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但負如來不負卿 第一百四十章,不如不遇傾城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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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霍天順並沒有迎來讓人悠閑的假期,被霍天玄安排入宮繼續代為上朝議政。而此隱瞞著自己早已不在宮中的事實。
霍天玄如今已秘密出宮,卻讓文武百官認為皇帝不過是連日來沉溺於盛蓮殿,好在朝中經此忙碌後,再過些時日年關將至,也終於可以停歇一段時間。重大事件隻得暫緩,小事則由霍天順代辦。皇帝人在盛蓮殿內,自是有一應宮女太監照應服侍。到真是無人起疑,想這皇帝終於對後宮有了些許興趣,不日也許就能聽聞好消息,人人皆是一副靜待佳音的好心情。
這日,霍天順被賀太後邀在了慶辰殿內喝茶。這賀太後,四十不到的年紀就能坐上國母這樣超然的地位,不可不說是有些幸運。且自是還因為手中掌握著整個瑞昌王朝半壁江山的軍權,除北防朔城霍天順部下的一支幾萬人的部隊外,其餘的邊防及皇城守衛軍幾乎都在這名女子手中。
這風韻獨具,滿眼盡是精銳光芒的女子,一派尊貴典雅地秉持於自己身份該有的氣度和立場。對著這非自己所生的兄弟倆總是溫和親善,若不是當年自己親子霍天啟犯過那些滔天大罪,如今這皇位可會落在賢妃敏煙之子身上。而先皇最明智的做法就在於製衡,一切都以權力的平衡點來製約所有的妄圖和貪心。給了你一個女子最高的榮耀,可以說萬權難侵,也給了你手握天家兵權之勢,可再沒有可圖的希望。霍天啟當年謀逆篡權一事再是過去多少年,也不可能有機會重新來一次了,而人如今又被霍天玄封到那麼遠的地方,即使新春佳節也不能進錦陽城,隻有遞送而來的書信爾爾。
此時,霍天順坐在了這名女子的對麵,從這樣的角度看去,那女子眼角雖微有細細的紋路卻仍然不失該有的風度。隻是這名女子的地位已是不可撼動,也不知皇兄又能想些什麼。若是年後一旦啟動換防一事,麵前這女子還能保持住這一貫的優雅?他不禁有些期待了。
賀太後不動聲色的問詢,“天順,這皇上去了哪裏?”果然,她平靜的話語中已現了心思。
“去宣陽城了。”霍天順沒有隱瞞,答的幹脆。“對了,祭天大典後皇兄的重點會放在邊防那裏,母後有何看法?”
“時間真快,又是一個五年。皇帝親政後,差不多是要開始換防了。”女子微微一笑。
所謂換防,說的簡單點,就是邊關各處軍防的更換,有些是相互間的調轉,比如本在朔城的軍防可能換到其他城池去,也有軍中的要員更換。當然,若是需動到帶兵打仗的大將軍身上,就需從長計議,也不是易事。不僅可能需要皇帝親臨和巡查,更可能因這樣的撤換而引起士兵的情緒。雖說瑞昌王朝五年為一個期限,以前這換防基本便是做做樣子,不過霍天玄親政至此,不大動一番,根本顯不出君威,也震懾不住那些北方“輕視”他霍家皇權的賀家軍。便也是宮中賀太後這一手的軍權。
“母後,過了年我同皇兄說說,讓天啟回錦陽吧。母後和他多年不見,母子分離,皇兄也太無情了。”霍天順應和著。
賀太後眉目一閃,抿了下嘴唇,卻不說話。“兒臣知母後心思,多少年不見的人,那些事也都過去。隻這換防一事到時候要母後多多支持。”
這兄弟倆果然是一條心。敏煙個賤人,倒是生了兩個好兒子,如今把哀家孤立在宮內,親身兒子被流放在外,竟想用此計策逼哀家放手軍政大權?到時我們孤兒寡母又能如何?任人魚肉?
女子溫和一笑,心思可沒有如霍天順所願被引開,啜了口茶,她又問道,“皇上出宮茲事體大,去宣陽城又為了些什麼,非自個兒去?”
“沒什麼大事,最多兩三日便回。還不是朝中有些人做事總和皇兄對著幹,清高者自居甚多,不得不令皇帝親自去跑一趟。”
“荒唐,讓堂堂一國之君去遷就臣子,古往今來何有此事?”賀太後輕聲拍了下桌案。
“母後,您看這滿朝文武百官中有多少能人真正是為國之大體鞠躬盡瘁的?古有三顧茅廬,今有皇兄二下宣陽城,自然請的是有才之士,隻這人生性頗冷,聰明是極聰明的。”霍天順笑意不減,他當然樂意給皇兄多多舉薦賢能之士好給這名女子帶來壓力,皇上身邊能人異士越多,扶持輔佐一心越多,對賀太後來說無形中便是一股力量,借此機會如何不多多說上一說。
“哦?不曾聽聞皇帝如今也能禮賢下士,人大了變了許多,不再同年少那般張狂了。”她笑,宣陽城?不就是在浮雲山莊所救之人。那秘密的信息早已在手,所述為:皇帝於浮雲山莊,以身犯險救一人。祁府大公子,一任朝中太傅閑職,素有斷袖君之稱,為人冷淡,以鄙人之評,其為麒麟之才,善用者,有動輒天下之能,太後不可小覷,謹之慎之。
“母後,如今朝政平庸,多為沿用著過去的祖宗之法,難免弊端多多。皇兄正是用人之際,急需肅整朝綱,推陳出新。所以兒臣曾向皇兄提議,要以換防一事打下根基,母後心中定也是這麼想的吧,所以才懇請母後鼎立支持。”霍天順話意已盡,更是言辭鑿鑿,根本容不得賀太後有半句推諉。
霍天順心下想到,皇兄我這旁敲側擊,恩威並用不知效果如何,沉了氣,又於賀太後說了幾句便出了慶辰殿,冬日裏的天空陰霾陣陣,冷風襲襲,他也甚是想念那襲淡然的身影,那張睿智的麵容,那份清古的氣質。而皇兄又在想些什麼呢?
至前日在龍暖閣那一番說辭後,連夜他這皇兄就出了錦陽城,身邊跟的不過一行剩下的五個暗衛和趙恒一人。外麵是冰天雪地,又怎需他親自而去?他霍天順真是不懂,每每在談及祁佑寒,他皇兄的神色會有一刻的專注和佯裝的不在意,直是後麵又溫了一臉的不悅。所以說這祁佑寒如何弄的他皇兄,把這不似罰卻將人困在外,不似恩卻又將人念在了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