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章 接兒子走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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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走到了前庭,那弟子看了尹悅洺好幾眼,似乎鼓起了勇氣,將尹悅洺給攔了下來。
    尹悅洺奇怪地望著他。
    這名弟子說,“穀公子,我知道我在你麵前說話沒什麼份量,但是請你這次跟著穀老樓主回去吧,雖然這是少主自己的行為,可他已經給樓主帶來很多麻煩了,請你也不要再留在斷青嶽涯裏了,就當是行行好,好嗎?”
    尹悅洺打量了他一番,看他的裝扮,倒也不是斷青嶽涯中普通的入門弟子,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人不是跟著郫誠就是跟著望遙的弟子,而聽話裏的意思,也該是隸屬於他們樓主阮胥庭手底下的人。
    尹悅洺開口道:“是走是留,你知道你其實沒有資格與我說。”
    那名弟子似乎也猜到了他會有這種反應,倒是坦然,“我知道,但既然有這個機會,還是想同穀公子你說,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尹悅洺比他更平靜,說:“那你知道,我更沒有這個資格。”
    這話說得那弟子一愣,不等他反應過來,尹悅洺卻先走了。
    銀野霜渡樓的人今日會上門來,尹悅洺倒是沒有聽任何人說過,連謝柳都沒有提。
    謝柳雖然是名大夫,但是他與阮沉楓關係不一般,這種事,就算阮沉楓不說,他也應該多少聽到過。
    或者他是故意的?
    尹悅洺不再往下麵猜想,畢竟不管謝柳是否清楚,現在都沒有意義了。
    那名弟子又跟了上來,隻是走在尹悅洺的身邊沒有再說過話。他帶著尹悅洺從側門走進前庭大殿的偏廳,這才又帶著他從側門入。
    一入側門,尹悅洺就已經看到大殿中多人對峙,氣氛劍拔弩張,稍不被控製,恐怕就要當場打起來。
    尹悅洺不是沒有看過這個陣勢,他明明也是被卷在這漩渦中的人,可卻比任何人都要來的淡定。
    到底是死過一回的人,就算泰山崩於前,他都未必會失態。
    眼前這局麵雖然緊張,卻又有些詭異。尹悅洺第一眼就看到了阮沉楓,他倒也不是專門要去找他,隻不過阮沉楓現在正跪在大殿之中,讓他不注意也不行。
    阮沉楓的身後站著阮胥庭,其他弟子自然也在周圍排開。
    阮沉楓的身前便是銀野霜渡的人,他們的著裝很明顯,一眼就能看出來。
    前麵站著一位老者,雖然頭發已經花白,連胡子都帶著銀絲,眼角的皺紋暴露無遺,可卻一點兒都不顯得老態龍鍾,反而精神爍爍,腰板挺得筆直。
    尹悅洺猜測,這位老者就該是穀樂音的父親,銀野霜渡樓的樓主——穀浩枳。
    定睛去看,穀浩枳的身邊一左一右也站著兩個人,隻是因為他們長的相似,尹悅洺這才會去注意。他記得穀樂音有兩位哥哥,大概就是他們倆了。
    而再右邊,站著的人倒也是個熟人,比起上次與他們見麵,這回更有氣勢了一些,而這氣勢,應該叫做狗仗人勢。這人便是暮雲凜,也就是從他的手上,輸掉了穀樂音的人。
    就在一群浩浩蕩蕩的弟子前方,穀浩枳威風凜凜站在前麵,到底是當了多年銀野霜渡樓的樓主,氣勢自然不一樣,哪怕同樣也是樓主的阮胥庭,在他麵前也矮了半分。
    估計能與穀老樓主比氣勢的,除了第一門派闇雲無祭閣掌門之外,恐怕就是阮胥庭他們兄弟倆的父親,已經離世的阮老樓主才行了。
    尹悅洺走了過來,銀野霜渡樓所有弟子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站在穀浩枳身旁的一人還喊了一句“弟弟!”,不過尹悅洺當作沒看到。
    暮雲凜看到他走了進來,氣憤的心情也溢於言表,隻不過壓在他頭上的人還有不少,這個時候可輪不到他在這裏做什麼表態。更何況,這件事本就是他的錯,他現在若是跳出來,那簡直就是槍打出頭鳥。
    尹悅洺看了看他們這群人,他走了過去站在阮沉楓的身旁,衝著他拱了拱手。
    這麼做引來了銀野霜渡樓所有人的不滿。
    “人來了,穀老樓主,可以讓我弟弟先起來嗎?”阮胥庭麵帶溫色,但難說心裏又該怎麼翻騰了。
    穀浩枳權當作沒聽到這麼一句話,隻說:“樂音,你在幹什麼!”
