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往時煙塵  第五十章:思量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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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任何時期都會有那個時期的“徒”,其實很多時候,徒和冒險者的區別,隻在處理事情的那一瞬間被雕刻。
    那些不走尋常路的賊有把目光放得更遠,把觸手延伸,有些不走尋常路的賊那是在偷到了東西之後自認為成功的逆襲,另一些不走尋常路的賊在另一條路被圍堵後被抓住,變了一隻吊在圍欄上的“烤爐豬”。
    在正常的情況下,學校前麵的第一道鐵門是不會有賊出沒的,不隻是因為那裏有很多的門衛和人,之所以要把這所學校的門衛和人,分開來說,是因為後麵發生的事,既然是後麵的事,就暫且先放在一邊,等到了後麵輪到了門衛出廠的時候,再說。
    一些走過了學校女生寢室前的鐵門卻沒有被黑暗中漫舞,帶著或是慶幸或是失落的心情走過了這第二道鐵門,走向了學校的第一道鐵門。
    在來學校的時候,它是別人眼裏可以看見的第一道鐵門,在這些人到黑夜離開學校的時候,它有時別人眼裏可以看見的最後一道鐵門,它會不會在看著這些走過的感慨著自己命運的人的時候,也一樣地,感慨著自己在別人眼裏的命運。
    等黑夜裏的一些人臨近這最後一道鐵門的時候,她們的心情是放鬆的,至少在麵對鐵門之外更緊張之前,那種心情可以算是放鬆的。
    到她們中的一些人也終於無聲地走過了這最後一道鐵門,或者是說第一道鐵門的時候,她們回過頭習慣性地看了看在遠處靜靜站著的教室,在水泥牆壁間,慢慢地睜開眼。
    暗夜裏的幻影,將時間的哀怨氤氳。
    剛歎著一口氣走出了校門,就聽見了從後麵傳出的歎息聲,她們幻聽似的回過頭,就在那一瞬間,燈光下的一個人匆匆地走過,靠近,逼近,回應,她試著去反抗或是回避,可是在那一瞬間已經是避之不及。
    遠處車輛上的燈光很快就恢複了她們瀕近零點後應有的意識……
    “給我抓住他,就是那個剛才逃走的,在那,那。”她說。
    車燈下無關的其他人,站在原地起哄似的笑著,其他沒被“悲劇”的女的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繼續在黑暗的夜色中走著,留下一些認識那個被“悲劇”了的人,而自己又恰巧是個願意管這件事情的男的的男的,被傳入耳膜的尖叫聲吵醒,在詢問了事情想要去追打這“逃脫”的時候,那隻“狼貓”已經逃跑,遠遠地可以看見他溜進了寢室裏,然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裏,這件事,也就隻好這樣不了了之。
    那女的就隻好繼續安撫著受了的傷,在看了看遠處還在追打卻始終沒能追上的男的,一個人在夜色中,離開了,拐過幾個彎之後,回家了。
    而那隻在感受到來自後麵的追打,卻始終沒有受到威脅的“狼貓”,在成功溜進了寢室之後,暗自慶幸地走了進去,留下那些閱覽室裏透過玻璃窗看清一切的人,還是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像是一個燈光下的暗影,慢慢地,消失在長廊裏。
    那些女的在吃了苦頭之後開始學會了在黑夜下晚自習的時候,結伴同行,而且還是在人比較多的時候,一些女的在嚐過甜頭之後,開始學會在在黑夜下晚自習的時候,先留在教室裏看看,然後,再在女生寢室樓前的那道鐵門前慢著腳步閉著眼,若是未能如願,就期盼著路過這最後一道鐵門的時候,可以有奇跡出現,尤其是像她們這種因為長得並不出眾而常受到冷落的女孩,那種適度的刺激真的會感恩。
    顯然,人是需要適應也是需要改變的,到每天晚自習後的黑夜,他就潛伏在鐵門的後麵,這樣的幸福生活持續了十幾天,一直是彼此熟知,相安無事。
    直到有一天,像往常一樣,那隻“豬”還是在原地潛伏,鐵門不遠處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準確的說是兩個人的聲音,而至於那另一個男的會不會是帥哥,他並不十分在意,可由於不想像上次那樣被追趕,原本他已經有了放過這個聲音甜美的女孩的念想,可是不想那個男的,想想也應該是個帥哥,說了一句,“那我先走了。”就是這句話,讓那隻潛伏在草叢裏的“豬”是精神為之一怔,又為之一震。他心想:“機會終於來了,聲音這麼好聽。”這是他那時候的想法,而這個或庸俗或是高雅的想法到底有沒有實現呢?
