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卷  036 陸爺,晚生赴約前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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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時三刻,左邵卿在黑夜中睜開眼睛,也許是之前習慣了子時醒來給陸錚送飯,到了這個點,即使還犯困人也自然醒了。
    他下床披了件厚裘袍走出院子,在冰冷的夜風下朝著陸錚所在的福月樓走去。
    聽說左韞文和薛氏原本是打算將蕪衡院收拾出來給這位爺住的,無奈這位大爺看不上那烏煙瘴氣的地方,在逛了一圈左府後選了這棟獨門獨院的小樓。
    福月樓在後花園,是一棟兩層的小樓,是左府過節賞花用的,裝飾的清幽雅致,即使是冬日,也有一圈臘梅環繞。
    左邵卿在門外徘徊了幾步,確定子時已到才去敲門,他可不想讓陸錚以為他迫不及待的想見他。
    開門的是之前看到的那位青衣侍從,不知道是不是陸錚吩咐過,那人見到左邵卿半夜來訪也沒驚訝,直接開了門讓人進去,然後悶不吭聲地守在院子外。
    隱一在門外聽著左邵卿故意放輕的腳步聲,想起那夜他烤兔子的囧樣,無良地揚起了唇角。
    左邵卿的心情有些忐忑,但想到陸錚還欠自己的恩情沒還,腳步就更加堅定了些。
    他垂首立在正房門外,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陸爺,晚生赴約前來。”
    門從內打開,門後卻沒有人,左邵卿如果還是個懵懂的小書生絕對要被這一幕嚇到,他再次感歎了陸錚內力的深厚,抬腳邁了進去。
    雙眼迅速掃了一遍房間內的擺設,即使他不常來這棟樓,也看得出來薛氏花了多大的力氣在這,與這間房相比,自己那個小院簡直就是個乞丐窩。
    看看那牆上掛著的鍾柳宇的真跡,看看那櫃子旁立著的青花瓷花瓶,再聞聞屋子裏點燃的沉香,恐怕薛氏的正房也不過如此。
    當然,這些東西在陸公爺眼裏就不值得一提了。
    陸錚沒有睡,正盤膝坐在窗前的軟榻上練功,雙眼緊閉,神態安詳,要不是他剛才給自己開了門,左邵卿還以為他入定了呢。
    左邵卿不知道他練的是什麼功法,但每次都能練出一身汗,中衣濕漉漉的貼在身上,而自己的清心訣每次練完都裏外清涼的,難道這就是高級與低級的區別?
    幹等了半個時辰,左邵卿雙腿開始發麻,他開始懷疑陸錚是不是故意借機耍弄自己,以報之前對他不敬的仇。
    又過了一刻鍾,就在左邵卿想撤退的時候,陸錚睜開了眼睛,依然是那道熟悉的金芒,在黑夜中格外耀眼。
    陸錚沒看左邵卿一眼,下塌後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了扔地上,不著片縷地就朝著屏風後走去。
    左邵卿在看到他旁若無人地脫衣服時就麵紅耳赤了,雖然不是沒見過陸錚的裸-體,但當時陸錚傷的不能動,情有可原,現在這種情況看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長針眼。
    他盡可能地壓低腦袋,視線落在自己的腳尖上,拉長耳朵聽著屏風後的動靜。
    屏風後傳來水聲,不知道是不是左邵卿的錯覺,他發現屋子裏的溫度升高了,而這熱氣貌似就來源於屏風後的水桶。
    左邵卿很肯定,即使是一桶燒開的水,在冬夜裏不用一個時辰就會變冷,那現在這桶水又是怎麼熱起來的呢?明明這大半個時辰沒有人進過屋子啊。
    就在他魂遊天外的時候,一道渾厚的男聲從屏風後傳來,“過來!”
    左邵卿壓下心裏的詫異,繞過屏風走了進去,迎麵一塊白色的帕子丟了過來,他伸手接住,疑惑地看著陸錚。
    “過來擦背!”
    左邵卿嘴角抽了抽,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淪落為他的小廝了?外頭不是站在一位正經的小廝嗎?
    “磨蹭什麼?”
    左邵卿“哦”了一聲,不情不願地上前,將帕子在水裏浸濕,然後擦上陸錚的肩膀。
    手指觸摸到溫熱的水,他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這桶水是熱的?什麼時候抬進來的?”