    尹悅洺看了他一眼,笑道,“晚輩見過穀老樓主。”
    穀浩枳被他這個舉動給鎮住了,半晌沒說話,而他身邊那名似乎是穀樂音的兄長的人,差一點要衝過來,但是他卻在阮沉楓的麵前停住,抬腳想要踢他,“你幹得什麼好事!”
    “住手!”阮胥庭見狀,連忙想要阻攔。
    不過那人也沒有真踢下去,他剛抬腳,就被穀浩枳給擋了回去。
    穀浩枳什麼眼力,在他想要動作之前就察覺了,他到底堂堂一派之主,豈容自己的兒子在別人的地盤撒野?別人做的事情再不漂亮,那也不準自己的人做出同樣丟臉的事情。
    “你給我閉嘴。”穀浩枳指責道。
    那人乖乖退下,但臉上很是不滿。
    尹悅洺望著他們,沒有說話。
    穀浩枳在尹悅洺的臉上細細打量了一番,特別是在他紋身的地方看了許久,突然收回視線,扭頭詢問阮胥庭,“阮少樓主,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阮胥庭已經成為樓主,可卻被穀浩枳冠以少樓主的稱呼,說白了,也就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還隻是當他是當年阮老樓主身邊的兒子,還不是樓主。
    不過阮胥庭也沒當一回事,他慢慢解釋道,“穀少公子在來我們門派的路上,被人下了毒,後來毒發病重,雖然眼下是被救回來了,不過已經失去記憶……應該這麼說,算是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吧。”
    “胡鬧!”穀浩枳一聲吼出,基本上在場隻要內力稍遜的弟子都會聞之抖上三抖,“什麼叫變成另外一個人?”
    阮胥庭遲疑了一下,隻道:“就如穀樓主所看到的這樣,他不記得你們了,他隻記得自己的事情,或者說,關於穀樂音這個人的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了。”
    這幾句話說出,猶如被人悶悶砸了一棍,銀野霜渡樓的人幾乎都說不出話來。
    還是穀浩枳最先回過神來了,他怒道:“穀樂音!”
    若是放在以前,穀樂音那種膽子,饒是再吞下熊心豹子膽,被他父親這麼吼,都要縮縮脖子低下頭去,可尹悅洺不是穀樂音,他與穀浩枳之間也並無恩怨,所以他隻是平靜地站在那裏,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穀浩枳這下心裏真的有些迷惑了,這眼前的人,已經不是他兒子了?
    穀浩枳怎麼能接受?他不過去閉關了一段時間,他的兩個兒子也不過是像平常那樣出門辦了些事情,他的小兒子怎麼就被人討了去當新娘子了?
    說出去被人知道了丟臉是一回事,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那暮雲凜也是吃屎的嗎?居然打輸了一場架,把他的兒子給輸走了?虧得他是大弟子,腦子裏是進水了嗎?
    暮雲凜的賬他早在知曉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算了,今天他上門來,一是要帶走自己的兒子,二是要找阮沉楓算賬。
    阮沉楓這小子算什麼東西?居然就這麼拐帶他的兒子走?
    “阮少樓主,不管我兒子是失憶了也好,哪怕是死掉了也罷,不說我們兩大門派之間關係如何,穀樂音到底是我的兒子,你們也不該把他留在斷青嶽涯!”穀浩枳壓低了聲音,也自然在克製的脾氣。
    阮胥庭笑了笑,“這也是自然,隻不過當時穀公子身中劇毒,無奈之下才將他留下來養傷,後來又因為他失憶的關係,在下也不敢隨便放一個失憶的人在外麵走,所以才把他留下來的。”
    穀浩枳一聽這話,心裏也明白半分,便順著話頭說道,“既然如此,今日我來接我的兒子,阮少樓主應該不會阻攔吧?”
    “不會。”阮胥庭坦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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