    在那個男的離開之前,他和那個女孩還是有過一段段的對話的,身處位置的原因,躲在草叢裏的那隻“豬”隻能依稀地聽見一些些。
    “今天的月亮還真是圓啊”
    “是啊,真的挺圓的。”那個男孩用一種欠抽的表情還居然真的抬頭看了個仔細。
    “你今天晚上考試的時候,試卷做得還好麼?”
    “還好吧,這次試卷還是挺難的。你呢?”
    什麼智商?
    “我也還好吧,這夜裏天氣,有點冷哦。”她說。
    “是有點冷。不過還好,我衣服穿得挺多的。”他說。
    什麼智商?
    這樣的智商,也難怪會給躲在草叢裏的另一個他,留下下手的機會。
    躲在草叢裏的他,心裏那是一個勁地在慶幸,他甚至有點點覺得在那個黑夜裏,那個女孩挺可憐的,但他還是決定要不放棄原定的設計,他還是覺得要自己親自動手,完成她的念想,即使她不喜歡。
    “那,我先走了。”他說。
    “哦。”她說。
    在看著他月夜下的背影遠去後,那女孩暗自地歎了一口氣。
    “唉。”
    “歎什麼氣呢,待會兒,我好好地伺候你。”躲在草叢裏的那隻“狼貓”心裏想著說。
    “這種夜色,不會被誰那個了吧。”她在心裏打著冷顫。
    然後她一點點地靠近了女生寢室前麵的那道鐵門,內心是膽戰心驚,可還是要靠近,如果她想回去。
    她走到了那道鐵門的前麵,很快就要走過了,這一切看著都那麼的順利,就在她以為自己會順利地離開那裏的時候,一道黑影出現在月夜裏。
    “他會是誰呢,他想做什麼,也許隻是一個路過的。”她在心裏想著。
    可她還是看著月夜下的那道黑影在不斷地靠近,盡管她想過要去防禦,可就在她遲疑著要怎麼去做的時候,那道黑影還是在以幾乎勻速的腳步靠近,這越發不知原因,或者說是不確定用意的靠近讓她可以有的行為一時僵在了原地。直到那雙手在她的眼前。
    愣在原地的她一時間忘了反抗,也許剛才的那些事,讓她不想再去反抗,她就那樣站在原地,她看著圓月,仰著頭,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她發現那個人已經走了。
    其實,在那一刻,他看著身後的暗影,更想說的是,“如果你足夠勇敢的話,做我的男朋友吧。”
    可就在她有著這一瞬間的念想的時候,她看見身後的那個暗影在女生寢室前,被潛伏在那裏的查巡衛士抓住,按倒在地上,她看著他月夜映襯下,清秀的臉。
    那些女生寢室前麵的查巡老師已經是在那裏潛伏了很久,每一個夜晚他們都會等著查到很晚,自從上次他安慰過的那個女的到老師辦公室告過狀打過報告之後,那些看著某老師視頻的老師就決定出洞。在寒夜下忍著冷和熱,拿著雙節棍,在花叢裏守了幾個月夜,終於是讓他們給逮到了,在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之後,怒氣上升,以為這一下自己,終於可以,滿血複活。
    那個麵容清秀的男孩在月夜的捆縛下掙紮,他被幾個成人反剪著手壓著,然後傳出的就是諸如“不要動。”,“不要動,再動教育你了。”,“不要動啊,終於讓我逮到你了。”之類的話。
    因而,仍由他是怎樣地去掙紮,也是顯得徒勞。
    就在他即將被壓到辦公室的時候,她回頭看了看他。
    他還是被壓到了辦公室裏,在那,他看著另一些也站在辦公室裏麵的其他人,以為這些人也是做了這件事才被押解到這來的,心想,“一起玩耍的小夥伴還真是挺多的,頓時就有了一種法不責眾的寬慰感。”
    看到這些站在辦公室裏麵的人後,他又抬了抬頭,很明顯,他比這些人,都要帥。
    站在辦公室裏麵的其他人,看著這個架勢,一時間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孩子”做了什麼錯事,才會讓這麼多原本留在辦公室裏專心致誌地看著某老師教學視頻的老師甘心當綠葉做襯托地,給他營造了這樣強悍的聲勢。他們本能地覺得,“這個B,一定做了一件很‘Diao’的事情。”至於這件事有多麼的逆天,他們並不清楚,可是看著麵容明顯比自己要帥很多的男孩,被這樣反剪著手地押著,心裏一時間覺得很爽,他們覺得,自己之前受到的逼問和忽視,都是不算事的小事,心裏一時間就得到了平衡,甚至於可是說是感恩。
