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悸動 12.澀最迷人,也最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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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
從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變音,但是發酵般的聲線卻十分低沉迷人。
“你覺得除了這個地方,我會去哪兒?”
沙啞帶著性感的聲音中有些不耐煩,修長的手指在被單上畫著圈兒。
“跟客戶說話脾氣這麼大,貓,你不乖。”
調笑的語氣讓在床上等人的齊彥瞳有些煩悶,翻身起來靠在軟包上,順手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個藥盒。
“好了,有什麼事說吧。”
齊彥瞳偏著腦袋夾著電話,從藥盒每個小格子裏拿出不同的藥片,全部丟進嘴裏,草草的喝了一口水就咽下了。
“駱雲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倒是會給我惹麻煩啊。”
齊彥瞳揉了揉眉心,眩暈感讓他有些想睡過去的衝動。
“駱甄的哥哥叫駱雲?那個男人啊……有夠難纏的。”
“你沒有怎麼樣吧?”
修長的手指蓋上藥盒,往桌子上隨手一扔然後拿著電話靠在軟包上,那個拄著手杖的男人最後那番威脅真的很令人討厭啊!不過,他除外。
“有你這個超級大靠山在,我還有什麼事?不過,早知道今天這麼麻煩,當初就不該和駱甄有交集,那個小孩兒脾氣太倔啊……不過睡了一晚上,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你說,我是不是又黑心了?”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愣了五秒後,才緩緩開口。
“你一向如此不是嗎?我真的很想看看,你這種人愛上後會是怎樣的。”
齊彥瞳聽完這句話後立馬笑了起來,嬌媚的聲線裏帶著嘲弄,好看的眉輕輕一挑,好像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般。
“周顧年,你能不講這種笑話嗎?雖然好笑,但是嘲笑對象可是我。”
“嗬嗬,貓,凡事不可以說的太絕,你知道的,這個世界每一分一秒都在變,隻要你處在這個世界那麼逃脫不了這個運轉的事實。”
齊彥瞳狹長的眼眸一閃,嘴角的笑意少了幾分。愛?曾近他是那麼相信這個字,現在看來,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儼然成了他心髒上無法修補的疤。
“彥瞳,蘇啟暮他……”
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傳來忙音。齊彥瞳骨節分明的手死死的捏著手中的電話,精致的麵容一片蒼白,殷紅的唇被狠狠的咬住,努力壓製著什麼情緒。
三年了,已經三年了,那個名字在他的心髒上反反複複碾壓過了三年!他以為放縱身體,假裝迷失茫然的過著這種淫靡的日子就可以分散那個人帶給他的痛楚,但是,每每那個名字響在他耳邊的時候,如三年前那一天的羞恥、崩潰、心死感排山倒海般的襲來,仿佛要淹沒他才肯罷休!
“啟幕啟幕,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沙啞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喉嚨裏翻轉的惡心感讓齊彥瞳從床上跌倒地毯上,悶哼一聲後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
‘瞳的眼睛很好看,就像狐狸一樣,不過性格卻像一隻懶貓。’
陽光般的笑容在那一年的仲夏格外耀眼,他們並排坐在學校的圍牆上,濃密的梧桐樹葉為他們撐下一片清涼。
‘是嗎?那……那……你喜歡嗎?’
那一年青澀如酸果一般的他帶著朦朧的情緒期待的看著陽光般的他,小心翼翼的問著心中匿藏已久的問題。
‘嗯……或許吧,看到瞳後就看不見其他人了……這算是喜歡?’
他俊朗的麵龐朝著陽光,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著,享受著午後懶散的空氣。
而他則是傻了一般的坐在他的旁邊,心裏的雀躍讓他說不出話來,白皙的臉頰上染上緋紅。
‘算算!當然算!’
殷紅的菱唇的弧度裏溢滿滿滿的幸福,狹長的桃花眼像狐狸一般眯著,他歪著腦袋看著一臉閑適的少年,愉悅的回答讓少年的嘴角向上揚了揚。
那一年,他向他說出在心裏壓抑已久的禁忌之戀,毫無保留的吐露出不被世俗接受的情感。他天真的以為隻要兩個人互相喜歡然後在一起就好了,他們會共同麵對前方重重困難,然後他們並肩齊心的挺過去,最後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
齊彥瞳從地上緩緩的站起來,走到穿衣鏡的前麵,撩起額前遮住眼睛的碎發,嘲弄的覆上自己這雙眼。他的額頭飽滿光潔,但是平時從沒有把頭發撩上去過,隻能隱隱的看見眼睛……因為他討厭別人說他的眼睛好看,真的……很討厭!
從酒櫃裏拿出幾瓶收藏的好酒,度數都很高。他需要麻痹自己,每當想起那個人的時候,他懦弱的隻能依附酒精來調整自己,睡一覺就好了……他總是這樣告訴自己,總是這樣……
廖寒在回‘純夜’的路上遇上了麻煩,他路過的小路上發生了鬥毆事件,所以瞬間人群就堵在了這條捷徑上。
廖寒費了好大勁兒才從擁擠的人群中竄過去,等到了‘純夜’的員工門已經九點四十六了。他喘了口氣,又從員工門進去一路上遇到很多開始工作的公關,‘白’和‘晝’的都開始陸陸續續忙碌起來。
廖寒盡量挑人少的地方走,想要快點上樓起看看那隻十分危險的貓。
“陸子卿?”
溫潤的聲線讓疾步的廖寒停下腳步,轉身過去看到喊他的人是認識不久的樊宇,他穿著黑色的製服,頭發被梳的一絲不苟。與初見時的那份清秀不同,他挺拔的身姿讓人想到了君子蘭。
“樊宇,有什麼事?”
廖寒吸了吸鼻子,室內的溫度讓他想把衣服脫了。
樊宇一看真的是他,便笑著應了上去,看著被圍巾遮得嚴嚴實實的廖寒,笑容更深了些。
“你怎麼穿成這樣?準備回家了?”
廖寒看了看牆上的鍾,心裏想著那隻難纏的貓,但是又不好敷衍睜眼第一個認識的人,所以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
“呃,不是,我有事所以回來了。你呢,才開始上班?”
“對啊,那你先忙吧,我先走了。”
好在樊宇不是一個多話的人,笑著告別廖寒後轉身走了。廖寒小跑到電梯門口,電梯口處站了許多穿著便服的人,想來也是上崗的公關。一行人上了電梯後,廖寒伸出手指按下8,瞬間,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多了起來。按耐著被掃視的不適,廖寒垂著頭,腦袋埋在厚厚的圍巾裏不言不語。
終於,電梯裏的人隨著電梯的停頓漸漸少了,最後隻留下他一個人。像鬆了一口氣般,廖寒靠在電梯裏,活動活動任然酸痛的雙臂。
電梯停在八樓,廖寒快步出了電梯往走廊最裏麵走去。寂靜的走廊連空氣都是冷的。
廖寒敲了敲門,良久都不見回應,耐心極好的他又敲了敲,結果還是沒人開。三次後,門依然緊閉著。他握住把手,輕輕的旋轉了一圈,發現門並沒有鎖,推門而入,卻聽到播放器正播放著一首很老卻風靡一時的英文歌,而那個美如妖孽的人坐在落地窗前,把窗簾大打開,明亮的地燈照耀著他孤寂的背影。那人修長白皙的手拿著晶瑩剔透的玻璃杯,毫不斯文的往殷紅的嘴裏灌著酒,一杯接著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