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不傷人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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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希叔叔,你喜歡巧克力麼?”溫振華一個人在廚房準備著午餐,而前堂客廳的沙發上,唐翔希和溫蒂一大一小互相交流著彼此的喜好,彼此間和諧的氣氛竟好的像是同齡人一樣。本來唐翔希人長的陽光帥氣,性格也很隨和,說話又不死板,就很受溫蒂喜歡,而唐翔希又似乎也很喜歡眼前這個聰明又乖巧的女孩。溫振華雖然人在廚房,卻依舊能感覺到兩個人平和的氛圍。“吃飯了。”終於,將飯菜擺上了桌子,招呼兩個人吃飯,“翔希叔叔,你傷口還疼不疼?”飯桌上,溫蒂的意外關心讓唐翔希愣了一下,而溫振華也沒有想到女兒會忽然問了這個問題,“已經沒問題了哦。”對著不經世事的女孩撒著不算惡意的謊言,唐翔希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對孩子的天真的一種保護。
“你女兒很乖巧啊。”這是唐翔希第二次對溫振華提到溫蒂,結束了晚餐,照顧好溫蒂洗澡睡覺的一切事宜,現在兩個人,一個在陽台,一個則是因為傷勢隻能在客廳看著陽台。“你很喜歡我女兒?”而溫振華的話讓唐翔希有些意外,從容的好像他很高興自己喜歡他女兒一樣,“這麼乖,很多人都會喜歡吧。”巧妙的給出了回答,但唐翔希卻並不覺得自己說的是假話,那個女孩確實很招人喜歡。“她媽媽呢?”看著溫振華的背影,唐翔希這句話問的很隨意,甚至自己都提前想好了答案,“過世了。”平靜的回答,完全沒有超出唐翔希的答案範圍,“抱歉。”一句抱歉說的毫無誠意。“沒什麼,孩子小,和母親也沒什麼感情。”而溫振華的沒什麼倒是說的格外真實。“這樣啊,那真是不錯。”有些惆悵的歎著長氣說著,“總比要親眼目睹母親死亡要好很多。”話說完,唐翔希才發覺自己說了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抬起眉眼,溫振華正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許久沒有說話。看著如此的溫振華,“抱歉,因為想起了一些往事。”這次的抱歉唐翔希倒是說的格外誠懇。“時間不早了,睡吧。”並沒有對唐翔希的再度道歉做出多餘的表情和回應,溫振華關好了陽台門,拉上厚實的窗簾對坐在沙發上的唐翔希說著。一直在看溫振華背影的唐翔希從沙發上坐起身,“那麼,晚安。”說著,就轉身向自己的臥室走去了。“晚安。”低低的喃語如同是在回應對方又如同是在對自己說的一般,而隻有溫振華自己知道他此刻在猶豫,是否該讓唐翔希離開。
次日,感受著清晨陽光的洗禮,唐翔希將手放在了有些發癢的傷口上,似乎開始愈合了,速度出乎意料的快啊。低低的想著,收拾妥當,人就出了臥室,意外的空蕩蕩讓唐翔希停止了前行的腳步,“已經走了麼?”遲疑著看了一眼牆上的壁鍾,九點整,是自己起晚了麼?帶著這樣的認知走去了廚房,看著溫熱在鍋裏的飯菜,唐翔希恍惚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很久以前……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摒除了幹擾的思緒,將飯菜從鍋裏取了出來。
“啊!!老大!!你居然還活著!真是太好了!”電話那邊熟悉到不行的狗腿聲音讓唐翔希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你是多希望你老大我交代了啊?”拉長音調的調侃有些意味不明。“怎麼可能!老大你不要質疑我的忠誠啊!”“行啦,你人在哪裏?”打斷了對方想要長篇大論的意向,“這會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過來給我送點東西。”
唐翔希站在電話亭外警惕卻又慵懶的看著周圍,等待著許瀟,在幫會裏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多悲哀,自己手下一二百人卻隻有一個人是可以信的。嘲諷的勾起唇角,卻是在不小心中瞄到了正看向這裏的溫振華。身後的花店背景讓唐翔希有些意外,原來他在花坊工作?等認識到了這一點,唐翔希才重點發現,這不是自己現在應該考慮的,應該考慮的是他看見自己了,莫名的唐翔希竟然破天荒的覺得有些心虛。看著漸漸走過來的人,“你怎麼跑出來了你的傷……”皺著眉話說了一半,“出來打個電話。”就被恢複了坦然態度的唐翔希打斷了,“家裏有電話。”“嘛,你該知道的我的身份在你家打電話的話可能會給你添麻煩的。”被唐翔希這麼一說溫振華擰著眉不再言語,“老大!”直到忽然有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僵持。
側頭看著趕來的許瀟,“還挺快。”隨意的說了一句,就看見一旁的溫振華轉身離開了。
“老大,給你。”三張銀行卡遞給了唐翔希,“誰的賬戶?”接過銀行卡隨意的問著。“不是幫裏的,放心用。”直率的回答著唐翔希的問題,看著許瀟臉上燦爛的笑容,“嗯。”輕輕的應了一句。“老大……”卻在下一秒就又聽見許瀟欲言又止的聲音,“說。”將卡收好,抬頭,好整以暇的看著許瀟,“剛才那個是你新馬子麼?”一臉狗腿八卦的問著,“活夠了是麼?”卻被唐翔希忽然黑了的表情嚇到了,“啊,沒有沒有,隨便說說,隨便說說,那老大你現在住在哪裏?”趕忙的轉移了話題。“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有事我會打電話給你。”“用公用電話?”“嗯,信不過別人的電話。”“還真是老大你謹慎的作風。”“行了,你回去吧,守點規矩,見我的事情先別說,讓他們先亂一陣子。”
目送許瀟離開,一直以來唐翔希都覺得許瀟不適合混黑道,心軟怕事,唯一適合的一點可能就是為人仗義,許瀟曾跟自己說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可能會去上大學當白領,那個時候自己回答的是什麼?好像,不記得了。嘲弄的笑了笑,側頭,不遠處的花坊老板看起來好像有些驚慌,剛才是在看我麼?忽然意識到這一點,唐翔希莫名的好心情起來,隨即就緩慢的踱著步子向因為不敢與自己對視而驚慌的老板走去。
—未完待續—