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還真沒想到牛朗幹活真是麻利，洗洗刷刷縫縫補補完全是個好手，這客棧裏兩百年才洗一次的床單，丟到水裏能當船使的玩意，居然讓他給洗出花紋了。
    這種人才怎麼就沒早點死呢，牛朗端著一盆水進進出出，上上下下擦了個邊，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可小牛每次幹完活都對著她一笑，笑的她是頭昏腦漲，腸胃不適。心裏也不知道為啥堵得慌。
    “翠姐，還有什麼活？”
    “還有……還有個屁啊！你把老娘未來一百年的活都幹了。”
    牛朗倒是沒在意，說也奇怪這當上鬼，幹起活兒還就真不累。
    “那你以後一百年都可以好好歇著，我走了也就放心了。”牛朗眯著眼睛提著水桶就上了二樓。
    這急匆匆的跑著，沒注意腳底下，一腳就踏空了！
    就在這時，一個十七歲模樣的瘦弱少年。他的一隻手，緊緊的拉住了牛朗。
    他笑嘻嘻看著小牛，身子靠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真香！”
    這水灑了一身，好好的衣服也濕透了，牛朗一下子成了落湯雞。
    “別讓小翠知道，我屋裏有衣服。”少年小聲嘀咕道。
    少年走在前麵牛朗後麵跟著，少年上身穿著雪白的襯衫，下身是一條很普通的牛仔褲，利落的短發掩住耳朵，圓潤的眉骨上長著漆黑的眉毛，圓圓的臉蛋，看著十分清秀。
    “我叫牛朗，你叫什麼？”
    “你叫我小馗，和你一樣都是打工的。”
    他看著這瘦弱的少年，心裏忍不住心生憐惜，年紀輕輕就死了也怪可惜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想著出去？
    牛朗已經有點想家了，尤其是想牛莫忘。還有就是那個夢……想到這兒他就忍不住臉紅起來，“要死了，怎麼做那麼色的一個夢啊！牛朗你真不要臉。”他自己暗自咒罵道。
    小馗拿著他換下來的衣服，溫柔地在鼻尖上拂過。眼睛卻未曾從他裸著的上身離開，精瘦的軀幹，肋骨分明，暖色的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隻有剛死的人才有這樣的風韻，連日來小馗都被客棧裏的這股子死人味熏的直迷糊，今兒算是有好東西了。
    “你是處男？死的時居然從來沒擼過？”小馗真想把牛朗抱在懷裏聞個夠，可他還是沒把持住隻能摟著肚子大笑，“處男？雛兒，擼都沒擼過，你電腦裏難道沒硬盤嗎？”
    牛朗見他樂的前仰後合，自己也莫名的覺得好笑，傻嗬嗬的對著小馗樂。
    處男怎麼了？都愛拿這個說事。想想如今當男人也不容易，要麼是個擼sir，要麼是個炮手。像牛朗這種大家就不能保護一下？
    他不好意思地說：“別笑了，我也不想是處男。”
    “這個好辦！”小馗的眼角的一抹笑意稍縱即逝，他慢悠悠的說道：“我幫你。”
    牛朗一聽直不愣腦袋，“算了，我這樣挺好！”他拿過小馗手裏的衣服，正打算出去，卻被小馗給攔下了。
    “你這麼死了不冤嗎？”
    “誰說我死了，我相信我早晚會回去的。”牛朗堅定的眼神，肯定的語氣，自信從容的態度。讓小馗再一次覺得他是真傻，絕對不是裝的。
    小馗坐在床上，雙腳來回晃悠，笑著對牛朗說道：“這裏沒有鬼王的命令，誰都回不去。”
    牛朗搖搖頭說小馗說的不對，“就算我回不去，莫忘也會來找我的。”
    他把莫忘的事兒都告訴了小馗，說他家的莫忘可厲害了，能打妖怪，本事特別大。牛朗提起莫忘的時候眉飛色舞，說的他是天上有地下無，說啥事都為他著想，就是個子小點，人懶點，脾氣也不好，動不動就愛嚇唬人。
    小馗一聽了不住的搖搖頭，因為他一眼就看出來牛朗喜歡他說的那個莫忘，但是貌似以某人的智商，根本就沒發現這個，不過這正好隨了他的意。
    “牛朗我能求你個事兒嗎？”小馗把頭故意靠在牛朗的肩頭，撒嬌的說道。
    “說，能幫的我一定幫！”他的毫不猶豫讓小馗深感意外，這人活著的時候是啥樣的？無心機、無防備、還是爛好人。好在模樣不錯，要不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下去的。
    小馗謊稱這幾天不舒服想請牛朗晚上到他的房裏幫他幹點活，而且這事兒誰都不能說。
    牛朗點頭稱是：“我誰都不會說。”
    “牛朗你真好！”小馗馗四肢大開，緊緊地把牛朗摟住，笑眯著眼睛說，“真是乖孩子！”
    這倆人感情溝通結束，小牛出去幹活了，小馗卻心滿意足的坐在床上晃蕩著雙腿，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麼好的東西。
    “白發鬼替我查查小牛是怎麼死的，我想把他養在我身邊。”
    “是，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