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不語。
    不過林骱很生氣就是了。
    明明最該生氣的是我。
    虛弱的笑了笑，我說：“你生什麼氣？這東西我隻是撿到的。”
    “撿到？嗬嗬，李莫憶你知道不知道這東西現在還在研究階段，你倒是再撿一個我看看啊！”
    大事不妙，他好像真的生氣了。我哪裏會知道張言奇給我的這東西是在研究階段？以他的手段估計會在黑市上買加速死亡的藥劑而已。
    “不說是吧？不說的話我會查清楚為止。”他揉了揉腦門“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該好好教訓你一頓了！”
    我看著他，說不出話來，伸出沒有打點滴的右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林骱……”我說。
    “什麼？”他俯下身來。
    “我還能活多久？”隱隱約約覺得，就算沒有試劑，我也過不了多久了。
    他握住我的手，溫暖而厚實，隻是很久沒有開口。
    “…活多久，隻要你願意活著，多久都無所謂。”
    我閉上眼，看來這病他時非要給我治不可了。
    過了半響，“好！”我說。
    “我累了，我想再睡一會，”
    “好，那你睡吧，待會給你帶吃的。”
    “嗯。”
    翻了個身，不去看他了，回頭聽見林骱出去的關門聲。
    撐著睡意等了很久，覺得差不多應該沒人會關注我了，便起身慢慢的走出去打電話，身上是沒有手機了，找了個公用電話按了個熟悉的號碼。
    等了很久才接通。
    “…喂”聲音聽起來很疲倦。
    “求你…殺了我…”我對著電話聲嘶力竭的喊出這一句。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好。”
    我們都沒有再說什麼了，隻記得握著電話的我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身體承受不住倒下去。
    再醒來的時候還是趟回了病床上，好在林骱不在，死皮賴臉的求著護士小姐不要把我剛才又出意外的這件事告訴林骱。護士小姐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首先病情已經是這麼嚴重了，還不要命的跑出去打電話，強行增加治療難度。
    我說是是是，我錯了，不斷的道歉。
    護士小姐最後也一臉嫌棄，暫且也保住了這個秘密。
    這樣就好，結束生命之前又跟林骱開了個玩笑。
    真是對不起了。
    閉上眼之後好像睡了很久，昏昏沉沉的醒過來，發現身上連著的電線又多了幾根。
    怎麼了？看著幾個醫生在我身邊小聲的說著話。
    “…我。”身體好累，說話輕的我自己都感覺聽不到。
    “李先生你好，我是你的主治醫師，現在感覺如何？”旁邊的醫生回過頭來。
    我點點頭“所以，現在的情況是？”
    “嗯，是這樣的，你的病情很不穩定，具體情況的話我們擔心你承受不了，會跟林先生商量的。”
    哦，不穩定，不肯告訴我。
    也就是，到了臨死的地步咯？
    細細的捉摸著他的話，雖然腦子的思考沒有以前快了，但大概的揣測還是能弄明白的。
    “好，我知道了。”深吸了一口氣。
    “至於以後的治療，也麻煩李先生能配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