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相見 十、山重水複疑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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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轉眼已是第八日。
淩天碩坐在房間靠窗的桌子上寫著什麼,透過窗戶,他看見清秋正在院子裏逗著大黃玩耍。不時有笑聲咯咯的傳來。這幾日,她似乎總是有意的躲著自己。連吃飯都不肯與自己坐對麵。想到這些,淩天碩溫潤的笑容中多了些許無奈。
遠遠的看見十一從馬上躍下來,將手中的韁繩和馬鞭交給白鶴,和清秋點了個頭,疾步朝自己走來。
“七哥!”十一一掀衣袍坐到他對麵。倒了一碗溫熱的茶水,大口的灌了幾口。“有變化,我們恐怕要提前走。”
“城中動靜如何?”淩天碩劍眉微動,問道。
“城中的那些人前幾日挨家挨戶查的厲害,說出了京中來的皇子在來安城驛站遇到兩位年輕男子行刺。城中隻要與你我年齡相仿陌生男子,都被拉去一一盤問。折騰幾日無果,本已漸漸消停下來。可自昨日起,他們開始往城外搜查,而方向正對我們現在的位置。估計最遲明日中午,便會查到這裏。那晚刺殺我們的那些人沒有回去,他們多半猜測到他們行動失敗。而那些人被早已被夜鷹雷雀二人押去襄安城,難道……途中有變?”十一微微蹙眉。
“此去襄安,快馬加鞭也需三日。何況他們是步行。如果中途有變,消息再傳回來,七八日時間,到是剛巧。”淩天碩說完,放下手中的筆,將剛寫好的信仔細看了一遍,想了想,又在信件最後添了幾句話,待墨晾幹,取了一個黃色的信封將信裝進去。又在封口處滴了幾滴蠟。將信遞給十一說“你讓白鶴快馬加鞭,三日之內務必親手送至西州邊境守城將軍顧衛手中。”
十一接過信,將信交給一直守在屋外的白鶴,叮囑幾句,又快步返回問道:“我們何時動身?”
“我看就今天晚上吧。”淩天碩掖了口茶,放下茶杯,用杯蓋輕輕撥動著茶水中漂浮的茶葉。說“太子素來喜愛芙蓉花,來安城木芙蓉最為有名,聽聞來安有種‘醉芙蓉’,清晨開白花,中午花轉桃紅色,傍晚又變成深紅色,最為稀有名貴。”
“太子待我們兄弟情深,即來來安,總要給他帶上幾株回去以示兄弟齊心。”十一答道。“我這就去安排。”抬腳剛走到房門口,轉回身看著淩天碩:“隻是清秋……”
“消息既然已經泄漏,清秋必然會受牽連,我們必須帶上她。”語氣堅定不由分說。
“也好!”十一點頭,再不遲疑,轉身快速離去。
“大黃,你這幾日到是長胖了不少。”清秋說著拍了拍大黃的腦袋。
大黃頗為得意的搖著尾巴,腦袋用力的蹭了蹭清秋的小腿。
“難怪師傅總是惦記把你宰了,你現在這樣當真是膘肥體壯,很合他老人家的胃口。”
大黃一個機靈坐直了身體,幽怨的看了清秋一眼,發出低低的嗚鳴聲,似委屈似抗議。
“大黃很通人性。”淩天碩站到清秋身側,順手拿起旁邊石桌上的一個山果,朝上空一拋。大黃一個漂亮的躍身,在空中將果子叼住,穩穩的落地。
“幹的漂亮,大黃!”淩天碩拍拍手掌,又拿起一個朝更遠處拋去。大黃聽到別人誇獎,跑的更為歡快。因為淩天碩用了點巧勁,這次大黃沒能接到,果子落在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大黃跑過去,用爪子撥弄著玩。
“你不害怕麼?”見清秋似有不解,淩天碩解釋道:“萬一……他畢竟條狼。”
“狼又怎樣?”清秋看著大黃,眼光溫和:“大黃聰明機警,恩怨分明,從不會傷害無辜的人。如今這世上也隻有師傅與它真正對我好。”
淩天碩隻覺得那語氣堅定而又脆弱,想伸手去抱住那瘦弱的肩膀,卻最終垂下雙臂,隻是同她一起靜靜的看著大黃玩耍。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隻聽他淡淡的說:“清秋,你可願同我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