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殘骸
    當展明和藍晴還陷在冗長而美好的夢境裏時候，有鑰匙擰動門鎖而發出金屬接觸的聲音，藍晴漸漸睜開眼睛一下被眼前突如其來的畫麵衝擊得幾乎窒息，陸振宇和林桂菽兩人睜大了眼睛盯著床上的兩人，臉上迸發著下一秒像要吃人般的怒氣，“哥，”藍晴猛地推了下展明，展明睡得迷迷糊糊一腳踢開了蓋在身上的毯子，一手還下意識的想要攬過藍晴的肩，可是猛地發現藍晴在渾身顫抖，感覺到了兩股欲火燃燒般的視線正朝向自己，他抬頭一看頓時驚醒了，低下頭才看到自己，昨晚隻圍了一條浴巾就睡，結果此時現在已經是幾乎全光了，展明一時間也蒙了，他真的不記的昨天晚上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又怎麼和藍晴睡成這樣！他又看看藍晴麵色慘白，不住的顫抖著，自己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但是還未等他羞澀的回顧一下昨晚的····就被宇宙爆炸般威力父親的暴吼終止了，“畜生！你這個禽舍不如的東西！”緊接著父親有力的大手不知怎的就將他從床上拽到地上，雨點般的皮帶就落在了他身上。中間夾雜著林桂菽聲嘶力竭的罵聲，還有，藍晴的哭聲。
    “爸，別打哥了，我們沒有······”此時的狀況說沒有，誰能相信，兩個人抱成那樣睡在一張床上，陸展明一絲不掛，誰能相信，他們沒有什麼？
    陸展明緊皺著眉，始終不吭一聲，目光中閃爍著決絕的堅定，他沒有辯解是因為他自己也以為他和藍晴真的發生了什麼，就算他自己完全沒有印象，但他覺得他是愛藍晴的自己做了，就要承擔得起。
    父親打累了停了一下，展明痛的淚就在眼眶裏但終沒有落下，全身上下都是一條條的紫紅色傷痕，臉上額上也被打到紅腫，藍晴被林桂菽拎著跪到地下，已哭到不行，在這世上隻有藍晴知道事情的真實，可現在好像沒有人會聽她說話，因為她已成了罪人，成了壞孩子，“哥——”她拚命的喊著展明，這時展明聽到藍晴的聲音，緩緩抬起頭大霧彌漫的雙眸，看到一臉絕望無助的藍晴。心陡然已快痛到崩潰。
    “別哭——沒事的。”他的淚滑落微笑著的嘴角，“相信哥——。”展明的臉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目光中隱忍著巨大的痛苦卻依舊溫情的看向藍晴。兩個人淒楚的相望。
    他試著動動胳膊找件衣服穿上。林桂菽憤憤的罵了句陸展明。就拉著女兒到另一個房間。剩下的陸振宇單獨審訓展明。展明此時已經幾乎不能坐直了身子，因為身上好痛，看著眼裏似有火焰噴發般暴怒的父親，展明隻是沉默。隻聽陸振宇一字一頓的暴吼道。“你還——知道你是哥哥！還有臉說！”他又朝展明狠狠的抽了一下，展明閉了下眼睛，強作平靜，“爸，我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想說，我是真的愛藍晴，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會娶她的。所有的事，我一個人承擔，我可以不上大學，然後工作掙錢，供她上大學生活，我們可以先結婚······”
    “你說這話還要不要點臉——結婚？你滿腦子裏就知道結婚嗎？沒出息的東西！”父親喊道，額上的青筋清晰可見，他瞪著眼嗓子由於喊得太多次幾欲喑啞。
    “我不是隻想著結婚，我隻想說我會負責，我是真心的。”展明禁不住喘息了一下，聲音裏聽出了顫抖。
    “你說的輕巧，你拿什麼負責，你有什麼？高中畢業！”
    “我有夢想，我有我們的愛！”
    “你他媽放屁！，你懂什麼是愛？你的夢想，愛都他媽一文不值，你連自己都養活不了，還愛什麼？不是老子養活你供你讀書上學你他媽這麼大，什麼能力都沒有，隻會一天天給我找事！”
    展明聽到這一時無語，因為父親說中了一點，他什麼都沒有，如果真的如他所說，他真的能給藍晴一個美好的未來嗎？就目前的自己來說真的沒有那種自信說能。
