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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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門時看雨不大,就沒打傘,誰成想回來後竟有些發燒。她身體是很好的,淋點雨根本不成問題,蘇珍知道這是心病,憂思過度還談不上,就是頭暈什麼都不想思考。在現代她比較樂觀,對什麼事情都不執著,不會大喜大悲,但現在明竹已經徹底改變了一切。
閂上門,蘇珍不想讓任何人打擾,蒙上被子天不管地不管的悶頭大睡。中間有人敲門,蘇憐嗲嗲的叫她,她沒應。似乎隔著門,她也聞見了濃重的脂粉香氣,這經他手整理的床鋪必然是留了脂粉氣的。
不知過了多久,蘇珍睡的乏了,肚子也咕咕直叫喚,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怕是早已沒飯了,翻個身繼續睡。其實她早就不想睡了,但除過睡覺還能做什麼呢,現在天色尚早還不到等他的時辰,迷迷糊糊的在床上似夢非夢的躺著。
不一會,門外又有人敲門,想必又是蘇憐,她還是不想管。那聲音漸漸弱了,即而止了,頓了片刻一個聲音輕聲問:“蘇珍,你在嗎?”
蘇珍一個機靈從床上翻下來,長久不活動兩腿發軟,她也管不了這許多,奔到門前開了門。
果然,明竹正站在門外,見她開了門露出稍顯疲憊的笑容。蘇珍四下看看見沒人瞧見,趕緊閃身把明竹拉進門。
原來已經這麼晚了,窗外天色已經黑了,蘇珍看著明竹不知道有什麼事讓他冒著險來這找她。
一進門,明竹便說道:“蘇珍,有件事必須盡早和你說,再晚了,我就怕見不著你了。”
蘇珍早已猜到,拉著明竹來桌邊坐下。明竹放下手裏的東西,見桌上還有一個精致的糕點盒,掃了一眼什麼也沒說。那是蘇憐拿來的,她一直不想吃就那麼擱那了,怕他誤會,急忙解釋道:“那是蘇憐拿來的,我沒法……”
“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明竹掩了她的口,打斷她。
明竹打開食盒蓋子,端出裏麵東西在桌上擺好,將一碗薑湯遞到她手中:“趁熱喝了吧,今天淋雨也不知道生病了沒。”
那薑湯溫熱,喝下去把胃暖的剛剛好,原來他是看見我了的,還熬了薑湯,就算再忙他還是記掛著我的……
將湯喝完,明竹又遞給她幾塊糕點一碗粥,她是餓了,覺得這吃食無比美味,邊吃邊聽他說話。
“現在的情勢小莫也和你說了,我必須要去一趟薛家,什麼時候能回來,我也不好說。”
蘇珍拿著糕點的手有些顫抖:“多帶點衣服,十五之前一定要回來。”一定要讓我再見你一次……
薛家在樂裏,在明涼和江夏中間,已經屬偏北地區了,溫度比江夏低很多,往返不眠不休也要兩天左右。明竹是去尋求薛家的幫助的,說不定就提前完婚,在薛家就把一切事情都辦了,這次也許就是最後一麵了……
屋裏沒有點蠟,也不算太黑,模糊還能視物,黑暗裏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明竹當然明白她的意思,用帕子擦掉她嘴邊粘的糕點渣滓,點頭答應:“嗯,一定回來。”
天剛擦黑,明竹就迫不及待的出門找蘇珍,熬了薑湯端了點心,向小莫交代一聲“我出去一下”,就急忙出門。柳家那些管事的早就催著自己快些上路,他也知道耽誤不得,但想起早上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可能再也見不到了,便隻能把這事壓下來趕著告訴她,現在柳家門口怕是已經停好了馬車單等他來了。
回頭看見她的屋子還是漆黑一片,明竹隻坐了半盞茶的時間,蘇珍隻來得及吃上兩塊糕點他就要走了。拎著空空的食盒,明竹心裏不知什麼滋味。
柳家門口,果然人頭攢動,明竹回去整理了一下,那些管事的顯然在責怪明竹的姍姍來遲。向母親辭了行,交代幾句,明竹上了馬車。挑開簾子,竟見蘇珍站在人群中,頭上赫然戴著他送的木簪子。
不好表露,明竹淡淡的看向眾人,她能戴上那簪子就是對自己的最好安慰了。
馬聲嘶鳴,帶起一陣塵土,也帶走了明竹……
蘇珍取下簪子放到胸前收好,她也怕柳鳳看見這簪子知道明竹送了她。
眾人散去,天色已經全黑了,蘇珍還是站在那裏看著街道,蘇憐躲在柱子背後陪著她靜靜的站著。夜色裏有幾顆星星閃閃發亮,明天會是個好天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