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索托帕.鬥獸場篇 第三章 離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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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以前血雨腥風的日子過慣了,即使重生在這個全新的時代,薩卡死也想不到會被心理年齡比自己小那麼的孩子“調戲”,不過換個角度想想,自己也擰了對方一把,不算吃虧。於是,自認心胸寬廣的薩卡很快忘了這茬,仔細聽書亞描述他那枚心儀許久的胸針。
薩卡也看出來了,這位冷酷到全身放冷氣的少爺骨子裏還是個孩子,隻看他在提到喜歡的東西時的表情就知道,整個人的氣場完全變了。漆黑的眸子會變得深邃,長長的睫毛下,晶瑩剔透的眼珠猶如紫水晶,折射出魅惑而神秘的光影。
書亞朝薩卡伸出兩根手指比作一個c形,傲嬌道:“大概這麼大……是隻金色的獅子。非常漂亮!我小時候隻在圖片上看到過,名字是叫‘ConstellationduLion’。整體鑲嵌1254顆總重達11。8克拉的明亮式切割鑽石,29顆總重達2。4克拉的長階梯形切割鑽石,103顆總重達33。6克拉花式切割黃鑽還有43顆總重達17。5克拉花式切割橙鑽……設計者本人是位非常有品味的女士。在末世以前就非常受歡迎!她很喜歡極具王者風範的獅子圖案,所以這枚胸針可以說是她絕對具有特色的代表作!哦~~怎麼說呢?雄踞於彗星之上的獅子,瑰麗奪目,熠熠生輝……簡直美到無可挑剔!”
說起珠寶這一類的奢侈品,書亞興奮得兩眼放光,他一麵拉著薩卡走在街上,一麵滔滔不絕,精致的小臉上綻放出璀璨光彩,完全不知道沿路吸引了多少人詫異而驚羨的目光。
“咳咳!!”薩卡終於忍不住掩嘴咳嗽了下,要很用力地咬著腮幫子才不讓自己笑出來。
書亞此時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愣了幾秒鍾沒說話,突然咬著下嘴唇把臉轉到一邊……
空氣中莫名充滿了一股微妙的氣氛。薩卡發現書亞的耳朵已經紅透了,小小的耳垂藏在頭發絲裏,晶瑩剔透,如同上好的血玉。透光過,薄得連上麵每根汗毛都能看見,毛茸茸的,很是可愛。
隔了許久,書亞很認真地轉過頭,說:“想笑就笑吧,別憋著。”
“沒有,我沒在笑。”薩卡連忙矢口否認,可嘴角仍舊控製不住地勾了下。
書亞瞪他,不高興地炸毛了,說:“廢話!你嘴巴都快裂到耳朵後麵了,當我是瞎子看不見啊?”
薩卡張大了嘴,“好吧……對不起。”無奈地攤開手,“可我真不是在笑你。”
薩卡其實越納悶的,他不懂少年為什麼會生氣。在他內心裏,一直覺得能對某種事物持有執著感情的人都非常可愛。這會令他想起尼亞——那個說起機甲來頭頭是道,連續工作幾天幾夜也不會覺得累的家夥!
忽然覺得很想念他們……
“咳咳!!”
這次書亞和薩卡一起咳嗽了一聲,薩卡咳嗽是因為走神,書亞則是傲嬌地表示自己的不滿。
這時候,薩卡也沒辦法了。他因為重生的關係,在哈巴穀長大的十年裏幾乎沒遭過罪,沒吃過苦,相對人的脾氣也溫和許多,上輩子因殺人太多而沾染的戾氣消褪得幹淨,再加上性格使然,若論巧言令色他不如尼亞,聲色俱厲杠不過哥非,吵架成了他此生所有技能裏最薄弱的一環。可他對書亞的好感是真實存在的,在不願惹引起對方不快的前提下,抿著嘴猶豫了下,“書亞。”
“幹嘛?”書亞斜眼睨他。
“我送你吧!”薩卡看著他,很誠心實意地說道,“那枚胸針,如果你真的很喜歡的話!”
