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悸動 41.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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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我們兩個翹課到藏區他送給我的,說什麼保平安。我一直,都沒有從脖子上摘下來過。”
世遠惜努力的揚起微笑,但是心裏的酸澀越濃。他的手微微的顫抖著,眼睛一直注視著廖寒手中的木牌。
“該斷的就斷幹淨吧,其實今天你就算沒有說這些話我也準備離開一陣子,不過今天聽了這些話,讓我更加舍得下定決心而已。”
廖寒頓時覺得自己手心裏壓著的東西千斤重,這是一個少年的愛慕之心,一個背負了青春歲月的酸甜苦辣。
“苑德中學高三班白銘勳,四組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嗬嗬,其實你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他們班最帥的那個。”
世遠惜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放鬆,好像被壓抑久了以後,等待的這一瞬間的放鬆也成了他的奢望。
廖寒小心翼翼的把項鏈放進西裝裏麵的夾層裏,鄭重的站起身。
“我會的。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對白銘勳。”
世遠惜垂頭,放在兩側的手顫抖的更加厲害了,他腦海裏閃過很多的畫麵,也想了很多要對那個人說的話,但是在這一刻,全部瓦解……
“告訴他,謝謝,還有,對不起。”
世遠惜艱難的說完這句話,便匆忙的轉身離開,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停下腳步,顫抖的聲線暴露了他接近崩潰的心。
“我會努力的不再喜歡他,讓他放心吧。白銘勳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對於我這個同性戀還和他相處了那麼多年,或許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侮辱了吧。”
誰也沒有發現,少年還未幹的眼角,一滴晶瑩的淚水劃過那張稚嫩青澀的臉龐,心口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已經讓他支持不住。他放下自尊和驕傲去喜歡的人啊……原來一直都是那麼的、那麼的厭惡著自己的喜歡!
廖寒很想告訴他,沒有人的喜歡是卑微的甚至是低賤的,人的情緒是與生俱來的……但是他卻說不出口,這個早熟的少年生活在那樣一個殘酷的圈子裏,很多事情他麵對的角度不一樣,背負的比同齡人多了很多,這唯一幹淨的東西,到最後連抗都沒有抗就完結了……對於世遠惜,廖寒無話可說。
世遠惜逆著光,在門口停留了幾秒以後,重新抬起頭臉上那副囂張的樣子沒有任何的破綻。但是隻有廖寒知道,那雙異常倔強的眼睛是紅的,那殘破的嘴唇,是他狠下決心咬破心裏僅存的臆想……
廖寒坐在沙發上,心裏還在為剛剛那一幕幕糾結。其實世遠惜自己也做出了選擇,家產和愛情,他選擇了雄厚的家產以及權利。
“嘶——怎麼這麼疼。”
廖寒轉頭,看向牆上裝的暗黃色的玻璃,唇上麵一片狼藉。紅腫的唇瓣上被咬的大大小小的痕跡,加上嘴角哪裏最最明顯的咬破的傷口,上麵還冒著血。廖寒用手指蹭了一下,尖銳的疼痛感讓他差點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世遠惜那個小子,心也太狠了點。廖寒站起身,按下隱藏在沙發下的服務鈴,然後也往門口走去。臨走前還不忘看了一眼桌上那瓶價值不菲的威士忌。
“現在的小孩兒敗家啊……”
他搖搖頭,然後出了門。A區這邊來的都是大人物,所以走廊裏除了站著客人帶的保鏢以及純夜的服務員,就沒有了閑雜人等。
廖寒尋思著要先到更衣室,找點藥把嘴巴清理一下。他抬手捂住胸口那塊小小的堅硬的一塊,腦海裏浮現出世遠惜最後那張偽裝完美的臉,暗暗的歎了口氣。
上天,真的就是公平的,給了一些人向往的權錢,卻也奪走了他作為普通人最平凡的感情資格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