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篇 010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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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邵楠將於凡領進自己的帳中,進帳前,林邵楠讓於凡交出了菜刀。於凡不語,默然將菜刀遞給了帳外的侍衛。於凡認出林邵楠便是當初接收自己的赤甲軍爺,心中尚存好感,所以當男人突然把劍架到自己脖子上的時候,於凡仍舊紋絲不動。
“你是誰?有何目的!”林邵楠冷聲問道。
“……”於凡沉默,並在心中盤算要不要繼續裝傻。
“說!”男人更進一步,冰冷的刀刃已然割破了於凡脖頸上的皮膚。
於凡微眯眼眸,語速緩慢道:“我不知道……”
“嗬,你可是還要做戲嗎?”林邵楠敏銳地察覺到於凡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
於凡用一貫的漠然,正視眼前的林邵楠,他的眼中沒有一絲作假,也沒有一絲膽怯動搖,“我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便是這樣了。”
“什麼意思?!”於凡的話有些沒頭沒腦,林邵楠大惑不解。
“這並不是我的身體,但我為什麼會這樣,我自己也不知道。”於凡實話實說。
“嗬嗬,胡言亂語!”林邵楠不由冷笑,如此天方夜譚怎麼叫他相信?
林邵楠進而威脅道:“如若真如你所言不是峆國的探子,那便是魑魅魍魎的妖魔,我是不是應該將你棄之薪柴之上活活燒死?!”
於凡微微偏側了腦袋,眼眸幽深,帶著些許挑釁道:“也許吧,但說不準我又會附在什麼人的身上……比如說,你。或者……瓴王?”
“放肆!”林邵楠聞言怒喝一聲,手腕輕抖,整個劍鋒便橫向於凡的脖子,而於凡似乎早有準備,彎腰向後,將將躲過了林邵楠的利刃。
少年不語,未及林邵楠收勢,再度俯身,緊貼著林邵楠的身體內側跨出一步,於凡順勢捉住男人揮出的右臂,右腳勾挑,轉身使出一記凶狠的過肩摔。
林邵楠大驚,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然飄到半空,男人本能地收緊小腹,淩空翻轉,略帶勉強地單膝著地,林邵楠的樣子雖有狼狽,但手中的寶劍卻始終未曾鬆開。
於凡見未能得手,迅速後退一步,雙膝微曲成丁字步,雙手握拳架於鼻梁等高與一側腮處。
雙方靜默不語,緊緊地盯著對方的空隙。
正在這時,厚重的帳簾被掀開一角,露出的光線剛好落在兩人之間,就像劃出的一條楚漢河界,清晰分明。
“哎呦!你們這兩人是在做什麼呐?!”路嬸手裏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吃驚道。
“大、大哥?!”跟在路嬸後麵的寶子也被這陣勢嚇了一跳。
“哎哎哎!我說你這個臭小子,將軍教訓你是你的造化,你怎麼敢跟將軍對著幹?!你小子是皮癢了是不是?!”路嬸瞧出這兩人劍拔弩張的情形,一邊說著一邊將飯菜擱到桌上,而後衝著於凡的腦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不帶殺氣,卻又快又狠,於凡竟未能在第一時間躲閃開來。
“說你呢,臭小子!還不趕緊給將軍賠罪!”路嬸見於凡未作反應,不依不饒道。
“路嬸!小心……”林邵楠大驚,意欲阻止路嬸,可惜太晚,這女人的鐵砂掌再次脆生生地落在了於凡的後腦勺上。
於凡一連挨了兩下,有點疼,但心裏卻是別樣滋味,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再張開來時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
自穿越以來,這是於凡第一次笑,他笑得很純粹,眼眉柔和的彎著,嘴角輕描淡寫地勾出一個弧度。但就是這樣一個似有似無的笑,竟讓他的整張臉都散發出全然不同的神采來。
“大哥……你真好看。”寶子呆呆地說道。
“……”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於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寶子的腦袋,寶子驚詫,不由羞紅了臉。
直到這個時候,於凡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默默收回自己的右手,也收起了笑,而後很認真地跟林邵楠說道:“林將軍,對不起。我隻是想混口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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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瓴王已經徹底擊潰了閭王達契亞荅,曾今的王者此刻顯得格外狼狽,散亂的長發就像一捆稻草,臉上滲出的血液混合著塵土描畫出他些許扭曲的五官,就連一身戰甲也在對陣中殘破不全了。趙瓴瑜命人將達契亞荅以及右將軍等朝中重臣綁起來,一並壓進了王都府邸。
“老頭,峆王的書信在哪?”趙瓴瑜輕蔑地拍了拍閭王的麵頰,居高臨下地問道。
“呸!你這個酆燷的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就殺了寡人!”
“嗬嗬,當然當然,”趙瓴瑜輕輕抹去閭王吐在自己臉上的血沫,而後雙手緊扣住閭王的腦袋,迫使對方與自己極為貼近的對視,邪佞的笑容在趙瓴瑜的臉上綻放,“本王當然會殺了你,但你要告訴本王,你與那趙轅蒿(峆王)的密信在哪裏?”
“什麼密信,寡人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哦?”趙瓴瑜輕笑,眼眸卻愈加危險,“帶上來!”
隻見後宮中三四個少男少女被推了出來,“父王!父王救我們啊!父王!”
“怎麼樣?現在知道本王在說什麼了麼?”
“你你、你!”
“快說!”趙瓴瑜愈加發狠,他一把揪住閭王的頭發,猛然向後拉扯著,迫使對方的咽喉都露了出來。
閭王呼吸顯得更加困難,整個身子都忍不住抽搐起來,“沒、沒有書信……我……我都燒掉了……”
“燒掉了?”趙瓴瑜顯然不信,他手起刀落,一名公主的頭顱就這樣生生地剁了下來,腥熱的血漬濺了一地,圓滾滾的腦袋順著光潔的地麵滾到了達契亞荅的腳邊,趙瓴瑜又問:“全都燒掉了?”
閭王先是一愣,而後不敢置信地嘶喊起來:“啊啊啊——鈺兒——!我的鈺兒啊——!”然而,瓴王並沒有給他更多傷感的時間,他再次拉出一個八、九歲的男娃,問道:“陛下可是全都燒掉了?”
“不!不不!你放開他!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告訴你!求你!求你放過他們!他們不過是些孩子!”
趙瓴瑜不置可否,隻是追問道:“密信在哪?”
“在、在密室的暗格裏……”
“高遠康!”
“臣下在。”
“你去看看!”
“是!主上!”
約摸半刻的功夫,高遠康手裏拿著隻竹籠,從竹籠裏麵抽出一張絹布,上麵便是峆王趙轅蒿親筆字跡。
趙瓴瑜微微一笑,下令道:“全殺了!”
閭王不敢相信居然真有如此狠絕之人,不由脫口大罵,其他朝臣王子公主更是哭嚎一片。
瓴王不再理睬這些,他轉身走出殿外,高聲呼喚在外守候的陳忠、王軼,“爾等速隨我前去救援林邵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