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無覆,畫中仙 第四十三章:劫持與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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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錦聽到這句話卻隻想哭。若是在三個月前司暮白對他說這句話,他定會毫不猶豫的留下來,可是現在他不能。
他回頭,強自鎮定的道“留下來參加你和銀霜姑娘的婚禮嗎?不過在下還有要事,恐怕不能如你之願了。”
司暮白皺著眉,說不出話來。他欠從錦的太多,現如今,他還有什麼理由讓從錦留下呢?
“你留下來,至少讓我好好補償你!我知道我欠你的很多,若你有事,那你事畢後我派人去接你。”司暮白道。
從錦聞言,麵色驟然冷了下來,原來他不過是想補償自己……
從錦在心中苦笑,對司暮白說道“救你的是鬼醫前輩,你不必補償我。”
“你真的執意要離開?”司暮白問道。
從錦毫不猶豫的點頭。
司暮白見從錦這般決絕,暗自咬牙道“那今夜我讓王太守為你辦一桌晚宴,你休息一夜,明日在離開吧。”
從錦皺眉,本想拒絕,但看到司暮白真誠渴望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同意了。
王連安跟著從錦來到太守書房外,便一直藏在隱秘處。他看見那些衙差和自家父親都出來了,卻一直不見從錦出來,於是趴到了門上。
想不到書房裏除了那美人外,還有另一人,就是那日把美人從他懷中搶走的那惡人。他聽到了從錦與司暮白之間所有的對話,在聽到最後那惡人要為美人準備晚宴時,他眼睛一亮,立馬跑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王大明!王大明!”他一跑進院子裏便放聲大喊。
不一會兒,一個樣貌普通卻神情猥瑣的布衣男子竄了出來,諂媚的道“少人,找小人有何事?”
王連安臉上頃刻間蕩起一抹猥瑣的笑容,湊到王大明耳邊跟他咬起耳朵來。
王大明邊聽邊連忙點頭,最後才一臉自信的拍拍胸脯道“少爺,你就放心交給我吧!我王大明保證今晚要少爺你把那美人弄得欲仙欲死!”
“好!好!若你把這件事辦好了,少爺我重重有賞!”說罷,他愉悅的大笑三聲,仿佛已經吃到了他的美人。
王大明想著若這件事辦成,少爺一高興,賞金有了,等少爺享用了那美人之後,說不定自己也能嚐一口呢!
是夜,冷月高懸。
王太守領了司暮白的命帶回了方聞後便開始布置對從錦的晚宴了。令他感到驚訝的是,他那逆子今日竟一直呆在府內,而且還對晚宴的事尤其上心。
王連安從未想過司暮白及從錦的身份,從小霸道慣了的他以為自己的父親沒什麼是擺不平的,所以遇人遇事也就無所顧忌起來,在他看來,這司暮白與從錦也不過是父親請來捉那方聞之人,並非什麼大人物。
布置好了菜單和飯廳後,王太守才派人去請司暮白與從錦。
整個晚宴並沒有多少人,就一桌子,司暮白、從錦、王太守、太守夫人以及王連安,冷銀霜正巧身子不適,留在了房中休息。
太守夫人不知這從錦與司暮白是何許人也,覺得王太守這般實在小題大做了,但敵不過自家夫君的要求,雖有不滿,仍是華服美妝的上了桌。
為了不曝露身份,司暮白主動讓出了上座,與從錦挨著坐到了一起,而那王連安則坐在從錦另一邊。
太守夫人見兒子一出現,目光便黏在了那位叫從錦的年輕公子身上,心中也是一片了然。兒子的花心她從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自家的寶貝兒子想做什麼都成,隻要他開心。於是便不去注意從錦那邊,好讓兒子安心動作。
司暮白冷眼瞥著從錦左側的王連安,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殺意。
王太守見人都已入座,便抱起酒杯從位置上站起來,不著痕跡的向司暮白行了一禮,然後道“今日之宴是為了多謝從錦從公子為我渭城抓住了橫行多時的飛賊方聞,從公子,小老兒敬你一杯!”
