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鳶尾花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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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的溫暖,得不到的愛,你和你的世界都在我碰不到的鏡子裏麵——顏涼
“媽媽,我今天考試考了一百分,媽媽,我今天很乖……”小小的孩子看著滿地的狼藉,大大的眼睛裝滿了恐懼,但是嘴巴卻還是在拚命的微笑。
懶懶散散倒在沙發上的女人有一張豔麗的仿佛飽含毒汁的臉,是那樣嬌豔的,妖冶的,咄咄逼人的。
她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吊帶睡衣,姣好的身材讓她看起來比電視上那些塗抹著厚重脂粉的女明星更加美豔奪目,一雙妙目還帶著江南煙雨般的濕潤,她美的就像是清晨牡丹上麵的一滴露珠,折射著讓人眩目的風情。
“媽媽。”小小的孩子有些猶豫的又喊了一聲,那已經醉的糊裏糊塗的漂亮女人這才終於微微皺了皺眉頭看過去,她喝了很多酒,渾身都散發著威士忌濃鬱又險惡的味道,誘人的紅唇輕巧的一張,看著麵前的孩子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突兀的露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笑容,“小涼,過來,到媽媽這裏來。”
她輕輕的招手,塗著耀眼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纖長,指甲是非常惑人的形狀,但最最惑人的還是她的笑容,讓人心醉的笑容。
顏涼很少看見媽媽笑,但是他卻知道笑一定是代表開心,媽媽很開心,所以自己也很開心,於是小小的他開心的迎上去,以為自己也可以得到的,和所有人一樣,得到媽媽所有的愛。
“小涼。”女人用尖尖的指甲劃過顏涼白皙漂亮的麵孔,迷離的眼神像是在打量,又像是欣賞著什麼。
小小的孩子已經有了精致無比的輪廓,長而卷翹的睫毛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振翅欲飛的燕尾蝶,那深黑色的瞳孔有著和女人一樣的幽豔,仿佛是黑色的湖麵上灑滿了閃爍的繁星,是很寂寞的美麗。
這一份美麗和她一樣來自沒有光明的地方,也將永遠生活在沒有光的地方。
“我的小涼長得真好看……”女人撫摸著小孩兒的臉,眼神裏有種沾沾自喜的驕傲,像是黑夜裏麵熊熊燃燒起來的火焰,“比那個賤人的兒子不知道好看多少!”
她開心的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睛卻疏忽的變冷,她本來咬牙切齒的語氣一下子飄渺的像是墜地的風箏一樣遙遠起來。
她似乎有些恐慌,表情一下子猙獰起來,手下一用力,小小的顏涼就吃痛的往旁邊一避。
“媽媽……”睜大了眼睛看著突然抓起自己頭發變得麵目可怕的媽媽,他有些退縮的想要往後麵躲,卻被狠狠的扯住了臉頰。
“你為什麼長得像我?”歇斯底裏的像是嘶吼一樣的聲音。
“恩?你為什麼長得像我!”女人像是發了瘋一樣搖晃著孩子瘦削的肩膀,她大力的抓著那纖細的身子,凶狠的神色簡直像是地獄裏的羅刹,“你怎麼能長得像我!”
“你怎麼長得一點也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