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ely Of A Century 外卷·the flower of evil【格式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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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取悅於野蠻的人,
為了向魔鬼們神氣十足的奴仆——
獻媚,我們竟侮辱
我們所熱愛的人們,奉承我們所厭惡的人們;
我們竟使被人無故鄙視的弱者傷心,
我們竟淪為奴顏婢膝的劊子手;
我們竟向極度的愚昧——
向公牛腦袋般的愚蠢致敬;
我們竟親吻呆若木雞的蠢物
並表示無限崇拜,
我們竟為腐敗
所發出的微光祝福。
最後,為了把眩暈
淹沒在狂熱中,我們竟至於
仿佛因詩才而驕傲、以表現日趨
沒落的事物所引起的興奮
為榮的神父
未渴而飲,未饑而食!
——快把燈吹滅吧,別再遲疑,
“讓我們躲入黑暗深處……”
——波德萊爾《惡之花》
“噢——你好,卡梅隆首席。”白金色的美人微微鞠了一躬,不過臉上倒不像帶著多少敬意。
“你好——”紅色短發的女孩子轉過身來也鞠了一躬,“——埃德溫先生。”
你讓我不得不想起那個人,我們曾經那麼地崇拜她。但是最後呢,我把她殺死了。
“你在看雪嗎卡梅隆小姐——”埃德溫測了側身看見了女孩子背後的景色,窗外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真好的興致。”她走過去,靠近窗子,“真好的興致。”她又重複道。
“噢,大概。”卡梅隆沒有轉過身,不過她說,“事實上,我在——我在懷念一個人。”
————
“你還是沒辦法擋住我三招,我很失望。”
“可是——”那時候她還沒有把頭發剪掉,那時候她還很小,雙手伸開也沒有一米,那時候她開始學著舉劍。
“沒什麼好可是的——弱小沒有什麼理由。”白金色的家夥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說實話,你在劍術上的天賦簡直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當然這是對於你的法術天賦來說。”她把自己的佩劍插在地麵,雙手叉腰,“天生的法師卻來學習劍術,虧你的父親還能允許你幹這種蠢事,卡梅隆。要是我,我絕對不會幹這種事。”
“阿芙洛迪卡家沒有天生的法師。”女孩子捂著肚子忍著劇痛說,眼神堅毅,“阿芙洛迪卡這個姓氏為劍而生,每一位流著阿芙洛迪卡血液的人,都必須先是一位優秀的劍士,然後再是其他。”
那眼神清澈得叫她想毀掉。
“嘁。”女人把自己的鞋跟踏得很響,冷哼了一聲,“我會好好教你的,卡梅隆小朋友。不過不是今天——你的身體太嬌弱了,一點兒都經不起敲打。”說著她轉身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等一下茵克絲芬老師——”女孩子朝著她的方向叫到,“我是說——我是說如果,如果要你承認我,我該做到些什麼?”
茵克絲芬頭也不回,冷哼了一下,“連基本的劍技都無法掌握到完美就想到那麼遠的地方了嗎?果然還是小屁孩啊,所以說我最討厭這種小孩子了。”但是她還是回答了她,哪怕語氣惡劣至極,“——要我承認你啊,”她這麼說著,故意拖長音,“最起碼你要做到——能殺死我那種程度吧。”
————
“是嗎——?”埃德溫問道,“是個很重要的人嗎?”
重要嗎?或許曾經很重要。但是在某天某刻開始——這種重要就變了質。
“不——”卡梅隆微垂著頭,睫毛扇形的陰影投射在瞳孔上。
“——那是一個我非常、非常恨著的人。”
————
“老師——我已經能擋住您了,您可以承認我了嗎?”女孩子臉上帶著些許的紅暈,她比起原先長高了不少,手部裹著銀白色的鎧甲。
“——那又怎樣。”茵克絲芬用更猛烈的攻擊回應她,“果然小孩子就是天真,就算你能擋住我又怎樣——”顏色淩厲到讓她有些害怕,“你擋得住更多的、更多的嗎?你能殺死我嗎——”她帶著確確實實的殺意,佩劍上染著女孩子的血,“我不記得我教過你這種軟趴趴的劍術,我一點殺意都沒有感受到——”她用劍指著那個紅發的女孩子,“還是說,卡梅隆•阿芙洛迪卡,你是在小看我嗎,小看你的導師,小看一個流派的意誌嗎?”
女孩子的劍由始至終都沒有帶著殺意,不管她用怎樣的殺意去壓迫她,去攻擊她,她的眼睛都一如既往地清澈透頂。
這樣的東西才有被毀掉的價值。
“不是的老師——”
“那是為何。”
“我又不想要殺死老師——”女孩子說,眼神一如既往,“我和老師隻是切磋而已,為什麼要帶上殺意?要是不小心傷到老師怎麼辦?”