    正談判著，門猛地被踢開了，林桂菽叉著腰指著陸振宇罵道，“你教的好兒子，對我家孩子做了這種事，別以為你抽幾鞭子就能了事！我們的事本來就還沒完，現在——你看吧，你準備給我什麼答複？”
    “你放心，我絕對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給你滿意的答案。”
    展明見林桂菽氣勢洶洶的和父親在談，想必剛剛一定是罵過藍晴了，擔心的展明站起身想去過去看看藍晴，剛走到門口，就被林桂菽攔住，“小畜生怎麼著想逃跑嗎？”一瞬間展明恍然明了。才發覺原來林桂菽是個潑婦樣刁蠻的人，就是這樣一個見錢眼開惟利是圖虛偽狡詐的人替代了媽媽留在爸爸身邊！他不禁感到難過，但是此時他更加擔憂藍晴，於是他強作鎮靜的看著林桂菽，“我沒想逃，我也不會逃！我會承擔一切的，我是真愛她的。”
    “啪——”話沒說完，展明被搧了一個耳光，很響亮的聲音，展明頓了一下，冷眉緊皺，他緩緩的回過頭怒視著林桂菽，“愛她？你憑什麼？還說什麼承擔一切？你想怎樣？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藍晴受到一點傷害，也絕對不會讓藍晴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們父子倆不給我個滿意的答複，我就要起訴你，你們就等著吧！”林桂菽放出了狠話。
    展明心裏縱有千言，那一刻卻沒有說出來。因為他聽到了那句不會讓藍晴受到一點傷害，他在想到底怎樣才能不讓她受到傷害，而現在讓她受傷的顯然是自己，所以他矛盾了。
    “藍晴別哭了，出來！我們走，”林桂菽衝裏屋的藍晴喊道。展明頓時眼睛一亮，“你帶她去哪？”他一步奔過去擋在藍晴身前。
    “這就不是你操心的了，滾開！”展明握緊了拳，陸振宇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她拉著箱子推了下藍晴，示意她開門，而藍晴眼一直含著眼淚望著展明，淒楚可憐到讓人心碎，一瞬間展明仿佛聽到自己心弦崩裂的聲音。他暴吼道，“林姨——求你了！成全我們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會努力讓藍晴幸福的，求你了！”他的頭深深的低下去。向林桂菽，陸振宇第一次見到兒子這樣，眼裏閃過一絲別人不易察覺的動容。可這話卻激起了林桂菽更強的憤怒。她尖聲喊道，“我告訴你，隻要我活著就絕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這種不學無術的廢物怎麼配得起我的女兒，她還要念大學念研究生，有很光輝的未來，怎麼能被你毀了？···你說你承擔一切，你拿什麼承擔，你這個禽舍不如的畜生！”她瞪圓了雙眼，布滿了血絲。聲音高到刺耳。衝到展明麵前又是一頓撕打。展明隻是站著忍受著，他被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夠了！別在這發瘋了，我說我會給你答複就一定會給你滿意的答案。請先讓我靜一下。”陸振宇喊了一句。
    展明全身不住的在顫抖，隻是目光依舊決絕的望著林桂菽。
    林桂菽拉過箱子怒視著展明走到門口，粗暴的推了下藍晴，展明看著藍晴眼神無比憂傷。
    “媽，我和哥真的沒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相信我！”藍晴聲音淒然如泣。林桂菽氣憤的拽過女兒的頭發拉扯著欲打，展明一下衝上去用身體護住藍晴，“林姨別打了，都是我的錯，和她無關。有氣你衝著我來就好！”藍晴絕望深情望著展明，仍不放棄的喊著，“你為什麼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展明那次是第一回聽到藍晴那麼激烈的叫喊。他動情的回望著藍晴。彼此已心相通痛相連。“晴——沒事！別哭，我們一定會好的。你記住，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放棄，等我，我們一定會在一起。我的心···”他嘴唇顫抖著冰涼，“愛你——永不止息！就算我背叛所有失去所有，也要愛你，約定了！”藍晴看著展明感動心痛幸福的堅定的點頭，