從錦見太守向自己敬酒,若不回情麵上又講不過去,隻好站起來與太守幹了一杯。
司暮白見狀,心想著從錦身體不好,不宜飲酒,朝太守掃了一眼,太守心虛的笑了笑便安安穩穩的坐回了原位。
今夜的酒有些烈,從錦喝了一杯後臉便有些酡紅了。王連安見了心癢難耐的想去拉住從錦的手過過手癮,卻被從錦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王連安心中有氣,在這種場合下又不好發作,於是臉上堆著惡心的笑容,端著酒杯對從錦討好道“從公子,上次是我喝醉了,誤把公子當做了我的姬妾,還望公子海涵,不要怪罪我。”
從錦皺著眉,那日的事他本就不願被提起,此番王連安舊事重提讓他原本就不快的心情變得更糟,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也不能故作小氣,隻得將王連安敬來的酒盡數喝下。
司暮白狠瞪了王連安一眼,那王連安隻當做看不見,倒是王太守見了直給他使眼色。王連安心下輕蔑自己的父親何時得討好這無官無職的人物來,麵上到也收斂了不少。
桌上有幾道補身養氣的菜,均是用雪蓮、人參、靈芝等珍貴藥材所做,司暮白認準了那幾道菜,直往從錦碗裏添,王連安見了也不遑多讓的為從錦添菜,兩人就像在比賽一般,那幾道菜幾乎全進了從錦碗裏。
從錦額上掛著黑線,把堆成小山的碗移到了一旁,用筷子夾了一塊尖椒果子狸咬進嘴裏,辣的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司暮白見狀,立即讓旁邊的丫鬟端來涼茶遞到從錦嘴邊。
從錦方才本就是賭氣之舉,那果子狸一入嘴裏他就後悔了。他本來就不能吃辣,在司暮白遞給他水後,他瞥了司暮白一眼,見對方眼露關心,也沒有拒絕。水一入口,清涼的感覺激得他醒了幾分理智,腦中又想起了司暮白做這些事的原因。
他不過是想補償自己而已。
就在此刻,一個衙差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
王太守正想怒斥他,不料那衙差卻道“大人!那方聞在獄中掙脫了手銬,跑出來了!”
“什麼!”王太守大驚失色,“那還不快去追!”
“大人,方聞他……他方才劫持了冷姑娘。”
司暮白聞言從座位上站起來,冷眼看著那衙差道“說清楚。”
“是,方聞劫持了冷銀霜姑娘,要求大人把從公子交出去,否則……否則定讓冷姑娘香消玉殞。”
司暮白看了從錦一眼,見他並無不妥後才繼續道“方聞在何處?”
“回公子,方聞現在正在花園中。”
王太守急忙道“加派人手,務必要救出冷姑娘!”王太守知道司暮白的身份,那自然也知冷銀霜,這冷銀霜乃是陛下欽點的銀霜郡主,更是未來的太子妃,與從錦這個不知身份的人比起來,當然是太子妃更為重要。他看了從錦一眼後,把目光轉向司暮白,道“司公子,你看這……”
司暮白早已猜透了王太守的想法,他瞪了王太守一眼,冷哼了聲道“隨我去花園,我倒要看看這方聞耍什麼花樣。”
從錦從方才起懸著的心就一直未放下。
司暮白會為了他的未婚妻把自己交出去嗎?
眾人都以司暮白為首,正要離開,司暮白見從錦並未從座位上起身,回頭道“從公子也與我們一同前去吧。”
王太守心中的天平本就傾向冷銀霜,此刻對這明顯看起來是貪生怕死的從錦更加輕視了起來,見太子殿下發話了,那人也不起身,便不滿道“從公子難道怕我們用你來交換冷姑娘嗎?”即便是交換,他也該感到榮幸才是。
從錦隻是在意司暮白的態度而已。
聽聞王太守這般說,他把看向司暮白,見對方沒有任何表示,心便冷了一大半。他從座位上站起來對司暮白道“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讓我死心。說罷便大步走到了眾人的前麵。
司暮白看著他的背影,為他的話有幾分動容,心裏開始慌起來了。冷銀霜和從錦都不能有事。
可是,從錦那話是何意?
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相見嗎?
他皺著眉跟在從錦身後,知道快到花園的時候才加快了步子走到從錦身邊與他並肩而行。從錦望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不回讓你受傷的。”司暮白在從錦耳邊輕聲的說道。
從錦冷笑了一聲,“我也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你放心,即使把我交到方聞手中,他也奈何我不得。”大不了一死罷了。
司暮白聞言皺眉道“我不會將你交給方聞。”
從錦的腳步頓了頓,自嘲道“我不認為你會舍未婚妻而選我。嗬嗬,一個是未婚妻,一個是隻有數麵之緣的陌生人,任誰都不會這樣做。”
司暮白握著拳頭,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於我有救命之恩,那冷銀霜亦然,所以你們都不能有事。”你於我,又怎會是陌生人呢?可後麵那句話,在看到從錦那雙悲慟的眼後,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哈哈哈,從錦!你終於來了!”方聞的笑聲打斷了兩人間尷尬的談話。
從錦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方聞手持大刀架在冷銀霜脖子上,看向從錦的眼中流露出了瘋狂的恨意,而冷銀霜正一臉驚恐的看著司暮白,連絲毫掙紮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