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滇國墓 十六夜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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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和黑眼鏡倆人都沒有開手電,而是僅憑著熒光棒的光亮來看周圍。在沒有任何其他光源的情況下,甬道盡頭的光自然也就有些詭異了。
“去看看。”黑瞎子一向是行動派,說著這話的時候已經走了過去。
黑瞎子打頭趟雷,順利異常的情況怎麼看怎麼讓人不放心,總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的錯覺。
“前頭兒的那個墓室,也是有兩口棺。一口沒事兒,另一口剛漏了個縫就出了事兒。”走到墓室入口黑瞎子就發現這個墓裏也是兩口棺材,擺放位置正好是正對著甬道,想到了之前的事順口說了一句。
擺放在他們麵前的仍舊是兩口並排放置的棺材,但兩口棺材上似乎都不同程度的燃燒著青藍色的火焰。一簇的火焰較盛另一簇要明顯的矮上許多。這讓黑瞎子幾乎瞬間就決定了要開那口火焰旺盛的棺材,畢竟就這個滇國的王來講,還不至於給自己留不好的。不過決定是決定了,但他並不確定這口棺材到底能不能開,畢竟他不知道這東西的材質是什麼。但這東西是不是真的火焰這點,黑瞎子比較傾向於假火焰。畢竟這火焰雖然看著是在燃燒,但它實際上並沒有任何形態的改變。也就是說是一種死火,是一種熒光。
腰上熒光的照亮範圍有限,黑瞎子並不能完全看清周圍的情況,但隱約能看到地上似乎擺放著不少白色的東西,形狀像是罐子。想到了在甬道裏發生的事,他馬上打開了手電,就發現那處牆壁下整齊的擺放著數十個小陶罐子。罐子大小各有不同,最大的有籃球大小,而最小的則隻有鉛球大小。把手電上挑,黑瞎子看到了上麵的壁畫。
與之前的壁畫不同,這幅壁畫的開頭是兩個男人站在爬滿整個地麵的蛇群的中心。兩個人之中穿著相對簡單的男人將手舉上天,而他們四周的蛇,則紛紛立著前身將頭麵向舉著手的男人。與之銜接著的,是一副讓黑瞎子熟悉的畫麵。坑中站滿了人,身份應該是作為祭天的祭品。他們腳底的地麵被一種濃稠的白色所覆蓋,而每個人的脖子上都纏繞著一隻白色的蛇。第三幅畫麵中蛇紛紛撤離,而原本站著的祭品不知是什麼原因紛紛趴在了地上。第四幅畫麵的顏色相當顯眼,白色的地麵被鮮豔的紅色填滿,烈火竄的老高,而原本趴在地麵的人的身上也都著起了火,但他們卻像是毫無知覺一樣在火焰中跳舞。第五幅畫中顏色並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隻有身上燃著火焰幾乎被燒成了焦炭的人。而最後一幅畫麵,也就是第六幅,另黑瞎子覺得不怎麼舒服。這副畫麵中火焰逐漸熄滅,而地麵則變成了黑色,其中有著不明顯的黑色突出的橫條,想必那就是被燒成焦炭的人。
很明顯這是當時的一場祭祀活動,以火焰焚燒的方式祭天。
兩個墓室的壁畫分別描畫出了當時的活人祭天方式,這不會是特例,隻能說明每個王都會用不同的方式來祭天。
土埋,火葬,黑瞎子懷疑下一個墓室裏會不會見到水淹。
就在這時候旁邊的黑眼鏡碰了碰黑瞎子的胳膊,黑瞎子一轉頭就見黑眼鏡把視線移向棺材,“看那邊。”
黑瞎子偏了偏頭看向了那個位置,一打眼卻並沒有看到什麼,但緊接著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了問題所在。
如同燃著藍色火焰的棺材下方,他們所看不到的那一麵似乎藏著什麼東西。暴露在他們眼中的隻有一小部分的白色,看形狀和材質應該是和旁邊那一摞的罐子屬於一個類型的。
黑瞎子沒說話轉回了頭看向了黑眼鏡,黑眼鏡也在同時回了頭,見瞎子在看他扯了個別有深意的笑。
黑瞎子沒說話但是他明白黑眼鏡的意思,這就是黑眼鏡之前見到的那個罐子。
現在的情況很微妙,周圍有著一堆的罐子,而那個會動動的罐子,怎麼看都是從那堆罐子裏來的。黑瞎子很少有僥幸心理,所以他並不認為危險會主動繞開他。與其被動行事失去先機,主動才是他的行為準則。
微衝的保險被拉開,黑瞎子向黑眼鏡打了個手勢包抄,提著槍放輕了腳步走向了那個罐子。周圍恢複了悄無聲息,安靜到黑瞎子都能聽到黑眼鏡的呼吸聲,但周圍卻沒有其他聲音。待走到棺材旁邊的時候黑瞎子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沒錯,因為在近處看的時候他隻能看到青藍色的石頭。
黑眼鏡這時候握著手槍已經摸到了另一口棺材邊堵死了往他那邊跑的路,而另一邊也就是貼近那個陶罐子的路則是黑瞎子負責。兩人互相對視,黑瞎子摸出了自己的匕首,順手向上一拋再一接兩根手指就穩穩的夾住了匕首的刀尖。黑瞎子對著黑眼鏡咧嘴一笑晃了晃手裏的匕首,隨即把視線移向了陶罐子,瞄了一下匕首直接就甩了過去。
隨著匕首飛出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衝到了陶罐的附近,但隨著破裂的聲響和四處亂飛的白陶碎片,那裏麵完全就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存在。
這樣的情況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黑瞎子不放心的四處掃了兩眼這才把槍放下,嘖了聲彎腰把釘在地麵的匕首抽了出來,重新插回刀帶的時候看向了黑眼鏡。
“那東西跑了,”黑瞎子說完轉過身看了看兩個棺木,憑著記憶就直接走向了右邊的棺材,檢查了一下棺材,確認這材料沒有多大事兒,這才放心的把拿出工具撬起了棺材蓋,“估計那玩意兒就藏在附近,開棺的時候多留意點兒。”
黑眼鏡看著空陶罐沒多大想法,但也知道那東西跑了,聽黑瞎子這麼提醒笑了笑,收槍站到了黑瞎子身邊幫著開起了棺,“我可不是青頭。”
“多提個醒兒,”黑瞎子扯著嘴角兩臂和腰腿都用上了力氣,但說話的調子仍舊沒怎麼變,“謹慎點兒保命。”
黑眼鏡笑了笑沒說什麼,跟著用力推起了棺材蓋。雖然事實上黑瞎子這個提醒並沒有多大的必要,但可以看的出黑瞎子多多少少對他還是挺上心。畢竟他很少見黑瞎子對其他人有過多餘性的提醒,不過想想黑瞎子和他自己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同一個人。
或許該說,其實黑瞎子比較自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