    （我也愛你——）
    “滾開！”
    還未等藍晴說出那三個字林桂菽拉著藍晴硬是踢開了門，“不要臉的東西！”展明第一次發了愛的誓言卻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拉著藍晴的手硬生生被拉開，他喊著藍晴的名字，卻哽咽在喉嚨裏發不出聲音，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自己視線裏，感到自己那麼無能為力，仿佛有大片大片的海水慢慢灌滿他，快要窒息的感覺，心無以言喻的痛，被搗碎了一樣···
    接下來的日子，是展明真正近崩潰的絕望境地。陸振宇幾乎是把他軟禁了起來，這倒其次，關鍵是他不知道藍晴到底被帶去了哪？手機永遠是已關機，他偷著跑出去找了所有可以想起的地方，可是都沒有見到。然後回到家，還得繼續挨批鬥。
    展明在自己的桌前坐下來，握住筆，卻傾瀉出一汪渾水，淹沒了所有的理智，一定是哪裏錯了，我弄丟了最重要的東西，他用力的思考，最後仍然是一片混沌，什麼都理不清，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寫什麼！又有什麼意義？
    什麼都不存在了！回憶的美好畫麵全部碎裂飛散而去······
    我在想，那給過我溫暖的懷抱，那給過我溫柔的雙手去了哪裏？在哪裏？
    隻有殘骸，時光倒退鏡頭重現，依稀幸福的畫麵留在眼前，昏黃的膠片，碎裂——剪影——斷裂，一地幸福的殘骸。然而，就連那殘骸也隻是虛幻。
    好空蕩的世界，空蕩的生活，究竟是怎樣度過的三天，仿佛三個世紀，他心痛的快死了，坐在頂樓上空蕩的長椅上，發呆，寫字，思考······可是最後又折回原點，因為沒有答案。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死了嗎？我還是存在著的嗎？為什麼我有入地獄死一般痛苦的感覺。
    好難過——真的好痛苦，但不能流淚，因為我一哭，她就會感覺得到，她就會跟著難過，我們約定了，會等我的。一定，會好的。
    他站起身慢慢走下樓去，仰頭望了望夜空，不管到了何時他愛看天空的習慣不曾改變。曾經那麼不以為然度過的共同的歲月，而今卻是這樣傷感的幸福。走過每一條共同走過的路，把每一棵樹深望進自己的眼，看那天空深邃的寫滿了憂傷。無論哪裏都充滿了她的影子，走過一條條曲折小徑，坑窪的地麵積滿了水，映出了夜的星輝。還有數幢高樓交錯電線的倒影，一幕幕如靜幀畫麵落入展明的眼底，嗅著那並不溫柔的風，輕拂在周身，還摻雜著潮濕的青草味。這裏將是他一生也不會遺忘的地方。就算他終將離去，卻已然，在回憶裏記下了她的容顏。
    三日期限已到，林桂菽如期來到過去曾經的家，實際上她和陸振宇離婚是遲早的事，他們之間早就完了。展明因為幾天幾乎沒怎麼睡覺神情已經恍惚，但聽到林桂菽在和父親談判，就像看到了希望一般，他眼睛異常發亮。
    “陸振宇，你打算怎麼做？”林桂菽氣勢洶洶的坐在沙發上質問著陸振宇。
    “孩子做錯事固然要受到懲罰，但他年紀尚清，還有很遠的未來要去走，應該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陸振宇語氣平靜。
    “廢話少說！讓我不起訴也可以。隻要你給我一定的賠償。”
    “你要多少？”
    “你們公司股份的30%，還有我們之前談的那些條件，你也要答應。”
    “那不可能！你的要求太過分了。”
    “那你兒子就等著坐牢吧！”
    “等一下，難道就不能商量一下，你別忘了你上次盜取我公司內部信息的事，我還沒有告訴你竊取商業機密！”
