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洛陽才絕祁佑寒 第七章,情誼錯付又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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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科考已經開始。這日,皇帝在禦書房看著折子,然後尚書令肖華遞上了一折,麵色不是很好。似被宸錦帝發現了,“太傅如此不開心,所謂何事?”
“臣隻是百思不得其解,祁大人托了臣幫他兒子報的名,那祁佑寒卻一場都未到。真是愚弄了人,問了祁大人,他支吾著說不知道兒子發了什麼瘋,每日足不出戶,把自己鎖在房裏,死活就是不去。這人真是奇怪的很。”早知如此,當時還替他說了那麼多,看來都是白費心思了。
“太傅把參與殿試的人名遞上,朕先看看。”果然柳甘逸的名字落在其間,抿著笑。“太傅,朕覺得這次殿試肯定讓尚書大人不虛此行,到時候你隨朕一起,順帶給朕叫上祁侍郎,朕讓你們看出大戲。”
當殿試的名單公布在洛陽的公示欄上後,人頭攢動。名次第一的是柳甘逸,第二的是軒瑞安,第三的便是魏都賦。這榜單的名次其實已經暗示著狀元榜眼和探花。後麵便是十幾個進士的名字。確實這批入選參加的殿試人選,差不多都是名望家族之後,隻是最為突出的就是這個柳甘逸,身份背景均不詳,你要是硬要拿畫舫十三弦第一弦來說,那麼他也就挖掘得出這麼一個背景了。果然,看來這上天眷顧柳甘逸不是一點兩點,連狀元都送他了。眾人又感慨萬分。看過之後也就都收場了。有些仍留在洛陽城裏遊玩幾日,有的則收拾行囊準備離開。繼續去寒窗苦讀,準備來年再戰。
“你還是亦如往昔那般強硬。”魏都賦立在了房門口,低著頭。
“如何,你終是不如我的。”祁佑寒坐在椅子上,十月的氣候已經微冷,想著那些回憶,看著眼前這個人,忽然有了恍若隔世的樣子。
“其實功名對我來說真的不重要,但是這樣我能離她近點。”魏都賦喃喃自語。
啪的一聲,一計響亮的耳光打了過來。魏都賦的耳朵頓時轟鳴。
“你要醒一醒了,幽嬋不是幽蓮,幽蓮死了,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啊!”祁佑寒看著陷入沉思的魏都賦,手不停地顫抖。“是不是我要把當年的事再和你說上千遍!”
忽然,魏都賦整個人欺近了祁佑寒,直把他逼到牆角,雙手往他肩上一扣,祁佑寒便似被鎖住,然後拂麵的氣息吹了過來,“你知道我並不愛你。我不是個斷袖。你做再多都是徒勞,以前是,如今難道會有所改變?為什麼你還要這樣令我清醒。”順勢撫上那張略顯悲傷的臉,冷冷地說,“那一劍,你還嫌不夠?”
“是麼?”祁佑寒撇著嘴,苦笑。原來自己再怎樣努力都是無用的,也許隻能是讓這樣的心傷變作了習慣,所以並不覺得如何難過,隻是這個人,癡情深付的女子已經不在了,卻又入了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北野家府內。祁佑寒真不知道他是以怎樣的心情活著。就因為幽蓮死時的托付,不要恨不要怨,好好活。他就當真讓什麼都沒發生過,心安理得還是故作麻木。魏都賦你可真狠。
祁佑寒推開麵前的人,沉默的走開。罷了,才貌再如何,更或許因了自己的男兒身,有些情感當真會被人如此棄如敝屣。手不自覺的握成拳,卻最終還是慢慢舒展開來。
十月,失約。他和子賦終是不可能的。這些年的交際,自己不也沉在幻想裏不願出來,和他又有何分別。
這許多年,錯錯對對已經算不清。以後的故事又當如何再續。他定是怨,定是恨的。還能有多少牽絆困住他。心或許蒼老,但是那份難以得到回應的心情又因何而如此糾纏著自己?那轉身離去的背影,亦如當年,隻是時間洗滌了太多的雜念和性情中的溫和,他更是斂了性子。喜怒淡定又或者該用平易近人來形容。隻是他們的距離又遠了。遠著吧,遠著或許還能有對酌的姿態,還能絞煞成冷嘲熱諷的交流。
殿試當日,祁佑寒其實已經不想去了,但是因當年那句戲言的皇帝已經知道他的身份,那晚的對視下,那人眼中多了更多的是震驚的色彩。祁佑寒自信的笑了。
今年的殿試不同往昔,皇帝不僅僅把人聚到禦花園,同後宮的佳麗嬪妃都一並參與其中。當然機會難得,那幾個被有幸充了後宮的佳麗們更是把這場嚴肅的殿試看成了賞花宴,各個都打扮的美豔動人。更何況現在皇後的位置空虛,所有人心中都有計較,對皇後的位置勢在必得。有機會出現在眾人眼前,哪個人莫不是誌得意滿的接受他人的目光。心下則幻想著有一天自己能登上一國之母的尊榮。
這時,禦門外突然傳來一片喧嘩聲,看來是今年入殿試的一幹進士已經來了。順道一起看盡了皇宮內的繁華景色。當然有些女子也一一看向了那些飽讀詩書的才子們,有的溫良恭順時不時低頭,有的在交頭接耳,無限嬌羞,風情展現的淋漓盡致。女人終歸是想的簡單,一個良人,一種生活,一份滿足的幸福罷了。
而在這一行人中,有個麵戴薄紗,白色長袍,卻走在了人群最尾端的男子不禁令人多看了幾眼。薄紗下的麵容雖模糊不可見,但是這樣的一雙眼不禁令人倒抽了口氣。一個字形容----美,另外一種驚異的別樣美。是書卷香的美,是滿腹才學自信的美,是沉和內斂的美。如謫仙,又似曆經人世百年的滄桑。這人是誰,明明有萬千風流卻氤氳成一塵不染的姿態。明明隱在人群中,卻實在難掩那一身淡然冷傲的氣息。明明表現的雲淡風輕卻又不屑於眾人的趨附之意。
有些人就是容易令人注目,這個薄紗遮麵的男子非但沒有表現出該有的低調,反而更是突出了他不凡的氣度。他似清水之上的蓮,如空穀而綻的蘭,卻獨獨無法令人稱其為“君子”二字,就因那麵紗,似特意,又似一種招搖。令人無端生厭,卻著實又說不得他什麼。這怪異的感覺浮在眾人心間,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