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看著電腦上逐漸變化的衛星雲圖，問道：“這是衛星直播圖嗎？”
    “是。”林傑道，“相同的時間秦嶺上空的變化，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秦嶺山脈以一個緩慢的速度持續著某種變化，我們看到的是由衛星顯示出來的信號變化，這隻是表象，本質——”林傑拉長了聲音，伸手拍在玻璃質的電腦桌上，而後托著下巴道：“不得而知。”
    “還有什麼發現嗎？”蘇天義走上來問道，沈羽回頭，暗道不妙，這兩人都是倔脾氣，立場不同，如今必然會大吵一場。
    “沒了。”林傑低沉的聲音響起。
    “退出來吧。”蘇天義以不可抗拒的語氣命令道。
    林傑不為所動，依舊死盯著電腦屏幕。
    “你們怎麼一見麵就要吵啊，好歹從小玩到大的。”孫瑤當起了和事佬，沈羽見狀拉著蘇天義往門外走：“既然沒什麼發現，我們還是幹正事要緊。”
    “這是原則問題，他是在觸犯國家的法律！”蘇天義怒道，兩人見麵肯定沒好事，如今這樣已經算是寬容了，如果不考慮我的立場，蘇天義很可能在進了他家之後把電腦砸了。當然，認識了這麼多年，在林傑沒損害國家利益的情況下，蘇天義還是沒辦法把他送進監獄的。
    “他不是沒犯罪嘛，計較那麼多幹嘛，好歹朋友一場……”孫瑤正勸著，卻徹底地激怒了蘇天義。
    “他現在就是在犯罪！”蘇天義吼了出來。
    林傑回頭，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蘇天義，而後又看向沈羽，由於常年熬夜造成的黑眼圈像一副眼鏡架在鼻梁上，漆黑如墨的眼睛好像一口深淵，嘴唇顫抖了兩下，林傑又轉身關上電腦，留給沈羽他們一個後腦勺，淡淡地道：“我有分寸。”
    每次隻要他盯著蘇天義說出這句話，蘇天義就會頭也不回地走人，今天依舊不例外，我鬆了一口氣，這說明林傑退步了，雖然這人不分善惡，卻誠實守信，好像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
    看著孫瑤和蘇天義走下樓，沈羽順手要關上門，林傑的聲音如幽靈般飄了過來。“你打算去秦嶺一探究竟？”
    沈羽頓住，半掩的門隔開了他的視線：“是。”
    “無法避免嗎？”屋子裏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沈羽看著走下樓梯的蘇天義和孫瑤，道：“我必須要一探究竟，為了哥哥，還有我自己。”
    “帶上我吧。”屋子裏傳來的話讓沈羽詫異，下意識地問道：“帶上你？”
    “我正好感興趣。”話音越來越靠近，沈羽忍不住打開門，見林傑正站在門後，麵無表情，好像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
    “我一人去足夠了。”沈羽回了一句，立馬關上了門，頭也不回地走下樓，這一趟，不知道會不會像哥哥那樣一去不歸。
    兩人正在樓下等著，沈羽快跑了兩步，突然之間，精神恍惚了起來，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腦子裏黃金城門緩緩張開了一條縫，從裏麵露出一雙綠油油的眼睛，他雙腿一軟，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