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無覆,畫中仙  第三十章:門掩入心扉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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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中了什麼毒,快告訴我!”從錦急忙抱住他,也顧不得什麼,直問道。
    “沒……事,隻是被蛇咬了。”司暮白為了安慰他,還忍著痛扯了一下紫黑的唇角。
    “蛇!”從錦這才看見司暮白左手手腕上的傷口,那隻手以那個小傷口為中心,開始向外蔓延著紫黑色的毒素。
    從錦毫不猶豫的把嘴對上去,一口一口的黑血被吸了出來。司暮白暈乎乎的看著,腦子裏有什麼東西就要呼之欲出。
    終於,吸出來的血變成了紅色,從錦臉上露出喜色,把司暮白扶著,跌跌撞撞的進了小木屋。
    就這麼幾步路的距離卻讓從錦累的滿臉冷汗。
    司暮白的意識已經有些清醒了,他看著從錦為了他吸出蛇毒,他看著從錦的臉色分明還有著蒼白的病態卻強忍著給他包紮傷口,給他燒熱水,他的心中突然湧出了一股暖流。
    “你醒了!”從錦端著一盆熱水放到了一旁,然後擰了一張帕子步到床邊來為司暮白擦汗。
    “你是誰!”司暮白驀地抓住從錦的手,想起自己因為他而變得毫無防備,目光突然變得犀利起來。
    從錦這會兒也清醒且冷靜下來了,他看起來很溫潤,但其實已經披上了一層護甲。他朝司暮白蒼白的笑了笑道“我叫從錦,方才謝謝你救了我,你的蛇毒也清了,你若是想留下便留下吧。”說罷,他掙脫了司暮白抓著他的手,放下了剛擰好的帕子就要離開。
    “等一下!”司暮白叫住了他,想起之前對方為自己吸蛇毒的模樣,心內最柔軟的地方似乎開始觸動了,他內疚於方才於對方的防備,有些心虛的問道“你……要離開嗎?”
    從錦一愣,回答道“你若是覺得我礙眼,我離開便是了。”隻有天知道他說這句話時,窒息得快要暈倒了,不,光是想想都令他不能呼吸。
    “我不是這個意思!”司暮白糾正道。“在下司暮白,方才是在下失禮了,我們可否交個朋友?”
    從錦回首,微微皺眉,嘴角泛著苦笑,他永遠都無法拒絕司暮白。
    “我叫從錦,你先休息吧,我住在隔壁的房間。”
    司暮白躺回了床上,回想著從錦離開的背影,反複咀嚼著“從錦”這兩個字,似乎很熟悉,可在他的記憶裏卻陌生的很。
    夜裏,司暮白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閉上眼變是從錦在溫泉中青絲蕩漾的模樣——從錦剛醒來時的溫順激動熱情,自己剛醒來時的無奈溫潤冷漠。他剛醒來那時,定是把自己當做了他喜歡的人了吧。可是,到底是怎樣的人。能讓他露出那種既寂寞卻甘之如飴的表情來呢?
    司暮白睡不著,幹脆翻起身來,穿上外衣來到屋外。月色正好,一層銀光披灑了下來,整個世界都朦朧了。
    從錦一直睜著眼。自從司暮白忘了自己之後,他就從來沒有敢奢望能與他靠的這麼近,僅一牆之隔。
    忽的,他聽到一曲悠揚的笛音飄了進來。他聽不見蟬鳴蛙聲了,也聽不見風聲了,唯一能聽見的,隻有那笛音。
    從錦起身,披上披風推開了門。
    月下,桃花林中,司暮白的身子是那麼孤單薄涼。
    司暮白也注意到了他。笛音停了一瞬,他朝從錦笑了笑,又開始奏曲。
    似乎又回到他們初見的那天了。
    從錦抱出了琴,擱放在了石台上與司暮白合奏了起來。
    一曲終了。
    司暮白朝著從錦走過去,笑道“想不到從公子也會這首曲子。”
    從錦用幺指挑了一根琴弦,弦音清脆,漫不經心的在灰白的月色下瞥了司暮白白玉笛上綴著的桃花結一眼,輕聲說道“這是以前從一位故人處習得。”
    “噢?那位故人是從公子的朋友?還是親人?”司暮白挑眉問道。
    從錦突然變得憂傷了起來,他定定的在月色下望著司暮白,讓司暮白也感染上了那種憂傷。
    “都不是”從錦的語調有堅定,也有猶豫。
    司暮白仿佛預感到了什麼,他也死死的盯著從錦,從心底裏害怕聽到他想象中的答案。
    “嗬嗬。”從錦突然笑了起來,像個調皮的稚童。司暮白不明就裏,疑惑的看著他。
    “你剛剛的模樣比吞了一隻蒼蠅還臭。我進去睡了。”說罷,也不顧司暮白的反應便進屋去了。
    從錦卻沒有他表麵的那般活潑。
    他一進屋。臉上的笑容便再也掛不住了。他癱坐在門後,絕望的想到,反正明天,他又會不認得自己了吧。眼淚便順著臉頰流了出來,即使撕心裂肺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或許是有的,有的也是淚水滴到地上的聲音。
    而門外,司暮白兀自沉浸在從錦的笑容中,比這如水的月色,那人的笑容更加的清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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