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敢向你傳遞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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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晚上,陸季涯會到哥哥的住處留宿一晚,為他打掃房間,做好晚飯等他回來,沒有任何越矩,就是默默地守護著哥哥,隻要那個人在身邊,哪怕是回來之後都頭就睡來不及和他說上一句話,他也覺得心裏滿滿的幸福。
不知不覺中,兩個月過去了,天氣轉涼,已經入了秋。
這天晚上陸季涯還在睡夢中,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是哥哥打來的,陸季涯接通了手機那邊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是季涯嗎?”這個聲音他知道,是哥哥的同事,那個第一次給他化妝的玉姐。
“是我。”陸季涯的涼涼的語氣透著些許的不開心,深更半夜一個女人拿著哥哥的手機給他打電話,他不禁有點想歪了,但是很快他腦中浮現的俗套想法被否決了。
“季涯,你哥哥喝多了,非鬧著給你打電話,我沒辦法就給你打過來了,你看你現在能不能來接你哥哥。”陸季涯知道今天哥哥公司聚餐,隻是沒想到一向有分寸的哥哥也會喝多。
“好,在哪兒?”
……
十多分鍾後,陸季涯趕到了玉姐告訴他的地址,癱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到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想要走進他,陸季涯急忙過去扶,熾熱的體溫瞬間覆蓋了他半邊的身體,陸季涯一怔,轉而緊緊地摟住哥哥緊致的腰身。
回去的路上,陸錦天的頭靠在陸季涯的肩上,呼出的濕熱氣體一直往他的耳朵上撲,陸季涯的身體湧動著一股燥熱,他僵直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有太多年沒有這麼親密的接觸了,這讓他一直不敢越界的心變得極為不安,而且蠢蠢欲動起來。
回到住所,陸季涯把哥哥放在床上,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剛要走卻被陸錦天拉住了,並示意他坐下。原本想快點逃離的陸季涯不得不坐在了床邊,陸錦天微睜著雙眼,醉意讓他十分困頓,卻看著陸季涯不願睡去,死死地抓著弟弟的手,說:“季涯,對不起,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去找你,甚至都沒有聯係你,對不起。”
陸季涯垂下眼瞼,並沒有說話,其實他的心裏真的有那麼一些責怪哥哥,這麼久連一個問候的電話都不曾打過,總會覺得自己還在原地,而哥哥已經遠去了。
“我曾向她打聽你的消息,但是他說你很好,叫我不要去打擾你。”她?應該是那個曾經是他媽媽的人吧,那個曾經很愛他後來又厭惡他的女人,說他和爸爸是世界上最惡心的人,然後帶著完美的哥哥離開了他們,這些年陸季涯除了恨她沒有任何的感情,甚至連想起都不願意。
“季涯,我真的很高興,能再見到你,跟你一起生活。真的,季涯。”陸錦天握弟弟的手更緊了,陸季涯抬頭看見哥哥眼角的淚水,心裏既心疼又溫暖,他輕輕地拭去哥哥的淚,說“哥哥,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陸錦天起身抱住他,陸季涯有些小小的吃驚,手不知道要往哪兒放。鼻息間全是哥哥的味道,他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蠢蠢欲動的心更加歡快的叫囂。
他推開哥哥,捧著對方醉紅的臉頰,吻上了那誘人的雙唇。
綿軟的唇間有淡淡的酒氣,混合著那個人的獨特味道,讓陸季涯深深地著迷。他靈活的舌頭探過對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陸錦天的舌有意無意的隨他一起舞動,勾起他身體裏強大的欲望,他的吻變的侵略而熱烈。一直迷醉的人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掙紮著要推開他,卻被他按在了床上。
反抗的力氣越來越大,直到陸錦天揮手打了他一巴掌,猛然間清醒的陸季涯才發現自己太失控了,陸錦天被扯開的衣領仿佛在宣告他的罪行,他竟然像一個充滿欲望的野獸想要侵犯自己要保護的人,懊惱不已的陸季涯沒有再看哥哥一眼,快速地逃離了現場。
