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索托帕.鬥獸場篇  第十二章 危險生物(中)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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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約拿的臉上盡是擔憂之色。他把這種疑問一直保持到回到鬥獸場,親眼看到重傷的馬哈穆德躺進醫務室裏接受治療。那時的威爾早已斷氣,無論用什麼樣先進的藥物或者機械都不可能救活。
    這不是書亞和薩卡第一次在鬥獸場經曆死亡,卻是目前為止最難以接受的一次。
    威爾看起來是那樣年輕,因為做MB的關係,身上甚至還帶著深淺不一的掐傷和燙傷,那是做色情行業的服務者不可避免會遭受的傷害。可它們的存在,和他臨死前胸口上那道致命的傷口比起來是那樣的刺目!
    難怪自認風流的馬哈穆德想把他收納在身邊,這也算是出於對情人的“保護”。雖然它看起來很強勢,很令人難以啟齒,但那好歹是能將對對方的傷害減少到最低的方法。
    可惜自卑的、怯弱的威爾並不能理解馬哈穆德的善意。所以這天晚上,急昏了頭的馬哈穆德才會把威爾約到酒吧的後巷,原本是打算“談判”的,結果沒想到剛一見麵就起了親熱的心思,然後最終釀成了慘劇。
    不能不說,這實在是很諷刺的結局。
    而更令書亞知道真相後感到厭惡的,是那莫名其妙出現的“蜘蛛”。他寧願相信是自己喝醉以後出現的幻覺,誤將某個東西的影子看作成了它。可即使是這樣,他也說服不了自己,馬哈穆德和威爾身上的傷口到底是怎樣造成的。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法子,是天亮後再到華夏街的“蠹餘”寵物店,去找那裏的老板仔細問一問。
    書亞當即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薩卡和約拿,他二人紛紛表示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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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華夏街的古董寵物店。
    “喂,你好……”毒魚宿醉的聲音從通訊器的這一頭懶洋洋地響起。“什麼,還想要隻母的?難道小姐您是打算飼養一對嗎?”
    “嗯。是的!”通訊器的屏幕裏,顯示出一個模樣非常可愛的女孩。黑色的長直發,一副標準的蘿莉打扮,目前正在為假期作業而煩惱:“一直讓它一個人生活的話也太可憐了吧。如果能幫它娶到老婆,生個孩子組成家庭,那不是很棒嗎?”
    “可憐?”毒魚把這個詞擠在喉嚨裏重複了遍,忍不住嘴角抽搐的衝動。
    “是啊!”小女孩可憐兮兮地撇嘴,“誰叫這次老師布置的題目是《寵物的幸福》?我也是沒辦法噠。”
    “可是,那種動物的家庭,是很……”毒魚扒拉兩下亂七八糟的頭發,嘴裏的雪茄煙快燒到尾巴,煙灰掉下來差點燙到手。“總之,我希望您能打消這個念頭比較好!”
    “可是,小綠它看起來很沒有精神的樣子。”小女孩眨巴著眼睛,一臉渴求的樣子:“我願意多掏錢。把零花錢全部花掉都沒有關係,隻要能讓小綠找到新娘子。”
    “唉~丫頭!根本不是錢的問題。”
    “那……十盒Montecristo的雪茄怎麼樣?我可以找爸爸送你哦!”
    “……”毒魚捧著下巴免得它掉到地上,張大嘴結結巴巴地問通訊器裏的女孩兒:“Montecristo?你說的是目前聯邦最受歡迎、排名前十的‘蒙特克裏斯托’?”
    “嗯!”女孩兒笑得眉眼彎彎,“要向我爸爸撒嬌很久才能幫你爭取到哦。所以……”
    “所以我會馬上找快遞公司把母的給你送過來。”毒魚從善如流地說道,就差給人跪下!“費用方麵就免了,作為老顧客,我也算托您的福才能把它賣出去。畢竟這年頭能把母的巨型廣斧螳當寵物養的顧客還是很少的。”
    “哈哈哈……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謝謝老板喲!Mua~~”小女孩撅著嘴做了個隔空親吻的動作。
    “不客氣。多謝惠顧,以後還希望您繼續常來!”毒魚笑著摸摸下巴,心想做男人就該他媽的像他這樣,為了‘蒙特克裏斯托’雪茄煙,原則什麼的,不記得了!
    “嗶!”的一聲,毒魚利落地關掉了通訊器。
    工作服打扮的老六從院子裏走出來,很不讚成地說道:“巨型廣斧螳是最近幾年才培育出的品種吧?曆來在昆蟲綱有翅亞綱裏僅含螳螂一科,即使改良後代依然保留著原始血統的習俗……自相殘殺不說,雌性在交配結束後還會吃掉雄性,這樣的危險生物你怎麼好賣給小孩子?”
    “正因為對方是小孩子,我才更沒辦法拒絕。”毒魚無奈地揮揮手。“相信那兩隻蟲子真的能在一起,也是命運的安排。”
    “你是在羨慕嗎?”老六試探著問道。
    “羨慕?羨慕什麼?”毒魚依舊是一副好死不活的樣子,好像好多天沒有睡過,半眯著眼耷拉著眼皮。“‘同類相食’是它們的天性,就好像傳說中的極樂鳥和科魔多龍一樣……公的為了能讓孩子生下來,命中注定要成為養分。這是繁衍的法則,不是人為能幹預的事。”
    “難道你不覺得很替這些動物感到悲傷嗎?”
    “也還好吧。”此時毒魚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無動於衷,還不如說是麻木,“廣斧螳什麼的已經算不錯了。好歹死得其所,做父母的,哪個不是為了孩子?……倒是和極樂鳥同宗的荊棘鳥,老子一直覺得這種蠢鳥活在世上簡直傻得冒泡了。”
    “哈——!”老六很不讚同地揮手笑笑。
    “不是嗎?它們從離開巢開始,便執著不停地尋找荊棘樹。當它感到如願以償的時候,就把自己的身體紮進最長、最尖的荊棘上,然後流著血為自己放歌——那淒美、婉轉的死法,與其說令天地黯然失色,還不如說……”
    “不如說什麼?”
    在毒魚剛好準備吐出“矯情”兩個字時,門口突然傳來陌生而又熟悉的少年聲音,毒魚趴在櫃台邊回頭一看,不由“咦”了一聲。
    “怎麼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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