    不過,在心裏過濾了那一瞬間的感恩之後,站在辦公室裏麵的他們在下一個瞬間,更想知道的是這個男的究竟做了一件怎樣逆天的事情才會被這樣對待,更想看到的是,這個男孩在做了那件他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的事之後,會被怎樣的對待,更準確的說法是,會被怎樣。
    之前被狠狠對待的他們在心裏想,要是能看見心裏想著的那些事情,而且是就在那一刻可以親眼得見,那將會是怎麼樣一件讓自己到家的事。
    就在他們等待著下一刻的那一瞬間,就在辦公室裏麵的老師即將要盤問的那一瞬間,一件事卻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他們在聚集了目光之後又目光渙散,雖然那種感覺會讓他們覺得不爽,可他們還是本能性地渙散了聚集在一起的目光,那個目光聚集的焦點,也就在一刻間,消失了熱量。
    讓那個焦點失去了熱量的事,是這樣的。
    就在那些老師即將是要決定通過逼問來弄清這是怎樣事情的時候,就在其他人好奇詢問後事的眼神裏,一個女生突然衝進了辦公室裏麵,然後走到了那些反剪著那個男孩手的老師的麵前說,這件事,他沒錯。
    這樣,就把那些反剪著男孩手的老師置於極為尷尬的境地,如果他們鬆口,就不得不對這個人之前被他們虐了的男孩道歉,可如果不鬆口,在辦公室裏還站著其他之前同樣被他們教育了的其他學生,那就難免會?
    在四下權衡之後,這些辦公室裏的老師還是決定不能因小失大,思量再三,還是想著要先把事情問清楚,再做處理。
    辦公室裏的一群人,看著這個突然闖進的女孩,一時不知從何而降的神聖,就都留在原地等著她能有些破碎這種尷尬情境的表達,那女孩也許是因為受了之前離開了的那個男孩的刺激,很快從四周透射的目光中得到會意,而且用自己的言語,很快就破碎了這樣的尷尬境遇。
    “我來找他。”她說。
    “他誰呀?”
    “我朋友。”
    “你朋友,不是吧,我怎麼看見他……”
    “我們在開玩笑,現在你明白?”
    “哦,這樣啊,你是她朋友麼?”他又轉過身看了看在自己手下的那個男孩,然後看著問了問他。
    “是,是啊,你剛才不都聽見了麼。”然後他從鬆開了的幾隻手掌中掙脫了出來,再在起身後,迅速地走到了那個女孩的身邊,然後一副自然的表情。
    就在這個男孩做完了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那些站在辦公室裏的其他男的一瞬間石化,再在石化後的幾秒鍾,在心裏怨,心想,“怎麼會這樣?”,“什麼情況誒?”,“天理何在呀?”……
    在他們漸漸地從老師的口中了解到了這個又牽著女孩手的男生做了的事情之後,這樣的抱怨就更深了,而隨著事件的揭露,他們也就越發地了解後有所堅定了,他們心想:“這該是多麼明顯的一種說謊。”
    這樣的想法越發強烈,讓他們在不經意間都很想把這樣的想法說出來,可是到一段時間的思考間隔後,他們還是沒有把這樣的想法說出來,
    這樣的一種情景想象讓站在原地的他們是不寒而栗,心想,這個黑夜,還真是瘋狂。
    在感慨完了黑夜的瘋狂之後,他們再轉念一想,就瞬間覺得世界還真是不公平,又看見那個男孩看著漂亮的她,剛才建立的感恩的心,成了瞬間傾塌的沙。
    一些人牙癢癢,卻也隻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因為如果他們把自己心裏想到的所謂“謊言”論說出來的話,萬一又得不到那些老師的肯定和附應,說不定會被反咬一口,倒打一耙,已經是“罪孽”在身,要是這件事又被自己弄砸了,說不定已經回到家的父親或者說是剛剛回到家的父親又要在夜黑時,來一趟辦公室了,那樣的話,真的就不確定自己是否能看得清明天的太陽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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