他去了酒吧,淩晨一點多,酒吧裏隻有他一個顧客,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昏暗酒吧裏,一瓶接一瓶的喝酒,嚐不出酒的味道,大腦在指揮他,接著喝,把心喝醉,把那個癡他愛他的心喝醉,把那個衝動可惡的心喝醉,把那個痛得要死的心喝醉。
第二天,陸季涯在一陣搖晃中醒來,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方形的東西,他揉揉疼痛的太陽穴,定了定神,才發現自己在一輛車裏,剛才看到的是車座椅。
“季涯,你醒了?”這個熟悉的聲音讓他非常吃驚,他猛然轉過頭正好對上陸錦天的目光,他似是做了虧心事又馬上低下了頭。
“今天就不要去上課了,回學校好好休息,還有就是,”陸錦天的停頓讓陸季涯的心慢了半拍,“昨天晚上我記得是你送我回來的,昨天真的是喝太多了,都有點記不清發生了什麼。”
語無倫次的掩飾顯得很拙劣,陸季涯知道哥哥無非是想要告訴他,昨晚的那件事他隻當沒發生過,於是陸季涯乖乖的選擇了沉默,一路上隻管看車窗外,卻其實目光沒有焦點。到了學校陸錦天叮囑他好好休息,他也隻是點點頭,然後靜靜的站在那兒,看著哥哥的車遠去。
日子回到了正常的軌道,陸季涯依舊每個周末去哥哥的住處,依舊為他收拾房間,依舊做好飯菜等他回來,但是不知道是他的心理作用還是確有其事,哥哥雖然待他如往常,可他總覺得哥哥與自己有一種疏離感,哥哥偶爾一個人發呆,不言不語,眉頭深鎖,陸季涯看在眼裏,卻也不過問。
轉眼,聖誕節就到了,陸季涯買了很多菜,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滿心歡喜的打電話給哥哥讓他早點回來,對方卻告訴他,公司宴會他不得不參加,讓陸季涯不要等他。陸季涯守著一大桌子菜,呆呆的坐到了十二點,十二點的鍾聲一過,他把所有的菜統統倒掉了,一同倒掉的還有他心酸的淚水。
聖誕節過後不久,陸季涯就放寒假了,陸錦天讓他搬過來一起住,陸季涯欣然前往,卻在入住的第三天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站在門外的女人看到陸季涯很是驚訝,而陸季涯則是表情冰冷,這時陸錦天走了過去,這情況是他始料不及的,一時間也尷尬起來,“媽,這是季涯。”
“都這麼大了,快要認不出來了。”沒有母子相見時的激動,女人隻是淡淡的說著話,好像門口站著的那個隻是她的一個遠方親戚,她走進房間裏之後就再也沒有正眼看他。
“出去!”陸季涯冰冷的話語讓在場的兩個人一驚,女人一時間沒有說話,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叫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七年後的重逢便是冷語相向,女人有些惱了,臉色很難看。一旁的陸錦天似乎也有些生氣,“季涯,住口。”
陸季涯緊握著拳頭,看向哥哥的眼神很複雜,對麵的兩個人深深地刺痛了他,他和她才是一家人,而自己隻不過是個外人,不被歡迎的應該是自己。
“我走。”
摔門的聲音有些震耳,反應過來的陸錦天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
“季涯!季涯!”
聽到身後的呼喚,陸季涯跑得更快了,冬日的寒風打在臉上,又冰又痛,他不顧來往的車流橫穿馬路,他隻想快點離開這裏,離開這個不屬於他的地方。“季涯,小心!”一輛轎車從陸季涯的身前擦過,距離隻有一拳,而使自己安然無恙的是一雙手臂,手臂的主人緊緊地抱住他,陸季涯呆了,而後任由哥哥把自己拉到路邊。
那一刻,他所有的氣都沒有了。
陸季涯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而道歉的卻是陸錦天,“對不起,”他又把弟弟摟進懷裏,像小時候一樣撫摸著對方的頭發,“我應該向著你這一邊的。”就這麼一句話,陸季涯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了。
“我恨她,恨她把你帶走。”
“放心吧,不會再有人把我帶走了。”
陸季涯抓著哥哥的衣角,像極了當年跟在哥哥身後的跟屁蟲,哥哥是他的依靠,是他的神,他無時無刻不抓著哥哥,跟隨者,如一朵向日葵,而哥哥是可以讓他轉向的太陽。
在冬天的街頭,他如孩童般的依偎在哥哥的懷裏,貪戀著難得的溫暖,如果可以訴說,他多想告訴哥哥他有多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