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個人友好的談論了一番，但是每當廖寒提出想出去的要求時，樊宇總是麵露難色，廖寒知道這是那個‘貓’的命令後，更覺得那個漂亮的孩子心眼兒真的黑啊……當然，一向心軟的廖寒也就不在為難樊宇了。廖寒有些不自在的扯弄著身上的衣服，有些無奈。
    “陸子卿，你是怎麼得罪‘貓’的。”
    熟絡了以後，他們相處的還算和諧，除了開始樊宇喊出‘他’的名字——陸子卿時，沒反應過來的廖寒愣了一下，不過隨後也就好了。廖寒聽了樊宇的問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裏暗暗緊張。
    “呃……大概是看我不爽吧，他那樣高傲的人或許別人無心的一句話就把他得罪了。”
    廖寒打著哈哈，隻盼著樊宇不在追問下去，好在老天開眼樊宇隻是點點頭迎合廖寒的話。
    “也對，貓在圈子裏可是出了明的紅人，脾氣也怪怪的，別人都不敢去惹他。你下次還是小心些吧，有些事忍忍就過去了，可不能正麵和他起衝突了，這次你在大家麵前可算是……可算是……”
    樊宇的臉色有些難看，廖寒雖然疑惑但是也不敢張嘴問，萬一禍從口出露餡了怎麼辦，所以廖寒隻是含糊的說道。
    “恩，我知道了。那些事就讓他過去吧，我不會在意的。”
    廖寒撲捉到樊宇所說的‘圈子’廖寒很想問問是什麼，但是該死的就是不能開口！
    “你這樣想就對了，在這個地方本來就有很多事身不由己……你還好一點，起碼還有很多照你的‘客人’但是我們這種‘新人’隻能任由別人玩弄的份……”
    樊宇嘴角的苦笑帶著深深的無奈，蒼白無力的話裏透著絕望。而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的廖寒卻愣在原地了，腦子跟雷劈了一樣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應。
    “玩弄？”廖寒呆呆的念出聲，心裏琢磨著這個詞的深層意思，但是在樊宇耳裏卻是可憐而發出的憐憫。
    “或許是你的運氣好一點吧，gay的圈子……而且作為被消費的一方，你認為會有多幹淨，這些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Gay……被消費的一方……也就是說，這個身體的主人是一個公關，含蓄點就是服務男人的營業員？而且，這個身體的主人還是一個‘老手’！天哪！這算什麼事兒！自己的性取向絕對的正常！但是這個身體也就是現在的他，居然上過或被上過許多男人！
    “樊宇，你，你能……你能出去一下嗎？我不會讓你為難，我，哎，我隻想休息一下……”
    廖寒眉頭聚攏，帶著請求看著坐在旁邊的樊宇，廖寒左手捏著右手虎口，這是他緊張下習慣性的動作。
    樊宇以為自己的話太直白，讓廖寒想起了什麼傷心處。也對，一個外表光鮮的男。妓會有多幸運？樊宇這樣想著也就沒有在詢問廖寒，相處了一會兒也知道他是一個很守信的人，這個溫和的人不會傷害別人。而且，樊宇看著廖寒的臉色確實很差，輕輕的點點頭就出去了，關門的時候擔憂的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人。
    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廖寒終於壓抑不住了，雙手抱著頭，幹涸的眼眶裏滿滿溢出灼熱的液體。他是孤兒，也不算是孤兒，他有很多親戚，但是得知他父親被雙規以後那些所謂的親戚也就不在了。父親自殺後，母親受不了來自各方的壓力也自殺了，那一年他十二歲。那一天，他在火化場上哭的撕心裂肺，後來發了一場高燒在還有點良心的舅舅的照顧下好了……從那以後，他便再也不哭了，就算後來舅媽每天的冷嘲熱諷或是舅舅股票跌停後被趕出家門，他都沒有流過一滴淚。廖寒告誡自己，因為自己還活著，活下去都是個問題，那有多餘的情緒去掉眼淚？
    但是現在，一個死了的人離奇的活了過來，靈魂在另一個男。妓的身上……他並不是瞧不起這副身子，每個人都有為生存付出任何的權利，但是……太突然了，廖寒覺得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沒有開頭也看不到結尾的夢。自己不過是突然插到別人的人生裏，不過是一個掠奪者……
    “實驗體CR-8541A聽到請回答，實驗體CR-8541A聽到請回答。”
    機械的男聲冰冷的竄到廖寒的耳朵裏，冷的讓他打了個寒顫。廖寒猛地抬頭哥特式的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
    “實驗體CR-8541A聽到請回答，實驗體CR-8541A聽到請回答。”
    依然是那個冰冷的男聲，聲線裏沒有任何的情緒。廖寒連臉上的眼淚都沒擦，呆呆的站起來環顧著房間，恐懼襲上心頭。
    “是……是誰！”
    “實驗體CR-8541A聽到請回答，實驗體CR-8541A聽到請回答。”
    不厭其煩的第三遍像魔音貫耳一般在廖寒的大腦裏循環著，冷靜！兄弟你得冷靜！廖寒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終於在機械的聲音重複問話的第六遍廖寒安靜下來，急促的呼吸卻昭顯著他的不安。
    “我是。”聲音不大，隱隱還有些顫抖。
    “實驗體CR-8541A，恭喜您，係統正式激活！現在開始，您將走向養成之路。九號即將到達，祝您路途無阻，順利完成任務！”
    一個聲調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還沒等廖寒反應過來，這個聲音已經不再了。
    “喂，喂，什麼意思？什麼養成？喂，喂！”
    廖寒放棄了，癱坐在沙發上，左手使勁揉了幾下頭發，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
    “主人，九號前來報到，恭喜您正式成為養成係統玩家一員。”
    糯糯的聲音裏嗲嗲的，愉悅的語氣裏帶著孩童該有的天真無邪。廖寒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差點摔在地上，轉頭一看，發現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娃娃光著身子，站在自己身後，墨綠的頭發加上墨綠的眼眸，一個顯然不是地球人的物種！粉嫩的臉上一雙綠色的眼眸水汪汪的看著廖寒，小巧的鼻子下一張紅潤的嘴巴微微嘟著，如果忽略這個男孩與眾不同的發色和眼眸，他儼然就是讓女性母愛泛濫的漂亮正太！
    “主人，我是您的仆人兼指南九號，合作愉快主人！”
    男孩往前走了一步，廖寒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那滑溜溜的身子加上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著孩子長大還得了！
    “主人不喜歡九號嗎？”
    小男孩撇著嘴，一雙墨綠的眼睛裏立馬就被水霧占滿。廖寒完全慌了，他這輩子最見不得就是小孩和女人的眼淚，更何況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孩兒？
    “不是不是，我隻是不知道你是什麼，哎，不對！我隻是……”
    廖寒詞窮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就在這時，馬上掉眼淚的小孩兒立馬不哭了，粉嫩的小嘴高高翹起。
    “我就知道，主人最好了！九號是主人的指南和仆人！”
    還沒等廖寒反應過來，小孩兒已經把他的大腿抱上了，一雙水汪汪的墨綠色眼睛天真無邪的看著他，清澈的可以看見瞳孔裏麵的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