    “你不知道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內力麼?”
    左邵卿手一抖,帕子掉進了浴桶裏,雙目晶亮地盯著陸錚的後腦勺,崇拜之情油然而生,也更加堅定了他要從陸錚這弄一份武功秘籍的心。
    從浴桶裏撈出那塊帕子,左邵卿仔細避開他肩頭那道已經結痂的傷口,心裏感歎了一下這個男人強大的恢複力,隨口找了個話題說:“晚生那還有些外傷藥,要不要去給您取來敷上?”
    陸錚抬頭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不必。”
    左邵卿也隻是隨口說說,陸公爺什麼好藥沒有,怎麼可能看上他的傷藥,他加重手下的力度,把帕子當成刷子,在陸錚後背用力擦著,恨不得給他擦下一層皮來。
    陸錚什麼話都沒說,雙臂搭在浴桶邊緣,慵懶地趴著,任由左邵卿拿他的後背泄憤。
    左邵卿才擦了一會就累了,這種體力活實在不適合他這個書生幹,他的雙手是用力執筆的,絕對不是用來搓背的。
    他把帕子往水裏一扔,撂下一句:“好了。”然後給陸錚遞了一塊幹布巾。
    陸錚自己洗了下半身才站起來,水流嘩啦啦地從他蜜色的肌膚上滑落,流入水中,引得左邵卿鼻頭發熱。
    他邁出浴桶,雙手張開,挺拔地立在那兒,身上的每一道肌理,每一塊傷疤都一覽無遺。
    這個動作左邵卿不陌生,他讓羅小六伺候著穿衣的時候也是這樣,隻是……他為什麼要做這些?搓完背還不夠還得伺候著更衣?
    可惜陸錚沒有給他拒絕的權利,左邵卿認命地用幹布擦幹陸錚的身體,擦到下半身的時候幾乎是閉著眼睛的,可即使這樣,他還是一眼瞥到了那蟄伏在黑森林中的某物。
    迅速將準備好的中衣套在陸錚身上,左邵卿退後一步悄悄鬆口氣,麵對著這麼一個強健有力的男性軀體,壓力實在太大了。
    好在陸錚也不折騰了,規規矩矩地坐到桌邊,左邵卿又拿了披風給他披上,雖然知道這個男人體熱不怕冷,但他總不能和一個隻穿中衣的男人大半夜的麵對麵坐著。
    陸錚也沒拒絕他的動作,而是指了指對麵的凳子,“坐。”
    左邵卿知道正事來了,心跳開始加速,挨著凳子邊緣坐了下來,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
    “左府三少爺?還是個庶出的?”
    “……是的。”左邵卿正襟危坐,等著陸錚下麵的話,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
    “聽聞左三爺一個月前被刺成重傷,在床上躺了整整二十日才能下床。”
    左邵卿心裏咯噔一下,隨即揚起笑臉解釋:“晚生與陸公爺也算同命相連了,其實半個月前晚生的傷勢就痊愈了,隻是礙於……所以在床上多‘躺’了幾天。”
    陸錚沒有去評價他這句話的真實性,而是說:“一個不被主母待見的庶子,竟然有能力在山上救下一個陌生人,還每天夜裏給他送東西,左三爺能耐不小啊。”
    “那間茅屋……是晚生的私產。”左邵卿說完這句話覺得自己格外可憐,自己真正擁有的,竟然隻有一間破敗的小茅屋。
    怕陸錚起疑,他又加了一句:“左府的防衛並不嚴,所以晚生可以趁著黑夜出去,有怠慢公爺之處還望見諒。”
    陸錚打從踏進左家的前一刻,就已經將整個左家調查的一清二楚,畢竟他最初是抱著那樣一個目的來的,他要讓整個左府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從調查來的資料看,整個左府隻有這位三爺與資料上列出的情況有異,若不是陸錚和左邵卿接觸過,還真看不出來這個看似文弱的書生有著不同尋常的機智和能耐。
    這也是他會親自來左府,甚至一改初衷住下來的原因,他要親眼見一見這個少年在左家的生活,他非常有興趣弄明白這個左家的變數到底隱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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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析成、hebye、深寒的打賞,麼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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