    “既然你這麼說，我們還有什麼可談的？”
    兩個人僵持著，展明在一旁遠遠的靜坐著，眼裏的光越來越弱，他始終沉浸在自己悲傷的夢裏，有時候醒著也和睡著差不多，他隻想知道藍晴在哪裏？她是否難過的哭泣，他隻想去到她的身邊，除此之外別無他求。但是他的思緒卻被陸振宇一句厲聲拉回了現實。
    陸振宇低沉的像是隱忍著什麼似的嗓音，警告道，“我再說一遍！剛才我說的條件，足以完全做所有事情的賠償，我們的事也了結了，這就是我給你的答複。公平合理。”
    他陰沉的神情下眼中冒著一種令人不易察覺的森寒的冷。
    “你的條件，我非常不滿意，你以為你在打發叫花子嗎？如果這是你的執意，我們就隻有在法庭上見了，看你的兒子的人生重要還是你的錢更重要？”
    一瞬間陸振宇被激怒了，“我兒子的人生很重要，我自會安排，我的錢不重要但它不能白白的送給你這種得寸進尺厚顏無恥的女人，我以為你很聰明，但現在看來我真的高估你了，機關算計自以為是，隻為了眼前的小利，就敢算計我，對於你的背叛我已經很生氣，現在還敢利用這件事跟我興風作浪，提出那麼敢的條件。你以為你是誰？我陸振宇混這麼多年白混的，敢威脅我，不怕說句實話告訴你，····”他目光陰狠中帶著不屑逼視林桂菽。“你以為這是件事嗎？我打我兒子教訓他是氣他沒出息，你以為我會允許就這麼一件事毀了我兒子嗎？真他媽可笑，你以為我是誰？你出去打聽打聽我陸振宇是什麼角色，我他媽再明確告訴你，就這件事，別說我兒子強暴了誰，（他們是兩廂情願）就是他真的犯了什麼事我都能給它擺平，你信不信？跟我鬥····也不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
    “嚇我啊，你當我是孩子，我既然敢說，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你的秘密我已經查出來了你不怕我曝光你當年的罪行嗎？”
    “是嗎？很有手段啊，又威脅我？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一分的好處，你去告吧，有證據嗎？還是靠你那些見不得人的方式，去拜托那些老頭子嗎？”
    “住口！”林桂菽聽到這裏話氣的哮喘起來。本來連日來的事情已經夠讓她上火的了，沒想到陸振宇這麼狠，不但自己如意算盤落空，卻被對方倒打一耙，她又氣又恨，現在居然還被侮辱，她猛地走到陸振宇跟前憤恨的揚手要打，卻被陸振宇狠狠的捉住了手臂。動彈不得，他惡狠狠的對林桂菽說，“我早就說過了，別他媽不識抬舉，現在好，你什麼都休想得到。跟我鬥，你可以試試看！”
    “啊——”林桂菽狂喊著，隨手拿起身後茶幾上的水果刀向陸振宇刺去，他閃開。“你瘋了啊賤人——！我是瘋了，我給你做了五年的情婦到頭來你卻這麼對我，我要的那些都是我應得的，你這禽獸不如的魔鬼。”
    “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那麼貪婪，不用那種態度威脅我、激怒我，我不會如此。我警告過你！”陸振宇冷笑著看著林桂菽，林桂菽眼裏翻湧著無盡的絕望瘋狂，她尖叫著我要殺了你，舉刀又向陸振宇一頓亂揮。陸振宇急忙躲閃，但是手臂已經被劃傷了，林桂菽淚流滿麵精神已經崩潰至癲狂，哮喘已經完全發作，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幹咳。呼吸已經跟不上節奏了，由於傳不上來氣她臉色憋得發紫。
    “爸——”展明聽到劇烈的響聲跑過來。
    “別過來！這女人瘋了！”陸振宇怕她傷到自己的兒子，忙喊道。他審視著已經喘的彎下了腰的林桂菽，手中的刀子仍緊攥著。他捂著自己受傷的手站在那靠在牆上，沉重的呼了口氣。
    “林姨——藍晴在哪？”展明看到林桂菽突然問道，“小兔崽子，我死也不會讓你見藍晴的。”她說話已十分費力。“告訴我，她在哪？你告訴我！”展明似乎已經走火入魔的眼神。
    “展明，你快打電話！那女人快死在咱家了。”陸振宇看情況不對，忙衝展明喊道。
