臣們也隻是希望莫國能夠更加的強盛,莫國的百姓能夠生活得更好而已。”顧懷風試圖用莫國的未來和莫國的百姓來勸服莫子文接受他將留在他身邊的事實。
可惜,顧懷風好像高估了莫子文,他莫子文可沒那麼大的誌向,要像他的父王一樣把莫國再勵精圖治的變得更加強大。
“難道你覺得莫國百姓現在的生活不好嗎?百姓安居樂業,人民生活富足,國力強盛。知足者常樂這道理你不知道?”莫子文氣勢洶洶,語氣凶狠。
知足常樂?顧懷風頗有些氣結。這種知足常樂的話該是一個帝王說的話嗎?哪一個明君帝王不是用盡手段的想要強兵富國,擴大自己的版圖。哪有像自己眼前這個君王這樣子說什麼知足者常樂的?“陛下言之有理,然則此非帝王之道!”
“這帝王的位子,本來就不是我要當的。我說的當然就不是帝王之道!”莫子文兩眼直瞪瞪的看著顧懷風,眼神中透露著自以為是的凶狠。不過可惜,莫子文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以自己那副較弱少年的麵貌來看,這這麼看,都有一種好像在撒嬌的意味。
斜瞥著貌似可能真的在生氣的陛下。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實在是因為要把一隻正在炸毛的小貓當成一隻發怒要吃人的老虎確實是很困難的事啊!而更加令人無奈的是這小貓好像確實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不過,既然他顧懷風接受了當朝丞相之位,也不是全然沒有準備的。何況,有些人、有些事必須得施加以壓力才行!顧懷風的右手伸入懷中,一張明黃色的絹布出現在莫子文的眼前。
“嗯?這是什麼?”這樣的東西明顯就當是屬於皇家的,沒道理出現在顧懷風的手中,伸手就欲拿走顧懷風手中的絹布。
顧懷風拿著明黃色絹布的手在莫子文觸摸到絹布之前略略一低,莫子文的手便拿了個空。不上不下的停在半空中。莫子文看著眼前這個挺拔的身影惱怒不已,就知道這人是個麻煩!看看,這還沒讓他隨侍左右呢,這就開始和他對著幹了!難道他顧懷風以為他是老丞相的兒子,他莫子文就不敢對他怎麼樣了嗎?難道他顧懷風以為他是百官推薦上來的,他莫子文就不敢罷了他的官嗎?哼!就算他莫子文當皇帝再無能,也是可以辦了他顧懷風的!“顧懷風,想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回陛下,臣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隻是這東西非同一般!”顧懷風望著手中的絹布道。
“接著說!”
“此乃先皇特賜於臣的遺詔,令臣必要時以此勸諫皇上。”彎腰,顧懷風恭敬的用雙手把絹布呈在的眼前。
眼神有些狐疑,莫子文從顧懷風的手中拿過那張小小的絹布,鋪展開來。莫子文拿著明黃色絹布的手突然微微一顫,差點將絹布掉在了地上。猛地捏住絹布的的一角,又突然放鬆,細細撫平剛才因用力而捏出來的褶皺。終於放下手中絹布,抬眼看著顧懷風悶聲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住進宮來吧!”說完,欲收下那絹布。
“陛下!”
不耐的看了眼顧懷風,“你還有何事?”
“陛下,此物當交由我來保管。”顧懷風直直的立在莫子文的麵前,等著莫子文把絹布交給他。身材本來就很高大的顧懷風此時站在正坐著的莫子文的麵前,隱隱的讓莫子文覺得很不舒服。語氣不由自主的就更加惡劣,“莫子文!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嗎?我不過是看在先皇的麵子上才沒有與你計較,你不要得寸進尺!”想要擺脫這種由於位置的不同所帶來的奇怪感覺,莫子文猛地一起身說道。這時候,倒不像是隻撒嬌的小貓了,是小貓真發怒了。
此時此刻,按道理來說顧懷風也不應該再惹怒莫子文了。可這先帝遺詔卻是必須要拿回來的,不然他以後還拿什麼來壓製住這時常炸毛的小皇帝!
