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洛陽才絕祁佑寒 第三十三章,君思脈脈不可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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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朕的。”
“男寵麼?”
“太傅若喜歡自降身份,朕一點都不介意。”霍天玄反笑道。
“好。”歎氣低應。
“但你亦是臣民,所以需謹記還當順從。”霍天玄有絲不悅。
“當然。”
“那為何總做些違背朕的舉動?令朕不悅之事?”
祁佑寒冷著笑意,轉過身,扯掉霍天玄的手,目光炯炯地直視,無法控製此刻心緒裏鬱鬱的厲言,便是湧上了奚落的口氣,算是逞一時之掙,說道:
“皇上可知,有些人生來就比旁人占據著天時地利人和,世間種種事何處不是上位者,掌權者說了算的。也正因此總會諸般要求和給於,不管對方要不要,喜不喜。古往今來,君臣之間,得享百年忠諫者能有幾人?忠臣令君王惱怒,狎臣才會迎承君王愉悅。今,微臣令您不悅,但臣亦是需忠言逆耳,此斷袖之事非君王可染,皇上更因明白。”
直言不諱的說辭從一個衣衫不整前襟半敞,隱約還裸著好看鎖骨的男子嘴裏說出,怎麼聽都覺得怪異。此刻,霍天玄才感慨道若麵前這人是個女子才是好的。
霍天玄看著他冷肅的神情,反而笑了。祁佑寒該慶幸自己的直白,特別是這樣直諫包裹著深明大義以及婉轉著想同自己撇清這層君臣之外的“淫褻”關係。了得的口才和思維。看來自己硬是逼著他著了“男寵”這樣的身份,竟是在拉低他的身份,所以他反撲的義正詞嚴。祁佑寒雙目清冷的直視著霍天玄,不卑不亢。難道沒人告訴他,此時這樣的神情是如此令人迷戀,且深深被其吸引住的麼?
無礙,霍天玄強硬地牽著他,坐在了床沿:
“你可知朕又要如何應對這樣牙尖嘴利的太傅大人呢?”霍天玄邪然的問,一手已經捏著祁佑寒的下顎,順勢又要吻了上去。
祁佑寒萬般沒想到他會如此不怒反笑,使得剛才那些話變的毫無作用,反而又令麵前的人來了新的興致,啃咬著自己的脖頸,鼻尖磨蹭於耳畔。
見祁佑寒根本不知道如何對答,又如同失了立場和準則。霍天玄道,
“封了他的嘴,直到把自認的忠臣變做寵臣為止。”霍天玄從不自詡是個明君。隻是他惜才,比旁人懂了更多的是何人何用而已。正所謂在其位謀其事,他本就當這君王也不過是一個位置而已,從不認為天下便是他霍家的。帝位也不過是一個能者居之的地方,但時至今日,還未有誰能入了他的眼,坐下這天下,若當真有那麼一天,他必脫了這一身明黃的枷鎖,逍遙天地去。曆史更迭,多少血腥不曾發生在他麵前,但多少也該知悉,這一席之位的風起雲湧。那又當如何,保一個位置定要犧牲所有嗎?人生也不就一世,在能力所及,他更多由了自己的心性罷了。所以祁佑寒的話並未對自己產生任何影響,隻是忽然疑惑到麵前這人內心深處似是有著更多異樣且令人難以捉摸的東西。原來他對自己的心意僅僅是輔佐。原他要做謀士要做臣子,不入他的紅帳。
祁佑寒怔愕住,他,當真是瘋狂的,不禁又想起了之前七王爺在畫舫裏的那些言辭,如今看來,的確映襯著他了。
當看著皇輦浩浩蕩蕩自濱州出城後,終於消失在盡頭,祁佑寒此刻仍然不可置信的感受到身後這有力的心跳是來自於那個擁著天下的皇帝。他們共乘一匹駿馬,身邊留守的就一個趙恒,而大批人馬則擁著已無人搭乘的皇輦向著南方繼續駛去,所有人都以為皇帝中規中矩著進行著南巡,而此刻他們三個才算真正的天高任鳥飛。
真是任性的行為。如此偷了幾日的閑暇,連身邊保護之人都沒。這樣的君王還是那個一國之君麼?是玩心過重還是本就如此自負又或者僅僅是心意而為,置安危不顧的君王,動輒便是天下大亂的君王,他竟這般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