    展明茫然的臉抬起，淡然的對父親說，“這個女人阻止我和藍晴在一起，那如果她死了不是更好。她奪去了媽媽的位置，我恨她，我看見她偷偷扔掉了媽媽曾經寶貴的東西，我很生氣。她總是對我皮笑肉不笑，其實她打心底裏厭惡我，就像我厭惡她一樣，···”
    就在陸展明陷入自言自語的時候，陸振宇在一旁大喊著，他的名字，“展明你怎麼了這是，她都快死了，打電話！·····”
    展明最近常常覺得耳朵嗡嗡的響，眼睛看到的一切都像隔著一層水一樣，聲音離他很遠，影響也不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有救護車的聲音傳來，很多人跑動的嘈雜聲，展明後來就漸漸失去了知覺。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的病床上，他由於神經極度衰弱失眠加上抑鬱、悲傷絕望、營養元素平衡紊亂，身體內環境平衡被打破，身上還有大量的皮外傷，已近住院三天了。睜開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棚。轉頭，窗邊徐徐飄動著藍色的窗簾。眼角有一行幹涸的淚痕。
    在睡著的時候，展明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躺在床上迷糊之中，有陽光暖暖的照進他的屋內，冬日裏的陽光，似醒非醒的，覺得那溫暖的陽光像金色絲絨一般鋪滿他的整個房間，也鋪滿了他整個世界，那一刻，心無比雀躍，仿佛找回了自己真正的靈魂，從前的記憶頃刻間湧上心頭。這樣純淨明亮的被陽光籠罩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即使是夢中也很少見過。他腦中思緒翻滾，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存在著的，而兒時的記憶曆曆在目。有一個聲音在說，如果回到從前該有多好，一會又說，是不是多年之後的我，又會回憶到現在的我說，好想回到那時候啊，時光周而複始，思念反複糾結，誰能讓我回到從前那個簡單的笑，簡單憂傷的孩提時代。能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幸福，回複單純的快樂也讓人如此感動。
    得知林桂菽的死訊一個星期後，展明精神似乎恢複到正常的程度。陸振宇之所以沒有告訴陸展明，是怕他心裏有什麼負擔，因為那天如果展明能夠快點打電話也許就不是今天這個結果。陸展明現在終於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陷入了深深的擔憂悔恨。
    雖然林桂菽死了但是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她的弟弟已經布開她姐生前所有的關係網，加上他的勢力，向陸振宇展開了全麵報複，來勢洶洶。當然這些展明一無所知，他對於林桂菽的死感到震驚恐慌、悔恨。他首先想到的是藍晴，該怎麼辦？無比的愧疚。
    唯一令他高興的是，他給藍晴的短信終於可以發通了，得知她此時在舅舅那裏。兩個人偷偷的約出來見了麵。
    展明滿懷欣喜的一路上緊張激動到不行，剛從公車上下來就遠遠的看見藍晴一身素服，站在那路口等他，他一路飛奔過去，來到藍晴麵前，彼此深情的眼望著，酸澀的笑容。他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頰，“對不起，這些日子沒能在你身邊。”“哥——”藍晴再也忍不住的眼淚就瞬間決堤，她悲傷的把臉埋在展明的胸前，抽泣不已。展明心痛的張開手臂將她擁入懷中。
    初秋的涼風輕輕刮過，在這淒涼的季節裏兩人的心靠得很近，彼此溫暖的力量，驅散了秋日裏所有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