一劍劃過女孩子的臉頰。
“你太傲慢了,卡梅隆。”說她不生氣是假的,被一個這樣的,未經世麵的小姑娘小看,就算是她也會十分生氣,她是驕傲的那個,她是當世最強的劍士之一,“你以為就憑你那些軟趴趴的劍技,那些華而不實的技巧,就能傷到我嗎?我可以理解為你對我的實力的不認可嗎?卡梅隆•阿芙洛迪卡。”
“我從未那麼說過——”女孩子這麼說,迎上茵克絲芬的眼神,“——我從未那麼說過,老師。”她又重複道。“你的實力世人有目共睹,作為你的學生我對此清楚至極——”不卑不亢,完全不因她的殺意而退縮,“——但不代表您就不會受傷、不會犯錯。”她這時用上了敬稱。
“現在我是你的老師,你明白麼,卡梅隆•阿芙洛迪卡。”她將自己的佩劍收進劍鞘,這時候她們距離不到一米遠,“現在我是你的老師,卡梅隆•阿芙洛迪卡。隻要我還是作為你的導師存在一天,我所教導的、我所做給你看的事情就永遠都不會犯錯。”
永遠都是。
“就算我這麼說,你還是要堅持你那可笑的觀點嗎,卡梅隆。”
“是的,當然,我相信我永遠都會堅持這個觀點,”卡梅隆的臉上流著血,但即使這樣,她還是擺出一副笑臉,“無意義的傷害是沒有必要的,我至始至終都這麼相信著。”
“嘁。”白金色的美人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我無法改變你,所以隨便你怎麼樣都不關我事。”
——“要是哪天你死了,就別怪我了。”
————
“是嗎?”白金色的家夥看起來好像對這很感興趣的樣子,追問下去,“那麼這個讓卡梅隆小姐這麼憎恨的人,現在怎麼樣了呢。”
“你想知道?”卡梅隆瞥了她一眼,接著說道,“那個人呀,很久之前就被我殺死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份重要變了質之後。
“說起來,我殺死她的那天,也在下雪呢。”
————
“既然兩家矛盾這麼深的話我有個提議——”她笑得詭異,嘴唇彎起一個詭異的幅度,“——把那個孩子,把嫡係最強的那個孩子卡梅隆,送到虛妄之巢去。”像是那個女孩子和她完全無關一樣,“互相牽製不好嗎?那個孩子送走的話,兩家就達到了各自的目標了吧?何樂而不為呢?”
“茵克絲芬你在說什麼!”那個男孩子朝她吼道,“卡梅隆不是你最喜歡的學生嗎?!你要把她送到那種鬼地方嗎你這瘋子!”
“住嘴——”那位德高望重地老人製止了他的發言,“我同意。”
“父親大人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同意,我叫你來旁聽不是叫你來惹事,”他向他忠心的奴仆示意,“把少爺送回房間,他情緒不穩,再待在這兒隻會影響我們。”
“你等著茵克絲芬——”被帶走前那個男孩子咬牙切齒,“你等著茵克絲芬——我會讓你付出代價——我發誓!”
女人訕笑著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低低地說了一句我等著,然後抬起頭來,笑著說道,“那麼現在,我想我們需要投票表決了,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這群人自顧自地決定了那個女孩子的命運,那天晚上那個女孩子就被送走。
“我不指望您能阻止他們把姐姐送走,”那個和卡梅隆有著相似樣貌的女孩子找上門來,“我知道您是故意的,所以沒有抱這個希望。”
“那麼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呢?小妹妹~”
“我隻希望您能照顧好姐姐,別讓她死掉呀~”女孩子笑了起來,像是在和她比試高下,“為了姐姐,我什麼事都能做得到呀。”
“是這樣嗎?”茵克絲芬笑了起來,“那麼,我就要你的一隻眼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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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卡梅隆小姐是為什麼那麼恨她的呢?”興致勃勃地發問。
“真要這麼說的話,”她抬起頭像是在回憶著什麼,“——大概是因為她奪走了我妹妹的一隻眼睛吧。”
我從沒恨過她把我送進那個地方這件事,我恨的隻是她毀掉了我的妹妹——挖掉了她的眼睛。
如果隻是第一件事我想我會飽含感激,然後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她教會我的那樣,帶著殺意與她對戰,然後把她殺死;但是她卻做了第二件事,我最不可饒恕的那件事。
我把她殺死,血液放盡,把她的右眼挖了出來。
我知道她想幹什麼,她不過隻是想讓我成為和她一樣的人。不得不說她確確實實地做到了。
“話說回來,你長得很像她呢——埃德溫先生。”
白金色頭發的女人愣了一下,又笑了起來,“是嗎——那聽起來可是相當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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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她種下的種子,現在已經開花。
Sheisaprettyflowerofevil。【她是一朵漂亮的惡之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