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生死兩茫茫  第九十二章,峻歆長夜濺恩仇(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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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祁佑寒怒目而視,更是後退了幾步,不可置信的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各位江湖人士,鄙人是貴閣閣主的好友,自認武功不差,如今隻是想盡一份微薄之力,若不嫌棄,不如聽在下幾句?”來人自然是王逸之,隻是因為江湖中根本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如今這番不掩麵,不裝束,自是風流倜儻,翩翩君子之度,著實令人心定了不少。“閣主早知今日鬼朽樓必會群起而攻之,遂令在下一早就趕來,卻還是晚了些許時候,令眾位遇險。如今有一條密道直通山下,大家消無聲息的轉移過去,再做打算。”
    眾人均是呼出一口氣,王逸之從梁上跳了下來,便指了指暗門示意眾人離開此處。卻見有人問道,“閣下,敢問峻歆閣主此番不在閣內又是何因?”看著麵前這少俠並不說話,而整張臉卻好似告知了閣主肯定事前被人引走的意思,遂也不再問下去。這一群人走的倒是極快,不一會兒,甬道上已無人煙。
    “師兄,你又想殺人。你為何這麼喜歡把自己逼上絕路?”待眾人走遠,魏都賦低聲問道。
    “何時你和北辰箜篌搭上關係了?”祁佑寒反問道,一臉嚴肅。
    “自然為了給你解圍。”
    “魏都賦!你不要和我打啞謎。北辰箜篌是什麼人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清楚!”祁佑寒低吼,難抑心中地激動,“是不是他和你交換了一些北野家史的事,你便這樣置身潛入這個地方。你可知如今你憑一言之力所救的眾人說不定哪一天就是這一群人來殺你!他們寧願是死也不會相信救人者會是王逸之這種事!”祁佑寒一把把魏都賦推靠在暗道一頭的牆壁上,顫抖著問。
    “師兄,你何須這般激動,你若真念我平安,就不該入這江湖,如今你攪合的還不夠,還想怎樣?”隻見魏都賦一把扯掉祁佑寒擒住自己的臂腕。隨之一推之下,祁佑寒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魏都賦,我不怕告訴你,三大世家我要滅,鬼朽樓我要滅,浮雲山莊我要滅,如今寶玥錢莊依然要滅。這些不定因素即便是離了江湖也不能令人安心。你終歸處在危險中而不自知罷了。”話未說完,魏都賦的劍不知從何處抵上了祁佑寒的咽喉,
    “師兄,我如果此時殺了你又如何?”見祁佑寒未動分毫,不禁疑惑著看著麵前這個神情太過堅毅的人。
    “別忘了,子賦你的《重宓心經》如今才隻有三重,你要學全九重心經才有本事殺上北野家,你舍得殺我?”
    “你,你一直在騙我!你說隻有,隻有四重,如何變九重了?難怪你有恃無恐。祁佑寒,你好的很!”對麵低吼。
    祁佑寒低頭,靠在了牆壁上,暗沉的甬道上看不到盡頭,苦苦笑著,“北辰箜篌命你何事?”
    “我為何要告訴你?”
    “你不說我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你要如何我可以不管,但是不要在峻歆閣對上玉千顏,你不是那人的對手。”祁佑寒懇求著緩和了語氣。
    “我們早就交過手。”以為這話會令祁佑寒大吃一驚,卻見祁佑寒接了話說道,
    “你那夜負傷不就是因為這。”換來魏都賦的沉默,誰知祁佑寒再次欺身而上,雙手已鉗住魏都賦來不及設防的雙肩,升了怒氣,“子賦,你到底還要瞞我些什麼,又要瞞我到幾時,我若不捅破,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提半句?你是不是以為因為我對你的感情太可笑,你就可以千方百計躲著或者嗤之以鼻?魏都賦,你可以不屑於任何關於我為你做的一切事,但是隻這一件,我非讓你離了江湖不可。原本我還指望你能有所察覺,或者心生倦意而離開這是非之地,此刻看來,你越發的狠了,連那北辰箜篌的話你都信得了。你可知這北辰家又是何身份?”祁佑寒說的心中酸澀不已,感覺到此刻麵前這被製住之人無情陰冷著凝視著自己,卻依然不肯換過語氣,繼續道,“子賦,我是喜歡你,但你勿要以為這種喜歡就一定是,一定是肮髒的,我對你,我對你從沒有任何逾越到需要肌膚相親的地步,你懂?我隻是希望你能向曾經,曾經那般念我,護我,關心我。並無,並無其他妄念。”下麵的話祁佑寒根本說不下去,違心的話說到這裏已經是極盡所能的表達著淺淡,若情感真是這般淡然,他何須如此執念不放的為其曆在江湖,心之所係,情之所染,何曾不是麵前之人能攜手百年,能相濡以沫的?
    四周安靜異常,黑暗漫無邊際,這個詭譎的夜晚才剛拉開帷幕,他們卻好似已經洗滌去一身的銳氣,一身的光澤,暗淡無光的背景裏,兩人再無多言。
    “我們的意見從來沒有一致過,到現在都沒有,你說念我,你真令人好笑。”魏都賦不再理他,自顧走向前方,“不要再多廢話,林勝齊早在陳少秦手裏,你知我不方便去拿人。雁門家主和畢家主在萬卿宸那女人手中,你自行解決。我應北辰箜篌的原因,是不想看你濫殺無辜罷了。而那陳少秦早已反水,鬼朽樓如今有沒有我大抵也沒多少影響。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聲音一層層漫了過來,隨後那些傳唱在風中的音澤,模糊著說著,“我魏都賦此生最後悔之事,就是入重宓閣,再遇見你。”
    祁佑寒一手情不自禁撫上心口,一手撐在甬道陰濕的牆壁上,渾身居然疼到早已逆了經脈卻不自知,疼到恨不得剜了心,更是恨不得時光能倒流,回到最初的最初,站在遠處靜靜冷眼旁觀。若是沒有交集,又如何滋生情感,若是沒有彼此護佑,又如何念他至深。皺了眉,不再尋著聲音的黑暗裏看去,而是折回,他祁佑寒如今要殺人,何人能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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