書亞愣了愣,黑黝黝的眼睛裏寫滿了困惑,問:“為什麼?“
“我在聯邦沒有朋友。”薩卡想了想,掏出香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足足過了兩三分鍾才吐出淡淡的煙霧。雖然他現在這個身體的年紀還很小,可旁人一看就能知道,這是個很懂得如何享受煙草的老手。
薩卡斟酌著,“你可以當作是初次見麵的禮物。”
“呿~~說得輕鬆!”書亞被氣得笑起來,“你以為那枚胸針很容易拿到手的嗎?我的一個手下曾經被父親送到鬥獸場磨練,他當時的任務是打到地下第十三層,花了兩年才完成。回去的時候幾乎隻剩半條命了,躺在營養液裏泡了半年多才恢複過來,皮都泡皺了……”
“是嗎?”薩卡皺了皺眉,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的雙手。自重生以來,他一直有意識地培養自己的實力,現在十年過去,最多隻保留了當年鼎盛時期的三層而已。他沉默著盤算了下,問道:“你那個手下很厲害?”
“還不錯,我的身手是他教的。你呢?”
“我不知道。我還沒和人正式動過手,要試試才知道。”薩卡笑了笑,慢條斯理地掐掉煙頭,心說實在不行,可以把“蓮”取出來,正好可以試試它的威力。
書亞卻當他在逞強,罵道:“笨蛋!實力這種東西,高低如何自己心裏多少都會有底的吧?”
“可我真的沒有。”薩卡回答得很謹慎,“這幾年我做的特訓,獵殺的目標對象僅僅是叢林裏的野獸和變異生物而已……”薩卡的聲音緩慢如同清澈,一字一句猶如山泉水般緩緩流淌著。
“這樣,你還願意‘雇’我嗎?”薩卡問。
“嗯?這個嘛,”書亞淡然一笑,“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說完回了個相當挑釁的眼神。
薩卡微微一笑,剛剛對視的一瞬間,他分明看到書亞的雙眼亮了亮。
那是雙如黑水晶般耀眼的眸子,盯的時間越久,越有種會讓人深陷下去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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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緣分是件很奇妙的事。原以為再尋常不過的相遇,到後來卻變成驚天動地的碰撞。如同火星撞了地球!
書亞和薩卡即是如此。
雖然當時書亞的心裏還不願意承認,可事實是,當他第一眼看到薩卡時,就非常喜歡對方。說不出具體什麼緣由,就像人們常說的——“瞧著挺順眼”。而後來相處得越久,彼此間相互交融的氣場,默契十足。往往不用說話,僅僅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這對於書亞而言簡直稱得上奇跡!
他在聯邦身份尊貴,至小被人當眼珠子似的疼。捧在手心拍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合心意的朋友一個沒有。所以,當兩人在小餐館裏相遇時,即使對對方根本不了解,書亞也立即決定要交這個朋友。
他覺得他值。哪怕在當時,他還不知道他有多值!所幸的是,後來知道了,便覺得這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多年以後,當聯邦陷入危機。他在奔赴前線時接受來自PMC(聯邦媒體公共頻道,全稱Thefederalpublicmediachannels)的訪問,當有記者問到如何看待兩人的關係時,書亞坦言道:“我與薩卡相遇的這一天,是我一生中都難以忘懷的。
“因為它使我的內心起了巨大變化。任何人如果遇上這相似的經曆也會是難忘的,誰都可以想象得出,誰能在這一個特別的日子,遇上特別的人,就會由衷地感到,這一天過得是多麼的不相同!
“人生就好比是一條長鏈,無論是金做的還是銀做的,無論是荊棘編成的或是花卉織成,如果沒有這具有紀念意義的一天中製作的第一環,我就不可能去經曆後麵那樣精彩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