顧懷風的語氣恭敬的一如既往,隻是說出來的話,卻總是讓莫子文很是想讓人直接把他拖出去斬了才好!“先帝有令,不得不從!何況遺詔上也寫得很清楚,相信陛下不回忍心讓陛下於九泉之下因此不安的。”
簡直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竟然又拿先帝來壓他,知道他不願違背先帝的意願就有恃無恐了嗎?可是,好吧!這遺詔上確實有提到此事。原本以為這顧懷風會是個識情知趣了人,見他有意收了這遺詔就不會妄自提及此事。沒想到啊!他居然小看了這個新上任的丞相大人!把手中的遺詔往顧懷風的懷裏狠狠一放,便開始趕人。“沒事你就出去!”這次莫子文連客套的語氣都懶得用了。愛怎樣就怎樣,反正就這樣了吧!就算讓這新任的丞相呆在自己的身邊又如何?難道自己就不能幹自己想幹的事了,笑話!
“呃?”莫子文看著還在自己眼前的顧懷風,疑惑道:“你怎麼還不走?”又驚疑,難不成這人還有什麼事要說出來打擊自己的嗎?
“陛下,臣想知道臣住何處?”
還好還好?莫子文暗自鬆一口氣,這沒什麼問題。“那你就去住鑫華庭吧!”隨意的給顧懷風安排了個離自己遠遠的住處。
“臣要隨侍陛下,鑫華庭離陛下的寢宮甚遠,如此想必微臣定是無法完成先皇及大臣們的囑托了!”
“大臣們不會怪罪與你的!”
“但臣每每思及先皇的諄諄教誨,聲聲囑咐,又何能自安於心,說一聲問心無愧?”顧懷風的表情很是傷感的樣子。
“那……你就去住西德宮吧。這樣總不至於再不行了吧?”沒辦法,一想到父王……這該死的!這顧懷風就不能不要老拿自己的父王說事嗎?
“遠倒是不遠,可是陛下,此乃嬪妃之所。若臣明目張膽的住進去,大臣們會怎麼說?百姓們會怎麼說?屆時,眾嬪妃又該置於何地?”
確實有些道理,皇妃住的地方讓這人先去住了。不行!打個冷顫,這感覺太奇怪了,以後他還怎麼臨幸住在西德宮的嬪妃?“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看來宮中確實是沒有你可以住的地方了,既然如此,那不如愛卿你就將就一下,暫且住在宮外去吧!”
宮外?當然不行!“陛下,臣不過凡夫俗子,有一席容身之地便可住宿,何須如此麻煩專門住在哪個庭院之中!”
不住庭院還能住什麼?“不住庭院?那你倒是說說你要住在什麼地方。”
“陛下的寢宮之中有不少隔間,”顧懷風如此說道。莫子文又不好的預感,顧懷風繼續說著自己心中的想法,“雖然不大,但是住臣卻是綽綽有餘。”果然,莫子文的預感十分正確。“何況此處離陛下最近,臣必能最及時為陛下解憂。以輔佐陛下。”
“嗬嗬……”莫子文像個無賴似的裝傻笑著。“愛卿說笑了,愛卿乃我莫國棟梁之才。豈能屈居於這小小的隔間之中。”眼咕嚕一轉,莫子文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這樣吧,愛卿先住在鑫華庭中,等朕在這寢宮近處專門修上一座可供外臣住宿的院子,你再搬過來?”
“陛下!”顧懷風隻淡淡的喊了一聲,但其中的意味卻十分明顯,擺明了是不肯同意莫子文這樣的拖延手段了。說完,顧懷風的兩隻眼睛先是緊緊的盯著莫子文一會兒,接著就把目光一直停留在了那明黃色的絹布之上。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在說,陛下還隻是年幼,不懂這些事的重要性罷了!隻是可惜了,已經離去的先皇,即便是早已有先見之明的留下這諭旨,也不過是白白浪費了罷了!他一個大臣,皇帝不願,他又能怎麼樣呢?
莫子文看顧懷風那樣子,又想到自己才薨的父王。算了算了!就算讓顧懷風住進來又怎麼樣?既然他想要住那小隔間裏,那就讓他住在那裏好了!就不信這顧懷風還能翻了天,能把他怎麼樣!
“既然丞相堅持,那朕就隨了你的意吧!隻是這小隔間裏住著可不會怎麼舒服,希望到時顧愛卿你不要怨朕虧待與你便是!”
“多謝陛下!”顧懷風臉上笑得風輕雲淡的笑容讓莫子文總有種想要把它撕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